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十一月十六日至十二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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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于估計,塞爾日先生認為到了該群島附近。

    在每天的觀察中,他盡可能重視偏航,平均八十小時偏了十幾古裡。

     該群島他瞧不見,據地圖所标,位于經度150°,緯度75°,即距大陸約一百古裡。

     塞爾日先生沒有弄錯。

    十一月十六日這天,浮冰塊位于昂柔群島南面。

     但是距離有多遠?即使使用船員通常用的儀器,也測不出距離,這隻能是約略地測定。

    用太陽測,其日輪隻有幾分鐘穿越地平線霧顯示出來,觀察毫無結果。

    從此進入極地長夜。

     現在,天氣很壞,盡管寒冷加劇,氣壓柱在攝氏零度以下晃動。

    然而這溫度對于将分散于北極水域表面的冰山凍結在一起仍嫌不低,因此,沒有任何障礙阻止冰塊偏航。

     但是,在冰塊邊沿凹入部分,部分固化已正在形成,越冬者将之稱為“凹陷之冰”,它們在一邊的狹窄小灣底部産生。

    塞爾日先生在讓幫助下不停監視這種形成,這将很快在海面展開。

    冰季将完全形成,而遇難者的情形會變“好”——他們至少希望如此。

     在十一月後十幾天裡,雪不停地下着,多得超乎尋常。

    被狂風吹逐,雪僅靠“美篷車”周圍冰壘積成厚堆,迅速将之加得特别高。

     總之,這積堆積無任何危險,甚至更好地保護卡斯卡貝爾一家抵禦寒冷,使之從中受益。

    科爾奈麗娅實際上會節省煤油,将之全部儲備起來以供廚事之需。

    這受到嚴肅考慮;當這種礦液用盡,會用什麼代替呢? 此外,環境有利,房内氣溫能夠承受——零上三或四度。

    當“美篷車”被裹在雪堆下時,溫度甚至回升。

    在此情況下,熱量并不缺,缺的倒是空氣,所有入口将被堵住。

     于是,雪安排清掃,人人投入了這累人的勞動。

     塞爾日先生開始讓清除在冰壘裡儲滿的走廊。

    接着清出一條向外的自由通道。

    大家注意使通道中心線對向西面。

    若不小心,會被東面的風雪堵塞。

     并非危險全被排除,而正如即将見到那樣。

     不用講,遇難者白天黑夜不離“美篷車”。

    他們在車内找到可靠的藏身所以抵禦暴風與嚴寒,如同溫度計緩慢而持續下降所指出那樣,嚴寒有加劇的趨向。

     然而,塞爾日先生和讓沒有忽視當朦胧之光給地平線上色時微觀察,太陽繼續在地平線下傾斜直到十一月二十一日的冬至為止。

    而他們始終抱着這個令人失望的希望,瞧見某冬季捕鲸小艇在這一帶水域,或努力停靠白令海峽的一個港口!他們始終抱着看見冰塊最終固定在與西伯利亞海岸相連的某個冰原的虛幻希望!然後,兩個人回到營地,試圖将推想的偏航方向轉移到地圖上。

     我們說過,自離開克萊倫斯港以來,打獵已停止為“美篷車”配膳室提供新鮮獵物。

    科爾奈麗娅能用這些海島做什麼,既然很難去除其油味?雖然她具有天才的烹調技術,海燕及松雞卻很難被大家接受。

    因此,讓避免将鉛彈火藥浪費在射獵這些北極原始飛禽。

    有時任務叫他外出,他不忘帶上步槍,而有一天,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他有了使用步槍的機會。

    實際上,一聲槍響傳至營地,幾乎立刻聽到讓的救助聲。

     這的确造成驚訝與擔心。

    塞爾日先生和卡斯卡貝爾先生、桑德勒及子丁香,跟在兩條狗後面,沖向外面。

     “跑來!……快來!”讓叫道。

     而同時,他來來去去似乎想堵住某種動物的退路。

     “出什麼事了?”卡斯卡貝爾先生問道。

     “我打傷了一頭海豹,要是讓它回到海中,它會溜掉的!”這确是一頭軀體高大的兩栖動物,胸脯部受傷,流出的血染紅了雪。

    毫無疑問,若無塞爾日先生及其同伴趕到,它會成功跑掉。

    丁子香勇敢撲向野獸,它用尾巴第一下已将年輕的桑德勒擊掀翻。

    海豹被費力制服,讓将槍口貼緊海豹頭,一槍打得腦漿四濺。

     對于科爾奈麗娅通常的餐桌賓客來講,這并非一種出色獵物,但這至少對互格拉姆和瑪郎戈兩條狗是可觀的肉食儲備。

    假如兩條狗有說話天才,它們會感謝讓為它們帶來這份意外的豐碩收獲。

     大家坐下吃晚飯時,卡斯卡貝爾先生就此話題道:“總之,動物為什麼不說話?”“這道理很簡單,它們不大聰明說不了話。

    ”塞爾日答道。

     “那麼,你是否認為,”讓問道,“語言的缺乏一定導緻智慧的缺乏?”“對,确是如此,親愛的讓,至少在高級動物身上。

    狗擁有與人一樣的喉嚨。

    它本能夠講話,而既然未這樣做,是因為其智力不夠發達到能用語言表達感情的地步。

    ”塞爾日先生在這裡所主張的至少是有争議的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