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從豪特萬前往加利西亞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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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就叫醒他!志願兵,我很奇怪,你竟然沒有想到要立刻叫醒他!你必須對上級長官的命令反應敏銳些。

    你還不了解我,是吧?那就等到你了解我為止!” 志願兵開始去叫帥克。

     “着火了!帥克!着火了!快起來!” “當時,奧德科雷克工廠着火的時候,”帥克喃喃自語道,接着又翻身轉到了另一邊,“消防隊一路從維索常尼趕過來……” “長官,行行好。

    您親自過去看看吧。

    ”志願兵殷勤地對杜蔔中尉說道,“我努力地想叫醒他,但根本就叫不醒。

    ” 杜蔔中尉變得很生氣:“你叫什麼名字,志願兵?馬瑞克?啊,哈哈,你就是那個一直被關禁閉的志願兵馬瑞克,對吧?” “是的,長官。

    我在那裡待了一年。

    可以說是關禁閉,并且被降級。

    那意味着自從我被師部法庭釋放、清白得到證實之後,我被任命為營史家,并保留一年志願兵的軍銜。

    ” “你肯定幹不了多久,”杜蔔中尉咆哮道,臉漲得通紅。

    他的臉色看起來像是被打了耳光,開始腫脹,“我會留意的!” “不要啊,長官,能以報告的形式把我向上級彙報嗎?”志願兵嚴肅地說道。

     “别跟我玩這一套!”杜蔔中尉說道,“我要好好教你去彙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那時候我就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那樣你就會了解我了,現在你還不了解我!” 杜蔔中尉氣憤地離開了車廂,激動之下完全忘記了帥克的事情。

    盡管不久前他還下定決心要找到他,并對他說:“朝我呼氣!”這樣就可确定帥克不正當的酗酒行為。

    但現在看來,毫無疑問太晚了。

    因為當他半小時之後回到車廂的時候,士兵們已經拿到了配發的黑咖啡和朗姆酒。

    帥克已經起來了,聽到杜蔔中尉叫他,就像一隻野山羊一樣跳出了車廂。

     “朝我呼氣!”杜蔔中尉朝他咆哮道。

     帥克朝他呼出了肺裡所有的氣體,這口氣就像一股熱風,帶着釀酒廠的芳香吹向了田野。

     “你這個混蛋,你自己聞到了什麼?” “報告長官!我聞到了朗姆酒的味道。

    ” “所以,你看,你這個邪惡的無賴,”杜蔔中尉耀武揚威地說道,“我最後還是抓到你了!” “是的,長官!”帥克面不改色地說道,“為了配咖啡,我們剛剛發了定量的朗姆酒,并且我先把朗姆酒喝了。

    長官,如果有新的命令必須要先喝咖啡,然後才能喝朗姆酒,那麼請原諒我,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 “那為什麼半個小時前我在車廂的時候,你還在酣睡?為什麼他們都叫不醒你?” “報告長官!我昨晚一晚都沒睡,因為我一直回想我們在維斯普雷姆演習的那段時光。

    當時,模拟的敵軍第一團和第二軍團穿過施蒂裡亞和西匈牙利,包圍了我們第四軍團。

    當時我們正在維也納紮營,并且在四周都進行了布防。

    但是他們從側翼包圍了我們,并一直包圍到工兵正在多瑙河右岸上建造的橋。

    我們本應該進行攻擊,并且北方的軍隊和随後來自南方奧西耶克的軍隊也應該來支援我們,但當天的命令卻說第三軍團會來支援我們。

    這樣當我們向第二軍團發起進攻的時候,他們就無法把我們全部殲滅。

    但一切都無濟于事,在我們即将要取得勝利的時候,他們宣布演習結束。

    那些帶有白色肩章的士兵取得了勝利。

    ” 杜蔔中尉什麼都沒有說,尴尬地搖着頭離開了。

    但不一會兒,他又從軍官車廂返回來了,對帥克說道:“你們最好都給我好好記住,總有一天你們會哭着向我求饒的。

    ”他氣得無法再說了,再次離開,去了軍官車廂。

    軍官車廂裡,薩格内爾上尉正在審問十二連一名倒黴的士兵。

    他是由軍士長斯特爾納德帶來交給薩格内爾上尉處置的。

    這個士兵早就開始擔心自己在戰壕中的安全,他竟然為了自己的安全,搬走了車站某處豬圈的鐵皮門。

    現在,他站在那裡瞪着眼睛,驚恐萬分。

    他為自己開脫,說自己本想把那個門搬到自己住的地方遮擋彈片來着。

     杜蔔中尉利用這個機會就士兵的行為規範、對祖國和擁有最高指揮權及最高軍隊權威的君主的責任和義務進行了冗長的說教。

    當然,在營中要是有這種行為就應該被根除、得到懲罰、被關禁閉。

     所有這些嘩衆取寵的話都太惡心了,連薩格内爾上尉都受不了了。

    上尉輕輕地拍了拍這個内疚的士兵的肩膀,對他說道:“罷了,罷了,顯然你也沒想幹什麼壞事,但是不要在做類似的事情了,做這種事很愚蠢。

    從哪裡拿的門,就再放回去,滾蛋吧!” 杜蔔中尉咬着嘴唇,心裡想着要保留戰争中即将瓦解的軍營紀律隻能依靠他自己了。

    所以,他又圍着整個車站轉悠了一圈兒。

    在一個用匈牙利語和德語标識着禁止吸煙的倉庫附近,他發現一名士兵正坐在那裡讀報紙,報紙完全把他擋住了,甚至連他的肩章都看不見。

    因為這是駐紮在胡門内的匈牙利後備軍團的一名士兵,所以杜蔔中尉向他喊道:“立正!” 杜蔔中尉吓了他一跳。

    那個匈牙利士兵站了起來,甚至沒有想到應該敬禮,他隻是把報紙塞到了兜裡,朝馬路走去。

    杜蔔中尉就像被催眠了一樣,跟在那個士兵的後面。

    但這個匈牙利士兵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随後轉過身來,舉起雙手,表現出一種嘲弄的姿勢,為了确保杜蔔中尉能認出他屬于捷克軍團。

    之後,這個匈牙利士兵就開始慢跑,離開了中尉的視線,消失在道路後面的一片小木屋中。

    為了表明這一幕與自己無關,杜蔔中尉威嚴地走進了道路旁邊的一家小商店,窘迫地指了指一大卷黑色的線,放到自己的口袋裡,付了錢。

    随後,他回到了軍官車廂,讓營部的傳令員叫來了他的勤務兵庫内爾特。

    他把線給了勤務兵,并且說道:“我不得不負責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你把線忘了。

    ” “報告,長官!我們有一整打兒。

    ” “那就立刻把它們拿給我,馬上把它們拿過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當庫内爾特帶着一個滿是一卷卷的白線和黑線的箱子回來的時候,杜蔔中尉說道:“看這裡,你這個混蛋!仔細看看你買的線和我的這一大卷。

    看看你的線多麼細,多麼容易斷裂。

    你再看看我買的線,得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弄斷。

    我們在戰場上可不想要破布。

    在戰場上,一切都必須非常結實。

    很好,把這些線都拿走,等我的命令。

    記住,下次不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在買任何東西之前都來問問我。

    你最好不要希望能了解我。

    你還不了解我不好的一面。

    ” 庫内爾特離開之後,杜蔔中尉轉向盧卡什上尉說道:“我的這個勤務兵是個非常聰明的家夥。

    他偶爾犯點小錯誤,但其他方面他都能跟上。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絕對的誠實。

    當我們在布魯克的時候,我鄉下妹夫給我寄來了幾隻烤鵝。

    相信我,他連碰都沒有碰它們。

    我吃不完,他就甯願讓它們爛掉變臭,也不去動它們。

    當然這是紀律問題。

    長官必須要給他的士兵适當的訓練。

    ” 為了表明他明顯沒有在聽這些愚蠢的、嘩衆取寵的話,盧卡什上尉故意轉向了窗戶。

    他說:“是的,今天是星期三。

    ” 杜蔔中尉覺得至少有必要說些什麼,他轉向了薩格内爾上尉,用一種非常熟悉的朋友般的口吻問道:“看,上尉,您覺得……?” “對不起,我得離開一下。

    ”薩格内爾一邊說,一邊走出了車廂。

     與此同時,帥克正在和庫内爾特談論杜蔔中尉。

     “你去哪裡了?怎麼哪都找不到你?”帥克問道。

     “但是你非常了解,”庫内爾特說道,“當時,我正在為我的那個老瘋子而費心。

    他隔一會兒就叫我到他那裡,問些完全不屬于我管的事情。

    他甚至問我是不是你的朋友,我說我們很少見面。

    ” “他如此貼心地詢問我的事。

    我非常喜歡他,你的中尉。

    他很友好,脾氣也好,對所有的士兵就像父親一樣。

    ”帥克一臉嚴肅地說道。

     “嗯,那隻是你所想的。

    ”庫内爾特反駁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他是頭蠢豬,也是個頭等的大白癡。

    我煩透他了,他老是找我麻煩。

    ” “不是真的吧?”帥克驚訝地說道,“我以前覺得他是個十分正派的人。

    你談論自己中尉的方式非常有趣,但也許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有的勤務兵都這樣,比如說溫茲爾少校的勤務兵。

    他從來不說長官的好,隻說他的長官是個邪惡的白癡傻瓜。

    或者施羅德上校的勤務兵,他每談到自己的長官時,都隻稱呼他為醉酒的混蛋和一坨臭屎。

    這是因為所有的勤務兵都是從自己的長官那裡學到這些的。

    如果長官自己沒有亂罵,勤務兵們就學不會。

    我在布傑約維采正規軍服役的時候,有一位名叫普羅哈茲卡的中尉。

    他不經常罵人,隻是經常對他的勤務兵說:‘你這頭可愛的母牛’。

    他的勤務兵叫希布曼,從來沒有聽到過他說其他罵人的話。

    當然,希布曼已經形成了習慣,當複員回家的時候,他習慣對他的爸爸、媽媽、姐妹說:“你這頭可愛的母牛。

    ”他對她的未婚妻也說了同樣的話。

    結果他的未婚妻同他斷絕了關系,并且起訴他毀壞她的名譽。

    因為在一次舞會的公開場合下,他對她的爸爸、媽媽和她說了同樣的話。

    她到後來都沒有原諒他。

    在法庭上,她陳述道:如果說他是在私下的某個地方叫她母牛,她也許可能會考慮和解。

    但就像事情發生的那樣,那意味着所有歐洲人都知道了她的醜聞。

    在我們中間,庫内爾特,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你的中尉。

    我第一次同他談話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他就像一個煙熏的烤腸,剛從煙囪裡出來。

    我第二次同他談話的時候,他好像非常有學問,并且非常敏感。

    你到底來自哪裡?直接來自布傑約維采?當有人直接來自某個地方的時候,我總是很高興。

    在那裡,你住在哪裡?在拱廊裡?很好。

    最起碼,夏天很涼快。

    你成家了嗎?一個妻子三個孩子?你很幸運,就像我親愛的卡茨牧師總是在他的布道中說的那樣,最起碼會有人來哀悼你。

    這當然是真的,因為我曾經聽到一位上校給駐紮在布魯克并要進軍塞爾維亞的後備軍做演講,上校說道:每個把自己的家庭抛在身後,并在戰勝中犧牲的士兵都切斷了同家庭的紐帶。

    或者完全按他的話是這麼說的:‘如果他死了,那麼他就是家中的一個死者。

    他與家人的紐帶就斷了。

    但他仍然是英雄,因為他是為了更大的家庭,即為了祖國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你住在五樓還是二樓?當然,我忘記了在布傑約維采的廣場上,沒有一座房子超過四層。

    你已經要離開了?啊,我明白了,你的中尉正站在軍官車廂前面往這邊看。

    他會不會問你我有沒有談論他?告訴他我當然談論他了,并且不要忘記告訴他我有是怎樣贊美他的。

    我還說我幾乎沒有遇見過這麼一位如此和藹、慈父般的長官。

    不要忘記告訴他,我認為他非常博學。

    還有,我認為他非常有智慧。

    同時告訴他,我警告你好好表現,事事聽從他。

    你能記住這些嗎?” 帥克進了車廂,庫内爾特則帶着線進了他自己的窩。

     十五分鐘後,他們越過燒焦的布雷斯托夫和維裡基-拉德萬村莊,繼續開往諾瓦加比納。

    很明顯,那裡光線十分昏暗。

    在喀爾巴阡的山腰和斜坡上,沿着鋪着嶄新枕木的鐵路線,從一個山谷到另一個山谷,滿地都是戰壕。

    鐵路線兩側是巨大的炸彈坑。

    鐵軌沿着拉博雷茨河的上遊河段,到處可以看見新的橋梁。

    他們換掉的燒焦的橫梁在河面上随處可見。

     在去梅濟拉博爾采的路上,整個山谷都被挖開了,一堆一堆的土,像是有大量的挖掘機在這工作過。

    河流後面的道路被挖開,并被破壞,沿線可以看到軍隊穿越留下的大片遭到踐踏的區域。

    狂風吹起了落在彈坑邊緣被撕碎了的奧地利制服殘片。

     諾瓦加比納後面,一棵燒焦的老松樹的枝幹間挂着奧地利步兵的一隻靴子,靴子上有一塊小腿骨。

     炮火瘋狂燃燒的地方,人們可以看到沒有樹葉或者果實的森林、沒有樹冠的樹木和燒毀的農場。

     為了能讓全營士兵領會并且徹底地品味戰争的快樂,列車緩緩地穿過新建的路堤。

    士兵們可以看見平地或者被毀壞的山坡上有軍人墓地,白色的十字架閃閃發光。

    所有的官兵都可以慢慢地但堅定地為這片光榮的土地做準備,他們将最終以泥土濺污的奧地利軍帽在白色的十字架上飄動而終結。

     經過胡門内之後,坐在後面車廂那些來自卡什佩爾斯凱霍裡的德國人突然變得非常安靜。

    就在不久前的米洛維采車站,他們進來的時候還在大聲地叫着:“當我來的時候,當我來的時候,當我再次回來的時候……” 他們明白,那些帽子在墓碑上的陣亡士兵中,很多之前也曾像他們一樣唱着,想象着當他們回家和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美好。

     在梅濟拉博爾采,車停在破碎、燒焦的車站後面。

    扭曲的梁柱從燒焦的牆壁中突出來。

    那個迅速建起來的用來代替燒焦車站的新的狹長小木屋上貼滿了用各種語言寫的标語:“同意奧地利戰争貸款。

    ”另一個狹長的小木屋被用作紅十字會的倉庫。

    兩名護士和一名胖軍醫從裡面走出來。

    護士們大聲嘲笑着那個胖軍醫,軍醫為了消遣娛樂,模仿各種不同動物的聲音,但他模仿的豬叫聲卻一點都不像。

     山谷裡路堤的底部建了一個戰地廚房,被打得千瘡百孔。

    帥克指着它對巴洛恩說道:“你看,巴洛恩,我們必須預見不久的将來要發生什麼。

    就在士兵們分到各自的份飯時,一個炸彈飛進來,把這裡炸得一片狼藉。

    ” “這太可怕了,”巴洛恩歎了口氣說道,“我從來沒有想象過,還有這樣的事情在等待着我。

    都是我那被詛咒的驕傲惹的禍。

    我是個卑鄙的畜生。

    去年冬天,我在布傑約維采買了一些小孩戴的手套。

    我認為我的手很好,用不着戴我的那副農民手套,那是我已故的爸爸經常戴的。

    我熱切地渴望城鎮裡孩子戴的手套。

    爸爸對煮沸的豌豆很滿足,但我卻怎麼也接受不了任何豌豆。

    除了家禽我連碰都不碰,我甚至都瞧不上普通的烤豬肉。

    我老婆曾經用啤酒給我做豬肉。

    老天,原諒我吧!” 克服了絕望,巴洛恩開始了徹底的忏悔:“我咒罵聖徒和殉道士。

    在馬爾謝的一個小酒館裡和多爾尼-紮哈吉,我痛打了一位牧師。

    我隻是努力地信仰上帝,對此我并不否認,但我卻對聖·約瑟夫持有懷疑。

    在家裡,我能忍受所有的聖徒,但唯獨聖·約瑟夫的畫像必須挪走。

    現在,上帝因為我所有的罪惡和不道德行為開始懲罰我。

    我在那個研磨房裡所犯下的所有不道德行為!我經常咒罵我的爸爸,讓生活成為他的負擔。

    我還常欺負我的老婆。

    ” 帥克想了一會兒:“你是個磨坊主,是吧?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上帝的那些磨雖然碾壓得很慢,但是他們碾壓得很細——有可能是因為你才爆發了世界大戰。

    ” 志願兵加入了談話:“巴洛恩,所有這些咒罵,還有你拒絕承認聖徒和殉道士,這對你自己非常不利。

    因為你必須知道,我們奧地利軍隊數年來隻奉行天主教,并且能從我們最高司令那裡找到最光榮的榜樣。

    當軍政部為守備部隊的長官介紹耶稣布道時,當我們目睹了軍隊複興的榮耀時,你怎麼可以如此厚顔無恥地對聖徒和殉道士心懷怨恨來參加戰鬥?巴洛恩,你确定明白我說的話嗎?你意識到自己違反了我們光榮軍隊的光榮精神嗎?在聖·約瑟夫這個事情上,你說他的畫像不允許挂在你家?但确定的是,巴洛恩,你知道,他實際上是守護神,保護着那些逃避兵役的人。

    他曾是個工匠,你應該知道:‘讓我們看看,工匠在什麼地方漏下了一個洞。

    ’多少人因為這一句話而當了俘虜。

    當四周被包圍,他們意識到無法逃脫的時候,便會努力地保全自己。

    這當然不是出于自私自利的考慮,而是因為他們屬于軍隊。

    所以後來他們被釋放的時候,他們能夠對皇帝陛下說:‘我們在這裡,我們等待您進一步的指示。

    ’巴洛恩,現在你明白了嗎?” “不,我沒明白,”巴洛恩歎道,“我就是個笨蛋。

    對我來說,你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重複十遍。

    ” “遍數稍微少點你聽不懂嗎?”帥克問道,“如果能,我可以再給你解釋一次。

    我們一直在說,你的行為必須要符合軍隊的主體精神,你必須相信聖·約瑟夫。

    并且當你被敵軍包圍的時候,你必須要找到木匠在哪留下了洞,這樣你就可以保全自己,為天皇陛下以及未來的戰争繼續奮鬥。

    現在你可能聽明白了,那麼你就要向我們坦白,你到底在那個研磨室裡做了什麼不正當的行為。

    但不要瞎編,說一個女孩去找牧師忏悔,後來她紅着臉把各種各樣的罪惡都講了出來,而且她每晚都會做不道德之事。

    當牧師聽到這裡,你可以想象他的嘴角開始流口水。

    他說道:‘不,不要感到羞愧,我親愛的女兒。

    我現在代表上帝,你可以把更多的不道德行為細節告訴我。

    ’随後,她開始哭起來,說她感到非常羞愧,因為那是一件如此不道德的事情。

    牧師又向她重申了一遍,說他是她的精神之父。

    最後,經過了很長時間的不情願,她開始講述她經常怎樣脫光衣服爬到床上。

    之後他再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她開始哭得更厲害了。

    他再一次說道,她不應該感到羞愧,人的本性就是一個有罪的容器,但上帝的魅力是無限的。

    所以她決定告訴他,她一邊流淚一邊說:‘當我脫了衣服上床之後,我開始摳腳趾之間的污垢,之後再聞一聞。

    ’這就是她所有的不道德的行為。

    但是我希望,巴洛恩,在那個研磨室裡你沒有這樣做,你會告訴我們一些更實質性的東西,真正的不道德的行為。

    ” 原來,根據巴洛恩自己的描述,他曾經在研磨室與農婦發生不道德行為,但他的不道德行為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