第三章 從豪特萬前往加利西亞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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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裡,被打耳光是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 庫内爾特已經被打傻了,就讓帥克帶着自己到了軍官車廂。

     杜蔔中尉從窗戶探出身體咆哮道:“你們這些混蛋,來這裡幹什麼?” “用尊嚴捍衛自己。

    ”帥克鼓勵着庫内爾特,并把他向前推進了車廂。

     車廂過道裡,出現了盧卡什上尉的身影,他身後跟着薩格内爾上尉。

     盧卡什上尉對帥克太了解不過了,可是今天他非常震驚,因為帥克看起來不像平時那麼和善,他臉上一貫的和善表情不見了,這也預示着要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報告長官,”帥克說道,“有事情要彙報。

    ” “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再做一個該死的傻瓜了。

    我受夠了。

    ” “您介意我報告嗎,長官?”帥克說道,“我現在是您的傳令兵。

    長官,如果您能仁慈地允許我說,您是我們連長。

    長官,我明白,這看起來非常奇怪,但是我知道杜蔔中尉是您的部下。

    ” “你完全瘋了,帥克,”盧卡什上尉打斷了他的話,“你喝醉了。

    你最好滾開!聽明白了嗎?你這個無恥的笨蛋,你這個混蛋!” “報告長官,”帥克說道,把庫内爾特推到他的面前,“就好像在布拉格一樣,他們努力用保護欄來阻止人們被電車撞到。

    發明者自己成了實驗的犧牲品,并且随後市議會不得不給他的寡婦賠償。

    ” 薩格内爾上尉不知道說什麼好,同意地點點頭,然而盧卡什上尉看起來卻很失望。

     “一切都需要彙報,長官,”帥克繼續不留情面地說道,“長官,您已經在布魯克告訴過我,當我是連傳令兵的時候,我的責任不隻是執行命令。

    您說我必須了解連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根據這條指令,長官,我想告訴您杜蔔中尉沒有任何緣由地打了他勤務兵的耳光。

    報告長官,我本可以不告訴您這些。

    然而,我知道杜蔔中尉應聽從您的命令,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報告給您。

    ” “這件事有點奇怪,”薩格内爾上尉說道,“帥克,你為什麼一直像這樣向前推庫内爾特?” “報告長官,一切都需要彙報。

    他已經被打傻了。

    杜蔔中尉打了他的耳光,他無法自行彙報。

    報告長官,您應該看看他,看他的膝蓋一直在顫抖。

    因為要來彙報,他吓得面無血色。

    如果不是我,他可能根本就不會來彙報,就像來自比托烏茨霍夫的一個叫庫德拉的家夥那樣。

    他在正規軍服役的時候,就一次次不停地報告,直到最後他被調到了海軍,在那裡他成了一名吹号手,後來他又當了逃兵,跑到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

    在那裡結了婚,并且同旅行者哈夫拉薩交談,後者不知道他并非本地人……當然僅僅是因為打了幾個耳光就來報告的确可悲。

    他受到如此打擊,被打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打了。

    他本不想來這裡報告,因為他将會挨更多次的打,挨更多的耳光。

    報告長官,您看看他!因為這件事都快成狗屎了。

    但是另一方面,他真的應該及時上訴自己挨的耳光,但是他害怕這麼做,他知道最好像一位詩人曾經寫的那樣,‘做一朵羞澀的紫羅蘭花’。

    您看,他可是為杜蔔中尉服務的。

    ” 帥克把庫内爾特推到自己的前面,對他說道:“别像栎樹的樹葉一樣抖個不停!” 薩格内爾上尉讓庫内爾特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庫内爾特全身發抖,聲稱他們可以問杜蔔中尉,他從來沒有打過他的臉。

     庫内爾特依然全身發抖。

    這個庫内爾特到目前為止,依然認為整件事情就是帥克在胡編亂造。

     杜蔔中尉的突然出現結束了這場尴尬的事件。

    他朝着庫内爾特大吼道:“你還想讓我多打你幾耳光嗎?” 此後事件就非常明了了,薩格内爾上尉輕描淡寫地對杜蔔中尉說道:“從今天開始,庫内爾特被分派到軍營炊事班,至于你的新勤務兵的問題,你最好親自向軍需軍士長法内克申請。

    ” 杜蔔中尉敬了個禮,當他走出去的時候,他對帥克說道:“我敢打賭終有一天你會被絞死。

    ” 杜蔔走後,帥克轉向盧卡什上尉,用溫和友好的語氣說道:“曾經在尼茨霍沃-赫拉迪什泰也有一個情況類似的紳士,同樣對另一個家夥這樣說,他得到的回答是:‘我們死刑場上見。

    ’” “帥克,”盧卡什上尉說道,“你真是一個該死的蠢貨,但是你怎麼不敢像平常一樣:‘報告長官!我是一個該死的蠢貨。

    ’” “不同尋常。

    ”薩格内爾上尉從窗戶探出身子,說道。

    他本想從窗戶離開,但是沒有來得及走,災難就來臨了,因為杜蔔中尉站在窗戶下面。

     杜蔔中尉開始說道,他很抱歉當他講東部前線進攻原因的時候,薩格内爾上尉離開了,沒有聽到。

     “如果我們要理解這次大型的進攻,”杜蔔中尉對着窗口喊道,“我們必須知道四月末這場進攻是怎麼發展的。

    我們必須要沖破俄國的前線,在喀爾巴阡和維斯杜拉之間找到一個最容易突破的地方。

    ” “我沒有跟你争論這個問題。

    ”薩格内爾上尉回答道,離開了窗口。

     半個小時之後,軍列繼續朝着薩諾克前進。

    薩格内爾上尉在座位上挺着身子躺着,繼續裝睡,為了能讓杜蔔中尉忘記自己關于進攻的陳腐的總結。

     在帥克的車廂裡,巴洛恩失蹤了。

    事實上,他請求用一片面包去擦淨炖牛肉的大鍋,并獲得了批準。

    他現在在戰地廚房的車廂裡,情況不是很妙。

    因為當列車開始啟動的時候,他猛地栽進了大鍋裡,腿還露在外面。

    然而,他很快适應了這個姿勢,從大鍋裡傳出了舔嘴唇的聲音,就像一隻刺猬在追趕甲蟲。

    随後發出了巴洛恩懇求的聲音:“看在老天的份上,夥計們,行行好,扔給我一片面包吧。

    這兒還有很多的調味汁。

    ”這一插曲一直持續到他們到達下一個車站。

    十一連的炖肉大鍋變得一塵不染,裡面像一面鏡子一樣閃閃發光。

     “老天保佑你們,夥計們,”巴洛恩感恩地說道,“這是我進入部隊以來,好運第一次光顧我。

    ” 事情的确如此。

    在盧普科夫斯基隘口,巴洛恩想方設法得到了兩份蔬菜炖牛肉。

    盧卡什上尉對巴洛恩從長官餐廳給他帶來的完全沒有動過的一份飯感到非常高興,給了他一大半兒。

    巴洛恩很平靜、很幸福,晃動着伸在列車外面的腿。

    對他來說,戰争突然變得像家一般的溫暖與舒适。

     連部炊事員開始逗弄他,并且說當他們到達薩諾克的時候,會做另一頓晚餐和午餐作為彌補,因為他們整個旅程中沒有吃任何東西。

    巴洛恩贊成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你們會發現,夥計們,上天不會抛棄我們的。

    ” 聽到這話,每個人都盡情地笑着。

    炊事員坐在戰地廚房裡開始唱道: “嘿呦呦!嘿呦呦!上天不會抛棄我們,絕不會! 如果他把我們丢棄在泥土裡, 他将會把我們挖出來,那是必然的事。

     如果他把我們丢在樹林裡, 他會把我們抓出來。

     我相信他定會如此。

    ” “嘿呦呦!嘿呦呦!上天不會抛棄我們,絕不會!”斯茨紮烏内車站的另一邊,山谷裡又出現了新的軍人墓地。

     列車加快了速度,快速地駛向薩諾克。

     視野變得更加開闊了,同時一個個被破壞的村莊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鐵路的兩側。

     在庫拉斯内附近的河中可以看見一輛紅十字會列車。

    它被沖下軌道路基,并摔成了碎片。

     巴洛恩瞪着眼睛看着這一切,當看到他下面四處散落的發動機碎片的時候,尤其震驚。

    火車的煙囪塞進了鐵路的路堤裡,就像是一個二十八厘米口徑的炮筒。

    這一場景也引起了帥克所在車廂人們的注意。

    朱拉耶達變得最興奮:“天啊?竟然允許向紅十字會車廂開火?” “當然不允許,但是可以做的,”帥克說道,“這一炮真是太準了,事後他們會道歉,當然會以時間是晚上,看不見‘紅十字’為借口。

    世間有許多事情雖然是不被允許的,但卻照樣能做。

    主要的是每個人都應該努力去做他不允許做的事情,那麼事情就會做成。

    在皮塞克的皇家大規模野外作戰演習中,曾下達了一條命令:行軍中不得捆綁士兵。

    但是我們的上尉有辦法能捆綁他們。

    因為這樣的一條命令非常可笑。

    畢竟,每個人都知道,一個被捆綁的士兵是不能行走的。

    所以他沒有違反命令,隻是很容易也很合情理地把捆綁的士兵扔到了行李列車上。

    這樣就能帶着他們繼續行軍。

    或者想一想另一件五六年前發生在我們街道上的事情。

    一名叫卡爾裡克的先生住在二樓,他樓上住着一位好人叫米開什,他是一名音樂學院的學生。

    他非常喜歡女人,開始追求卡爾裡克先生的女兒。

    卡爾裡克先生做運輸生意,并且還開了一個糖果店,同時在摩拉維亞的某個地方,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名字下有個裝訂公司。

    當卡爾裡克得知這個學生在追他的女兒時,他來到樓上找他,并對他說道:‘你不會娶到我女兒的,你這個窮學生。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很好,’米開什先生回答道,‘如果我不能娶她,你期望我能幹什麼?你期望我把自己分成兩半?’兩個月之後,卡爾裡克先生又來到他家,這次帶着他的妻子。

    他們都異口同聲地對他說:‘你這個混蛋,你毀壞了我女兒的名譽!’‘當然是我,’他回答道,‘我是和她上了床。

    ’卡爾裡克先生開始朝他大喊起來,告訴他,他肯定娶不到他的女兒,他也不會把她交給他!但是米開什得體地答道,他也沒想娶她,并且當時他們也沒有讨論過他能對他的女兒做什麼,沒有對談婚論嫁的讨論。

    他會遵守他的諾言,并且他們也不用擔心,因為他不會娶他們的女兒。

    他是遵守諾言的人,不是風中的一根稻草。

    他将會遵守自己的諾言,因為他說話算數。

    如果他因為這件事而遭到迫害,那也沒有關系,因為他是有良心的。

    他已經去世的媽媽曾經在臨終前讓他發誓,要他一生都不撒謊,他舉手向老天發了誓,這樣的誓言是有效的。

    在他家,從來沒有人說過謊。

    在學校,他的道德分總是最高的。

    所以,你可以看到,雖然許多事情不允許做,但是依然可以做。

    ‘盡管我們的方式可能不一樣,但我們都作了同樣的努力。

    ’” “親愛的朋友,”那個正在忙着做筆記的志願兵說道,“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個紅十字會列車被炸飛,摔下路基,還燒毀了一半,但卻豐富了我們營的曆史,為我們的将來增加了新的英勇事迹。

    我設想大約在九月十六号,因為我早已經記錄下來了,我們營裡每個連的一個或者兩個士兵将在下士的帶領下,自願去炸毀敵人的那輛一直朝我們射擊、阻止我們過河的裝甲列車。

    他們假扮成農民,光榮地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 “我在這裡看到了什麼?”志願兵一邊感歎,一邊查了一下他的筆記。

    “我們的法内克長官怎樣到達這裡?” “聽着,軍士長,”他一邊說着,一邊轉向了法内克,“這是一篇多好的關于你在營史中的小文章。

    我相信已經提到過你一次,但是這次會更加完美,有更加實質性的效果。

    ”他得意洋洋地讀道: “炸飛敵人裝甲列車的計劃非常英勇。

    另外,軍需軍士長法内克自願參加,像其他人一樣裝扮成農民。

    因為爆炸,他一時受到了驚吓,當他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被敵人包圍。

    敵人立即把他押送到了師部。

    在那裡,當面對死亡的時候,他依然拒絕透漏任何關于我軍部署和數量的信息。

    因為他僞裝成農民,所以他将被當作間諜絞死。

    但鑒于他軍銜很高,所以改成槍斃。

    死刑立即在公墓的牆邊執行,勇敢的軍士長法内克要求用繃帶蒙上自己的眼睛。

    當問他是否還有什麼心願的時候,他回答道:‘請讓你們的一個停戰談判員替我向我們營傳達我最後的問候。

    說我是帶着我們營繼續沿着光榮的道路前進的信念死去的。

    并且告訴薩格内爾上尉,根據最後一條旅部命令,罐頭的份額每天每人增加到了兩罐半。

    ’随後我們的軍需軍士長法内克就犧牲了。

    他最後的一句話給敵人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因為敵人認為隻要阻止我們過河,就能切斷我們的食物供應,很快我們就會餓死,并且使全軍上下士氣低落。

    在執行死刑之前,他還同敵人參謀玩了一把牌,這一事實表明,他面對死亡的時候是多麼的鎮定。

    ‘把我赢的錢捐給俄國紅十字會。

    ’他說道,站起來向下看到了行刑隊的槍口。

    這種高尚的豁達精神讓在場的敵軍代表熱淚盈眶。

    ” “對不起,法内克先生,”志願兵繼續說道,“我自行主張,處理了您赢到的錢,我一直在考慮是否該捐給奧地利紅十字會。

    但是最後我認為出于人道主義的觀點,把它給某個人道組織也是一樣的。

    ” “我們的已故軍士長可能會把錢給‘布拉格市施湯會’,”帥克說道,“但是這樣可能更好,因為有了這筆錢後,市長大人可能會給他的午前茶點買一根烤腸。

    ” “嗯,當然,他們到處偷竊。

    ”喬多恩斯基說道。

     “并且,紅十字會裡偷竊更嚴重。

    ”朱拉耶達憤怒地說道,“曾經在布魯克,我認識一名為醫院護士做飯的廚師。

    他告訴我女負責人和護士長們都成箱地往家搬馬拉加葡萄酒和巧克力。

    這是機會帶來的東西。

    它是人類的自決權帶來的好處。

    每個人在他的不朽生命裡都會經曆無數的變遷,并且在某個階段還會成為一名小偷。

    我自己就經曆過這個階段。

    ” 他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了一瓶法國白蘭地。

     “現在你可以看到我主張的毋庸置疑的證據,”他說着,打開了瓶子,“在我們出發之前,我從軍官食堂拿了一瓶這個。

    這是一瓶上等的白蘭地,本來是要用來做林茨果醬大蛋糕上的冰凍的。

    但是注定要被我偷來,就像我注定要成為小偷一樣。

    ” “但如果我們注定要成為你的共犯,這也并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帥克插嘴道,“在任何情況下,我都預感我們會成為共犯。

    ” 并且,這種預感後來成為事實。

    瓶子在大家手裡傳遞,盡管軍需軍士長法内克主張白蘭地不應該用飯盒輪着喝,應該公平地分享。

    因為有五個人喝一瓶酒,這是個奇數,意味着非常容易發生一個人比其他人多喝一口的現象,然而帥克說道:“的确如此。

    但是如果法内克先生希望是個偶數的話,他自己退出這個圈好啦——這樣就可避免任何不愉快或者糾紛。

    ” 法内克随後收回了他的提議,提出了另一個慷慨的建議,提供者朱拉耶達應該有資格讓自己喝兩次。

    但是這個提議遭到了強烈的反對,因為在朱拉耶達打開瓶子的時候,他已經嘗過了。

     最後,大家都接受了志願兵的建議。

    他們按名字的字母順序喝。

    他還說這種喝法的理由是一個人的名字也是事先注定的。

     這瓶酒最後一口是由按字母順序排第一的喬多恩斯基喝完了。

    他喝的時候,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法内克。

    法内克還指望自己是最後一個,還能多喝一口。

    但他卻犯了一個數學錯誤,因為總共才有二十一口酒。

     之後他們玩起了撲克。

    志願兵每抓到一張好牌,都會引用《聖經》上的話。

    當他抓到一張J時,他就會大喊:“上帝,這個夏天J就給我吧,我會犁地施肥,它就會為我結出果實。

    ” 當他們批評他竟敢要8時,他大聲喊道:“曾有個女人有十塊銀元,結果丢了一塊,卻不點上燈,打掃整個屋子,努力地尋找。

    她找到了以後,就把所有的朋友和鄰居召集起來,說道:‘和我一起慶祝吧,因為我要了一個8,并且同時也拿到了K和王牌A。

    把牌都給我吧,你們輸定了。

    ’” 馬瑞克打牌手氣确實很好。

    當其他的人都在努力地去管别人的牌時,他的牌總是最大的,能管上所有人的牌。

    所以,别人一個接一個地輸,他卻赢了一把又一把。

    他對輸的人說道:“就快來地震了,饑荒和瘟疫的苦難也會來,還會有來自天堂的奇迹。

    ”當喬多恩斯基提前輸掉了半年工資的時候,他們也玩夠了,不再玩了。

    喬多恩斯基深受打擊,而且志願兵要求他寫借據,這樣軍需軍士長法内克就會把付給喬多恩斯基的工資袋交給他了。

     “不要害怕,喬多恩斯基,”帥克安慰他道,“如果你有幸能在第一場行動中犧牲,那麼馬瑞克就不會從你那裡得到工資袋。

    就給他寫個借據吧。

    ” 提到他将在戰鬥中犧牲讓喬多恩斯基非常不安,他堅定地說道:“我不能犧牲。

    我是話務員,話務員一般都處于隐蔽的位置。

    隻有在戰鬥結束後才會架電話線或檢查線路。

    ” 相反,志願兵給出了他自己的觀點:話務員面臨巨大的危險,因為敵軍主要把炮火集中在他們身上。

    即使在掩護下話務員也是不安全的。

    如果他們是在地下十米處,敵人的炮火也依然能找到他們。

    當他離開布魯克時,話務員就被二十八厘米的炮筒給轟了,這足以證明話務員會像蒼蠅一樣被炸死。

     喬多恩斯基沮喪地盯着前方,這讓帥克非常感動,他友好、和善地說道:“你阻止不了的。

    這就是個肮髒的交易。

    ”喬多恩斯基友好地回答道:“閉嘴,大嬸。

    ” “我在營史筆記中找找字母q……”馬瑞克說道,“喬多恩斯基,喬多恩斯基,啊啊,這兒,找到了:‘話務員喬多恩斯基被地雷爆炸掩埋。

    他從墳墓給參謀部打電話說道:我要死了,祝賀我營取得了勝利!’” “很明顯這已經很好了,”帥克說道,“或者你還想要更多?你記得那個泰坦尼克号上的話務員嗎?當船已經沉沒的時候,他還依然給被水淹沒的廚房打電話,詢問什麼時候提供午餐。

    ” “對我來說無所謂,”志願兵說道,“如果你喜歡,就再加點内容,喬多恩斯基臨死時的話完全可以是他最後的一通電話:‘向我們的鐵旅緻以最後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