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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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次閃電中,我窺見了她的臉部表情——神情專注,态度認真,像一個孩子在脫玩偶的衣服。

    她把我身上的襯衫和夾克強行脫了下來。

    她把雙手伸到我的脖子後面抱住,跟在穆察的海水裡一樣,然後坐開了一點。

     “你是我看見過的最美麗的東西。

    ” “你看不見我。

    ” “可以感覺到。

    ” 我低下頭來吻她的乳房,把她抱緊,又吻她的嘴。

    她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水味,是麝香的氣味,帶點淡淡的橘子味,很像黃花九輪草的香味。

    那香味和她的性感、清純頗為相稱。

    她越來越放縱自己的感情,她知道我的需要,有意想滿足我。

    她非常興奮,有些緊張,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最後,她把嘴移開,仿佛累極了。

    過了一會兒,她小聲對我說。

     “咱們把百葉窗打開,我喜歡雨的氣息。

    ” 她悄然離開我,過去開窗子。

    我趁機立即把身上剩下的衣服脫光。

    她開完窗回來,我馬上抓住她,讓她轉過身,從後面緊緊抱住她。

    我們站立的地方距窗口三英尺,窗外是傾盆而下的大雨,是夜間清涼空氣的無形之牆。

    村裡的燈全滅了,一定是發電機的保險絲斷了。

    閃電把天空撕裂,裂痕向大陸上空延伸。

    刹那間,底下擁擠的房屋,所有的牆壁和屋頂,甚至大海,全都被一種奇異的淡紫色光線照亮。

    但是雷聲來得比較慢,風暴的中心已經向前移動了。

     朱莉靠在我身上,把身體的正面暴露在黑夜之中,任憑我的雙手撫弄。

    我順着她的小腹往下摸。

    她轉頭靠着我,擡起右腿,放在窗下的一隻凳子上,讓我的手更方便撫摸。

    她抓住我另一隻手,放到她的乳房上,絕對順從地站立着,讓我激起她的性欲——仿佛窗外的雨和黑夜才是她真正的情人;仿佛她在海裡曾對我做過的事情現在我應該照樣償還。

    雨水濺在窗台上,彈射到我下面的一隻手上和她的皮膚上,但她似乎毫無感覺。

     我對她耳語:“我真希望到外面去。

    ” 她立即側過嘴來吻我,表示贊同,但同時她用雙手找到我的雙手,把它們按在原處。

    現在她更喜歡這個:讓我輕柔地為她做手淫,慢慢地吊起她的胃口……閃電依舊,但似乎已經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唯一真實的世界是她的肉體和我自己的肉體……她背部的曲線,玉體的溫熱,乳房柔軟光潔的皮膚,勃起的乳頭;下部的撫摸,她求之不得,我樂意為之。

    這跟我起初的想象有點接近,把她看作是莉莉·蒙哥馬利:她心醉神迷妙不可言,難以捉摸,完全聽任自己動物性的支配,似乎尚未完全成年——透過她矯柔造作的姿态和風度,她還像個清純任性的小姑娘,正在和小男孩玩性遊戲。

     半分鐘後,她突然抓住我的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而且不松手。

     “你怎麼啦?” “你壞。

    ” “說得對。

    ” 她轉過身偎依着我,卻把臉掩藏起來。

     “告訴我,你最喜歡她怎樣挑逗你。

    ” 我想起了于爾菲的定理:女孩的做愛技巧和她們受教育的水平成反比。

    但是我卻從她的問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我想滿足你的需要。

    ” 我把她摟得更緊些:“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

    ” 她在我耳邊低聲說:“你那家夥真大。

    ” 她把雙手偷偷伸到我們兩人中間。

    我們稍微拉開一點距離。

    我覺得她好像是處女,但很想走向堕落,需要進一步引導。

    她又對我低聲耳語。

     “你有避孕套嗎?” “在我的上衣口袋裡。

    ” “我來替你戴上好嗎?” 我過去把避孕套取來。

    朱莉挪到床邊。

    此時出現了一點光亮,天上的雲層似乎變薄了,我勉強可以看清她的身體輪廓。

    她接過套子,讓我坐在床尾。

    她在地毯上跪下來,身體稍向前傾,幫我把套子戴好。

    她低下頭,輕輕吻了它一下。

    她坐在自己的腳後跟上,雙手交叉置于陰部,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但我可以看出她在竊笑。

     “騙子。

    我看不出你有一點害羞的樣子。

    ” “我在一家女修道院的宿舍裡住過五年,那裡是沒有任何想象的餘地的。

    ” 雨變小了,但空氣清新。

    房間裡彌漫着地下蓄水罐的氣味。

    我仿佛看見雨水順着水罐内壁流進千百個地下蓄水罐,罐底的小鳗魚一下子活躍起來。

     “你大概又要說是逃出來的了。

    ” 她笑得更開心了,但她不說話。

    我向她伸過手去,她站起來,順勢讓我拉下來壓在我身上。

    靜默,除了兩個人的身體在交流之外,其餘一切都停止了。

    她假裝占有我,用嘴挑逗我,撫慰我。

    接着動作也停下來了,她仿佛要融化到我的身體裡去了,這表明她在等待。

    我打破了這種黏滞狀态,她挪動身子,躺到床罩上,頭剛好落在枕頭上。

    我跪着,順着她的身體往下吻,一直吻到她的腳踝,并借此機會對她進行仔細觀察。

    她身體稍微扭向一側,一隻手臂舒展開來,頭歪向一邊。

    但是當我往前移動身子的時候,她已轉身仰卧着。

    轉眼之間,我已深深進入她的體内。

    這一次的感覺和我以往經曆過的任何一個第一次都不一樣,它遠遠超出了性關系的範疇,你可以從中感受到充滿憂傷、屢遭挫折的過去,感受到上蒼賦予的未來,感受到完全的占有。

    我知道我所得到的遠不止她的肉體。

    我趴在她身上,用雙臂支起上半身。

    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望着我。

     我說:“我非常愛你。

    ” “我就要你這樣。

    ” “永遠嗎?” “永遠。

    ” 這時,奇怪的情況發生了。

    冷不防,床邊的燈突然又亮了起來。

    他們一定是把村裡的發電機修好了。

    我停止了動作,一時間我們成了驚弓之鳥,彼此顯得陌生了。

    我們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太尴尬了,不得不笑。

    我順着她苗條的身體往下看,然後又回過頭來看她的臉。

    我感到她的表情中有不安和羞澀的成分,但是她閉上了眼睛,讓腦袋側向一邊。

    如果我希望如此…… 她把雙臂枕在腦後,赤身裸體,一副孤弱無助、任我擺布的樣子。

    她全身處于軟弱無能狀态,恭順服帖,煞是可愛。

    床架某個地方發出有節奏的小小嘎吱聲。

    她顯得嬌小、脆弱,希望我盡施雄威。

    她曾說過,在穆察的小教堂裡,她感覺到這種威力。

    她捏緊了拳頭,仿佛我真的傷害了她……正當我筋疲力盡,準備結束的時候,她突然舉起雙臂,鼓勵我繼續堅持下去…… 我們合體躺了一會兒,屋裡鴉雀無聲,極端寂靜。

    後來我們分開,我躺在她身邊。

    她伸手去拉電燈開關,屋裡又全黑了。

    她轉身臉朝下趴着。

    我順着她的背部輕輕往下撫摸,拍拍她的小屁股,不停地在它的曲線部位上摩挲。

    此次除了享受到傳統的樂趣之外,我還有一種特别歡欣快妙不可言的感覺。

    我原先沒有料到能夠做到如此和諧,韻味無窮,就像我手下的皮膚一樣,也未曾料到她是如此溫馨,風情萬種。

    其實我早該猜到,因為朱恩曾經讓我感到她就是這樣一位放浪的姑娘,我身邊這位姐妹雖然性格比較内向,但她的内心深處一定也隐藏着同樣的需要。

    我們終于用身體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感情,而且我發現這種方式更好——感覺更微妙,持續時間更長,花樣變化無窮。

    圓圓的屁股。

    淩亂的頭發貼在我嘴上。

    雷聲漸遠。

    外面亮度有所增加,月亮一定是開始從雲層後面鑽出來了。

    一切風暴都過去了,我們在重新恢複的伊甸園中靜悄悄地躺着。

     我們一聲不響地靜卧着,此時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但是大約五分鐘後,她用雙臂支起上身,向我探過頭來,俯下身子迅速吻了我一下。

    她重新擡起頭,她的臉正好在我的臉上方,秀發飛瀉而下。

    她淡然一笑,雙眼直盯着我。

     “尼古拉斯,你會永遠記住今天晚上的一些情況嗎?” 我故意咧嘴一笑:“記住什麼呢?” “該記住的是過程,而不是為什麼。

    ” 我還是笑:“過程是美麗的。

    ” “因為它符合我的願望。

    ” 她遲疑了一瞬,仿佛剛才的對話隻是她期待我加以複述的某種固定程式。

    接着,她突然跪起來,轉身下了床,伸手去取和服。

    我真後悔,當時我太遲鈍,沒有能夠更敏捷地對她的細微變化作出反應。

    當她面對面俯視着我的時候,我沒有察覺出她的聲音和表情有什麼變化,其實,當時她臉上露出的嚴肅神情同我原先認為她很天真的印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聯系。

    我用手臂撐起身子。

     “你要到哪裡去?” 她沒有回答,轉身,紮好和服腰帶,低頭看了我一眼。

    我以為當時她的臉上仍然有一絲笑容。

     “去接受審判。

    ” “你說什麼?” 簡直無法想象,事情會來得那麼快。

    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她講話聲音的變化,那聲音中早已沒有任何清純的蹤影,她已經動身要走了。

     “朱莉?” 她到門口轉過身,以一個女演員的風度,在跨過退場線之前,做了一個極為短暫的停留。

     “我的名字不叫朱莉,尼古拉斯。

    對不起,我們不能按照慣例提供火刑。

    ” 這一下我完全坐起來了。

    火刑,什麼火刑?但是我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她已經把門拉開,自己站到一邊了。

    強光立即射進屋裡。

     門口突然出現一連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