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遠征之初

關燈
一點感想: ①原文為英文。

     “多虧阿瑟·皮姆自述材料豐富,我們無需為他的夥伴德克·彼得斯不在而感到遺憾!” “既然混血兒已從伊利諾斯州銷聲匿迹,我沒能找到他,”蘭·蓋伊船長回答道,“現在這樣就算相當幸運了。

    阿瑟·皮姆日記中關于紮拉爾島所在地點提供的情況,對我們大概足夠了……” “除非必須到超過84度的地方去找尋……”我提醒道。

     “怎麼會必須那樣做呢,傑奧林先生,既然‘珍妮’号的遇險者沒有離開紮拉爾島?……帕特森的筆記中,難道不是寫得一清二楚麼?……” 總之,雖然德克·彼得斯不在船上——對這一點,大家都确信無疑——“哈勒布雷納”号也定能到達目的地。

    不過,請“哈勒布雷納”号不要忘記實踐海員的神聖三德:警惕、無畏、堅毅! 我現在已經投入了冒險命運的擺布之中。

    從各種可能性看來,這次探險吉兇未蔔的情形,遠遠超過我以前各次的旅行。

    誰能相信我竟會作出這樣的選擇呢?……但我确實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它将我向未知的世界拉去,向未知的極地拉去!多少勇敢無畏的先驅者,極力揭開它的奧秘,而徒勞往返!……這一次,南極地區的獅身人面怪獸會不會首次向人的耳朵開口說話,又有誰知? 然而我沒有忘記,這僅僅是人道之舉。

    “哈勒布雷納”号的既定任務,就是營救威廉·蓋伊及其五名夥伴。

    正是為了找到他們,我們的雙桅船要沿着“珍妮”号的路線前進。

    這個任務一旦完成,“哈勒布雷納”号盡可返回舊大陸的海洋。

    既不需要找尋阿瑟·皮姆,也不需要找尋德克·彼得斯,他們在這次驚心動魄的旅行之後已經返回了!他們究竟是怎樣返回的,至今人們一無所知。

    但是他們安全歸來,這是事實。

     最初幾天,新船員們必須熟悉熟悉船上活計,老船員們——确實是些正直的人——總是為他們提供方便。

    蘭·蓋伊船長雖然選擇餘地不大,看來他的手氣還相當不錯。

    國籍不同的水手,表現出極大的熱忱和良好的願望。

    他們也明白,大副是不開玩笑的。

    赫利格利已經向他們暗示,誰不俯首貼耳,傑姆·韋斯特就會要誰的命。

    在這方面,大副的頂頭上司給予他充分的自由。

     “這個自由,”水手長加上一句,“是握緊了拳頭,舉到齊眉高争來的!” 用這種方式警告有關人員,确是水手長獨特的風格! 新來的人将這些話記在心上,沒有一個人受到懲罰。

    至于亨特,幹起活來他像一個真正的海員那樣服服帖帖,但他總是溜邊,和任何人都不講話。

    甚至夜裡,他也不願意在船員休息艙中占據自己的位置,而是睡在甲闆上某個角落裡。

     天氣乍暖還寒。

    人們還穿着絨布内衣和工作服,毛呢外罩粗帆布褲子,厚厚油布做的不透水的帶帽長大衣,擋風、擋雨又擋雪。

     蘭·蓋伊船長的意圖是經過距福克蘭群島八百海裡的新喬治島,然後到桑德韋奇地,以桑德韋奇地為向南進發的起點。

    到那時,雙桅帆船在經度上正處于“珍妮”号的路線上,隻要沿這條線上溯,就可以一直深入到84度緯線了。

     十一月二日,航程将我們帶到南緯53度15分、西經47度33分的地方,這正是某些航海家指出的奧羅拉群島的位置。

     盡管一七六二年“奧羅拉”号船長、一七六九年“聖米格爾”号船長、一七七九年“珍珠”号船長、一七九○年“普裡尼克斯”号和“多洛雷斯”号船長、一七九四年“阿特裡維達”号船長,都說發現了這個由三個島嶼組成的群島,而且十分肯定——在我看來則是可疑的——我們在經過的整個海面上卻沒有發現陸地的征象。

    一八二○年威德爾和一八二七年威廉·蓋伊進行勘察時也是如此。

     附帶說一句,要以愛慕虛榮的格拉斯的名字命名的所謂島嶼,情形也是如此。

    桅頂了望員十分細心,在既定方位上,我們卻沒有發現一個小島。

    如此說來,特裡斯坦達庫尼亞總督閣下在地理大圖冊上恐怕永遠也看不到自己的名字了。

     那天是十一月六日。

    天氣仍然有利于航行,預示着這段航程會比“珍妮”号當時所花時間縮短。

    我們也無需匆匆趕路,正如我已經指出的,我們的雙桅帆船定會在極地大浮冰大門開啟之前到達。

     有兩天,“哈勒布雷納”号連續遭到數次短暫的暴雨襲擊,迫使傑姆·韋斯特縮帆:第二層帆、第三層帆、頂桅和大三角帆都降下了。

    擺脫了高帆之後,“哈勒布雷納”号表現良好,吃水很淺,悠閑自得地在浪峰上漂浮。

    每逢進行這類操作,新船員都表現得十分靈巧,受到水手長的稱贊。

    赫利格利親眼看見,亨特雖然長相笨拙,幹起活來卻一個頂三個。

     “新招來的這個家夥真不得了!……”他對我說。

     “對,”我回答道,“他是最後來的,剛剛趕上。

    ” “剛趕上,傑奧林先生!……不過,這個亨特,那長相也真夠勁的!” “我在西部地區常常遇到這樣的美國人,”我回答道,“而且,說他血管裡有印第安人的血液,我是不會感到驚異的!” “好嘛!”水手長說道,“在蘭開夏或肯特郡,我國同胞有的也頂得上他那麼能幹呢!” “我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