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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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被崇拜的偶像由一些被用刺目顔色亂塗的簡單木樁代表,這些木樁排列在岩洞深處,土著們在裡面輪流叩頭。

    他們不排斥異己,直到禁止陌生人接近伏爾斯布克;相反,土人們邀請他們來這裡。

    因而塞爾日先生及其同伴能夠滿足好奇,參觀了新西伯利亞人的偶像。

     在每個木樁頂端,是極可怕的飛禽頭怪模怪樣,紅眼圓睜,巨嘴大張,冠骨彎曲成角。

    虔誠的信徒來直躺在木樁腳前,将耳朵貼上去,祈禱,盡管神從未回答他們,他們仍不斷說服自己已聽到回答——一般與崇拜者所想的秘密相符。

    當涉及到有關楚楚可想将自己的統治強加給某個新部落問題時,這滑頭總是得到上天同意,他的臣民沒一個抵抗來自上面的命令。

     每周有一天更重要的宗教儀式,在此意義上,土著們很講排場來參加。

     無論寒氣襲人,還是刀刮般激烈發作、貼地而飛的雪風,沒有一個人不願跟楚楚可去伏爾斯布克。

    而自從“美篷車”到來之後,我們可知當地男男女女穿着怎樣的奇裝異服來過盛大節日?他們把從這家人那兒搶來的華麗俗氣的舊衣服套在自己衣服上面,卡斯卡貝爾先生的退色緊身衣、科爾奈麗娅的舊裙、孩子們的頭盔,丁子香羽毛帽!一個将短号吹得喘不過氣,另一個将長号拉得變了音,鼓、弦樂器共鳴箱,一支賣藝樂隊的所有樂器以其震耳欲聾的吵雜聲貢獻給熱鬧的節日! 當時,卡斯卡貝爾先生沖這些無賴吼叫着,這些強盜膽敢使用他的服裝,他們可能拉脫長号,将短号弄彎,将大共鳴箱弄破! “惡棍!……惡棍!”他反複吼道,連塞爾日先生自己都無法使他冷靜下來。

     如此延長的形勢開始變得令人難以忍受,日複一日,一星期接一星期這樣緩緩而過。

    然後呢,這次曆險的會有何種結局,即使有一種結局? 然而,這段不能用于鍛煉的時間——而卡斯卡貝爾先生想他的人員在到達彼爾姆集市時會變得大為遲鈍——這段時間不能白白流逝。

    為了重新行動起來與氣餒做鬥争,塞爾日先生不停地用他的叙述及教訓使聽衆産生興趣。

     相反地,卡斯卡貝爾想讓他學好多變戲法及變掉手法——作為消遣,他說。

    但實際上,這對塞爾日先生會有用的,如果有一天他必須自然扮演街頭賣藝者的角色以更好瞞過莫斯科警察。

    至于讓,他負責完善對印地安姑娘的教育。

    學生在年輕教師領導下練習讀寫。

    卡雅塔表現出極強的聰明,而讓為發展這種聰明而表現出極大熱情!那麼,是否可以說,這個勇敢的對學習富有激情有如此幸運的天賦的小夥子難道永遠隻是一個窮賣藝者,不能在社會秩序裡被教育成人?可這是未來的秘密,而落在野蠻部落掌握之中,處于文明世界的最後界線上的這家人注定有何未來呢? 事實上,楚楚可的要求看來不會改變。

    他的囚犯們沒有贖金,他不會釋放他們,而外部的救助似乎不會到來。

    至于裡亞可夫群島這個貪夢的統治者所要求的這筆錢,如何弄到? 卡斯卡貝爾一家的确擁有一筆财寶——卻不知道。

    這就是那天然金塊,少年桑德勒的有名天然金塊。

    當無人看見時,他從小藏物處取出它,凝視着它,擦着它,磨光它。

    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它以償還楚楚可并贖回他一家。

     但是,一塊外表形狀似卵石的金子,他父親的這位“臭臭”永遠不願作為那筆現金接受。

    因此,桑德勒保留他們的主意,等回到歐洲,在那裡,他懂得将天然金塊變成一塊完美的金币合算地換回在美洲被盜的錢! 總之,如果返回歐洲有一天會實現,再好不過了。

    然而,沒有迹象表明近期能實現!而兩位罪犯所關心的正是将惡運扔在卡斯卡貝爾一家人的路上。

     一天——元月二十三日——,奧蒂克來到“美篷車”以便就遣返回國問題同塞爾日先生,讓及其父交談。

    實際上,他的目的是想弄明白在楚楚可允許他們離開可特裡尼島的情況下這些囚犯們打算怎麼做。

     而首先,他問道: “塞爾日先生,你們從克拉朗士港出發時你們的意向是在西伯利亞過冬嗎?”“對,”塞爾日回答道,“合适的是我們努力到達某鎮直逗留至暖季。

     你為什麼問這個,奧蒂克?”“因為我想知道,假定這些可惡的土著将自由還給你們,你們是否打算重走你們最初的旅行路線……”“不再走,”塞爾日回答道,“因為這會無用地延長本已夠長的路程。

     據我看,更希望走向俄國邊界,以到達烏拉爾一條通道……”“那麼,是在山脈北部……”“無疑,因為這将是我們穿越荒原所走的最短道路。

    ”“可你們的車子呢,塞爾日先生?”奧蒂克又問道。

    “你們會把它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