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飛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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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冒這個險而外,我們沒有别的辦法。

    ”他想到這個,不勝煩惱,所以接着說了一句:“如果他能到這兒。

    ” “他會來,不是嗎?” 卡特本來已經站了起來,就象要在原地急促地來回走動走動似的。

    這時他瞪了對方一眼,然後突然坐了下來。

    “好吧,何必激動呢?大夫,你吃了鎮靜劑,眼神兒發亮,而我可不需要什麼安神藥。

    但是假如在七十二分鐘——六十六分鐘以後,他真到這兒來了。

    假如他在機場降落了,我們還得把他帶到此地來,讓他呆在此地,安然無恙……。

    但有時,也可能功虧一篑。

    ” “凡事總不可能十拿九穩,”裡德生硬地接口說。

    “聽我說,将軍,我們明智地談談這件事的後果,怎麼樣?我是說——他來到這兒以後,将會發生什麼問題?” “得了,唐,等他确實到了這兒再說吧。

    ” “得了,艾爾,”上校用直截了當的口氣模仿說。

    “不能等到他來了再談。

    等他來了就太晚了。

    那時候你會忙得不可開交的,而總部那些小螞蟻也将開始象發了狂似的到處亂竄,結果我認為該辦的事,一件也辦不成。

    ” “我答應你……”将軍含蓄地表示不願意再談下去了。

     裡德沒有理會這個。

    “不行。

    你對将來的任何諾言,都是不能兌現的。

    馬上給頭頭挂個電話,好嗎?馬上!他的電話你能打通。

    目前你是唯一能跟他通話的人。

    同他講清楚,《CMDF》不是國防部一家的侍女。

    如果你辦不到,你就跟弗納德委員聯系。

    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告訴他,我想給生物科學多少弄點東西。

    指出這是進行過表決的。

    你瞧,艾爾,我們得放大嗓門,說話才有人聽。

    我們得據理力争。

    賓恩斯一旦到達,要是被那些貨真價實的、該死的将軍們霸占了去,那我們就将永遠被攆出委員會了。

    ” “唐,我不能,而且也不願意這麼幹。

    老實跟你說,在我把賓恩斯弄到這兒來之前,我什麼事也不幹。

    再說,在這個時刻,你居然向我伸手要東西,也真不夠意思。

    ” 裡德的嘴唇唰的變白了。

    “你要我怎麼辦吧,将軍?” “象我一樣,等待。

    計算還有多少分鐘。

    ” 裡德轉身要走。

    他強忍着忿怒說,“将軍,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重新考慮要不要吃點鎮靜劑。

    ” 卡特沒有說話,看着他走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

    “六十一分!”他喃喃地說着,一邊伸手去摸紙夾。

     ☆☆☆ 裡德幾乎是懷着寬慰的心情走進邁克爾斯的辦公室的。

    邁克爾斯是醫務處的頭頭,是文職人員。

    他那寬寬的臉上的表情變化的幅度,再提高,也不過是淡然露出一絲高興,頂多再帶上一聲幹笑;但另一方面,再下降,也隻是眨巴着眼把臉闆一闆,看上去也不象是那麼頂認真的。

     他手裡拿着他那張少不了的圖,或是其中的一張。

    對裡德上校來說,所有這些圖都一模一樣;分開來看,每張都是個無從辨認的迷宮,合在一起着,那不可辨識的程度就不知增加多少倍了。

     邁克爾斯偶爾會對他,或幾乎随便什麼人,講解這些圖——他熱切地想把一切都講清楚。

     看來,血流先由微量的弱放射性物質示蹤,然後,(可能是人,也可能是耗子)就按激光化的原理自行拍照,産生一個立體圖像。

     提到這一點的時候,邁克爾斯總要說:嗯,這點無關緊要。

    反正拍下的是整個循環系統的立體照片,然後,根據工作需要的數量,又可從平面把它記錄成為若幹剖面圖和投影圖。

    隻要把照片适當地放大,你可以看到最小的微細血管。

     “而這樣一來,我就成了個十足的地理學家了,”邁克爾斯總是這樣補充道。

    “一個繪制人體的河、灣、港、漢圖的人體地理學家。

    我敢肯定,這些地形要比地球上任何東西複雜得多。

    ” 裡德的眼光越過邁克爾斯肩頭看了看那張圖,他問道:“邁克爾斯,這是誰的?” “說不上是誰的。

    ”邁克爾斯把圖扔到一邊,我是在等待,就這麼回事。

    當别人在等待的時候他可以看書,而我呢,看血液循環系統圖。

    ” “啊,你也在等嗎?他也是。

    ”裡德朝卡特辦公室的方向向後擺了擺頭說。

    “是在等待同一個對象嗎?” “當然羅,等賓恩斯來我們這兒。

    可是,你知道,我并不完全相信這事。

    ” “不相信什麼事?” “不相信這人真會有他自己說的他所有的那些東西,當然羅,我是生理學家而不是物理學家,”邁克爾斯聳聳肩,幽默地表示自謙。

    “但我還是願意相信專家。

    他們說這辦不到。

    聽他們說,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