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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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他想道。

    我的女兒不僅僅是漂亮。

    她智慧過人。

    而我們可不是在喝着茶寒暄瑣事。

     “她追查到了伊甸蘋果的保護者。

    ”他回答道,并滿意地看到凱爾的雙眼睜大了。

    這一次,她的回應中沒有了假意的禮儀。

    他讓她饑渴起來了。

     “在哪裡?” “安達盧西亞。

    ”瑞金回答道,并尖銳地加了一句,“1491年。

    ”他允許自己品味了一會兒這一刻。

     “那些後裔?” 現在他引起她的注意了。

    “所有的血系都滅絕了。

    ”瑞金回答,并帶着他無法隐藏的滿足繼續補充,“隻除了一條線索。

    我們利用他追查至五百年以前,追查至刺客兄弟會。

    ” 強壓住的勝利微笑還是在瑞金的嘴角揚了起來。

     索菲亞盯着那些她已經看過上千遍的紙頁。

    這些紙出自一部古老巨著,畫面上描繪了對伊甸蘋果的使用。

    伊甸蘋果閃耀着明亮的光芒,似乎正漂浮在一圈欣喜若狂的遠古人上方;那些人身上隻穿着草衣,幾乎無法蔽體,握着手,表現出純粹的喜悅之情。

     旁邊的一頁稍稍多一些分析性。

    這名古早的藝術家試着分解伊甸蘋果的構造,但盡管他那份曆經多個世紀流傳下來的勤勉讓人稱道,這張藍圖所引出的問題卻遠遠多過解答。

     然而現在,伊甸蘋果有了一種全新的意義。

    它,就像她告訴父親的那樣,已經觸手可得了。

     一個突然的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轉而看向一面清晰的屏幕。

    屏幕裡的卡勒姆從床上猛然坐起,驚恐地戰栗着。

     卡勒姆失去意識将近二十四個小時。

    看到他清醒過來讓索菲亞深感寬慰。

    在聽到昨晚她父親下令“送他回去”後,她一直怕她将不得不給他注入更多的藥劑來喚醒他。

     他環視四周,好像認為應該有人同他一起身處房間中。

    索菲亞放下了筆。

    現在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卡勒姆身上。

     卡勒姆将雙腿放下圍欄床,揉着自己的後頸。

    他的手指碰到那塊痕迹,那是昨天紮入他脊髓的硬膜連接所留下的。

    他輕輕地摸索着它們,收回手,注視着手指,似乎很驚訝上面沒有血迹。

     随後,他注意到了隔着那道厚重的玻璃正在監視着他的那三名保镖。

    卡勒姆凝視了他們一陣,随後很快地無視了他們。

    他試探性地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當然,門是鎖上的。

    在試了幾次之後,他轉而開始打量這個小房間:除了那張簡易圍欄床、一張沒有扶手、狹窄帶墊子的長凳以及旁邊一張同時用來當作照明的小桌子外,這裡什麼都沒有。

     索菲亞有些驚訝地看到,卡勒姆幾乎立即就盯住了那台小監視器。

    從她的視角看來,他正直直地盯着她。

     這是一個對監獄非常熟悉的男人,索菲亞想道。

    但對這種情況的熟悉卻似乎并沒有造就出順服。

     一陣對父親的怒火忽然沖過心頭。

    索菲亞不知道這将會變得有多糟…… 卡勒姆盯着鏡頭,琢磨着那一端坐着的是什麼人。

    另一個警衛?那個親手帶來允諾和痛苦的天使?這都無所謂。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再度放在警衛身上,沒有一絲膽怯。

    他讓這種人在注視下低下頭的次數多得不計其數。

     玻璃上有一陣閃動;一個倒影。

    又有一個警衛進入了那間屋子嗎?不,不是警衛,他們不會有那種貓科動物般的優雅動作。

    他看向那裡,眼睛睜大了。

     這個人的臉被兜帽所遮蔽。

    他擡起頭——卡勒姆所注視着的面孔極為熟悉、卻又難以言喻地陌生:那是他自己的臉。

     一對殺手的藍色雙眼凝視着卡勒姆,随後眯了起來。

    雙眼的主人輕柔地向前踏去,加快腳步,猛地甩出雙臂,彈出那對刀刃,然後一躍而起。

     刀刃貼上他的喉嚨。

    阿吉拉爾猛将其拽回,随即那道冰冷而灼熱、極度疼痛的裂口出現在卡勒姆的脖子上。

    他彎下身,咳出鮮血,他的手擡起捂住他被劃開的—— ——完好無損的? ——喉嚨。

     什麼都沒有。

    沒有血。

    那不是真的。

    隻是他的頭腦玩的小把戲。

     卡勒姆放下他的雙臂,不住地顫抖,渾身被汗水浸濕。

     伴随着輕柔的滴滴聲,門打開了。

    有那麼一會,卡勒姆以為他仍處于幻覺之中。

    他的母親過去一直喜歡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老電影,而走入房間的那個人看起來就仿佛是從那種電影裡走出來的。

     索菲亞·瑞金穿着一件純白的棉上衣,折線如刀鋒般筆挺的長褲,以及一雙黑色鞋子。

    這套衣服的風格幾乎帶有陽剛氣,但在人們眼中她依舊隻可能是一位極度迷人的女性。

     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