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喜喪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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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奇怪的妩媚? 且還是——别樣的妩媚! 第九刀一出,鐵灞姑連退三步,忍不住輕聲咳出了一口血。

     隻見辛無畏稍一停刀,喝道:“鐵女俠,何必無謂受傷?你退下吧?” 其實他也要稍事調息。

    這最後一刀,他輸不得,鐵灞姑當然也輸不得。

     鐵灞姑卻隻一臉堅決,不改堅定、同樣也不改鄙夷地望着他。

     見到她那一顯無遺的鄙夷神色,辛無畏心裡其實已怒發如狂了。

    隻聽他大喝了一聲,第十刀掄圓,就待劈下。

     此時,不隻是李淺墨,不隻是索尖兒,連小白都看得出這一刀,辛無畏傾盡全力,要畢其功于一役,鐵灞姑連番封擋之下,隻怕再擋不住這一刀的重擊了。

     李淺墨還未及反應,近在身前的索尖兒方要出手,卻聽得小白已尖叫了一聲,身子直向前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李淺墨身邊那老者忽啜了一大口茶,喃喃道:“老子再也忍不住了。

    ”說着,一扭身,一隻茶盞就向辛無畏劈落的刀上擊去,口裡隻吐出一個字,“滾!” 他這一開口,空中隻似打了個炸雷也似! 在場不乏高手,人人都隻覺他這一聲炸雷炸得自己心頭忽忽一晃,那叫個心驚。

    隻覺得腦中被雷轟了似的,一下懵了神。

     言家的言語義也被震得頭一昏。

    他們言語義、言語辭、言語新三人本是三兄弟,三兄弟個個為人都最是氣量小,為被這一字猛地一吓,反應過來時,當場不由怒道:“你說什麼?” 他們三人異口同聲,語氣森然,齊齊望向那老者。

     那老者這時轉過臉來,似是都不屑于跟他們說話,狀似調戲地張了下口,并未吐聲,隻做出了個說“滾”字的口形。

     言家那三人大怒,幾乎同時飛身就向那老者踢去。

     那老者一轉過臉,卻見得他滿面虬髯,根根剛硬,加之一雙碧瞳,眸中炯炯,年紀雖老,精力正盛,當真生具異相。

     太子座下的封師進與張師政也是這時才注意到他,一見之下,忍不住齊齊色變,同時伸手,要拉住那言家三兄弟,口裡急道:“言兄且慢。

    ” 可言家三兄弟一向以一身輕身功夫傲視長安,他們拉得雖快,卻仍未拉住。

    隻見三人于空中,各出一腿,已向那老者擊去! 那邊廂,辛無畏刀勢已圓,兜頭就向鐵灞姑劈去。

     ——小白急奔之下,已快到了鐵灞姑身邊。

    可還沒等他奔到,就眼見得那一刀,已狀如滿月般,成輪地就向鐵姐姐罩去了。

     他一時絕望,一時驚呆,仰面看着那把刀,人都如吓傻了般。

     索尖兒情急之下,伸手一刁,把鐵灞姑就往旁邊一帶。

     可這一帶,居然沒有帶動。

     他急切之下,一擡頭,卻見鐵灞姑雙臂全力一舉,就向那擊下來的刀鋒上擋去! 就在這時,卻聽得“叮”的一聲,傳來一聲不大的脆響。

    接着,有茶葉在空中散開,隻見一個茶盞于空中碎裂。

     可就是那小小的一個茶盞,竟硬生生地蕩開了辛無畏“十輪刀”裡最後也最兇悍的一刀! 這刀一偏,竟直砍入鐵灞姑身邊兩尺遠的地上,入地半尺。

     辛無畏不可置信般,驚詫已極地望着空中猶未落盡的水珠。

     索尖兒卻猛然回頭,望向那邊,他也沒看清,隻見言家三兄弟痛呼一聲,幾乎人人抱着腿,倒飛了出去。

     空中一連串地傳出來“咔吧”裂響,言家三兄弟同時出手,一招之下,卻人人腿骨斷裂,這還是他們最負盛名的功夫。

     卻見那老者哈哈大笑,已立起身來。

     索尖兒猛地想起李淺墨此前的話,他帶着歉意的,卻也帶着頑皮似的,在自己大怒于無客可邀時說了這麼一句:“我肯定幫你請不到辛家那麼多客人,但也許,我能幫你請來一個。

    ” 他确是隻請來了一個。

     ——可卻是這樣的一個! 這時方聽得張師政與封師進的驚呼:“是虬髯客!” 滿場之中,一時鴉雀無聲。

     好半天,場中都是靜的,隻怕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辛無畏尴尬笑道:“為了一個混小子,怎麼老前輩也出面給他撐腰了?” 人人都聽得出,他那笑聲,既驚且懼。

    看來他已知今日之事不可為了,卻還顧着面子,還想來個滿篷收場。

     虬髯客懶得理他,看都未看他一眼,扭頭沖李淺墨笑道:“小兄弟,我以前隻道我霸道,沒想這世上之人,其實原來遠比我霸道——許他過生日,就不許别人死人了?” 他目無下塵,隻與李淺墨笑談,一時把趙老爺子、辛無畏、張師政、封師進這等名震長安的高手都被晾在了那裡。

     衆人還自手足無措中,忽然虬髯客一皺眉,回過臉來,意似不解地望着場中衆人。

     人人都不明其意,隻見他一臉不解地看着自己人等,人人都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卻聽得他忽開口大喝了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