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克拉朗斯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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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地回到了各自的床鋪上去了。

     賽爾日先生請求單獨商談是何用意呢?是要改變主意,還是僅僅要全家人接受他饋贈的錢,以便使賣藝小隊伍能在較好的境遇下去完成下一步的旅行呢?确實不得而知。

     不管怎麼說無論是讓還是卡耶塔都要夜不能寐地挨到天亮了。

     第二天上午會談如期舉行。

    賽爾日先生請卡斯卡貝爾夫婦與他來到離宿營地較遠的地方,車上的孩子們不為此擔心,倒是周圍的土著人和其他人為此頗感蹊跷。

    不用說他要講的事十分重要而且需要保密。

     三個人來到海邊沙灘上,朝着老油坊的方向緩步行走着,相互之間的交談便開始了。

     賽爾日先生說:“聽我說我的朋友們,在回答我将向你們提出的建議前,請你們仔細考慮好。

    我對你們善良的心地以及為我表現出的一片真摯之情深信不疑。

    但是,在拿定最後主意的時刻,應該讓你們知道我是誰……”“您是誰……?您是一個善良的男人,當然啰!”卡斯卡貝爾先生叫出了聲。

     賽爾日先生回答道:“既然是……一個善良的好人,那麼好人是不願意由于他的出現給你們的西伯利亞之行增添危險呀。

    ”“您的出現……會有危險……賽爾日先生,這從何說起?”科爾奈麗娅疑惑地發問。

     “是的,因為我的全名叫賽爾日·納爾金涅伯爵……我是一個政治流亡犯!”接着賽爾日先生簡要地講述了自己的曆史。

     賽爾日·納爾金涅伯爵出身于彼爾姆一個富有的貴族家庭。

    正如他曾經說過的一樣,由于他酷愛科學和地理堪察,于是他幾乎跑遍了世界的每一個地方,他的青春年華也在周遊世界的旅程中渡過。

     遺憾的是他并未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些将會給他帶來真正聲譽的探險旅行事業之中。

    政治滲入了他的生活,一八五七年,他在朋友的慫恿下加入了一個秘密社團,由此而受到了連累。

    總之,在俄國當局竭盡全力的追捕下,這個秘密社團的成員被一網打盡,而且,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被判處在西伯利亞終身流放。

     在這些流放犯中就有賽爾日·納爾金涅伯爵。

    他必須前往科庫次克,那是他随時接受傳喚的拘禁地。

    同時,他不得不撇下父親,他是家中唯一的長輩,現在年已八旬的瓦西裡·納爾欽内王子,他獨自守候着彼爾姆近旁的瓦勒斯卡莊園。

     在雅庫茨克被拘禁五年後,他終于越獄成功并且來到了鄂霍次克,這個城市以瀕臨鄂霍次克海而得名。

    在那裡他登上了一艘即将起錨的船抵達了加利福尼亞州所屬的一個港口。

    就這樣七年來賽爾日·納爾金涅伯爵不時地在美國境内和新英格蘭的領地上颠沛流離,總是試圖進入阿拉斯加,尤其是當它就要歸屬美國時,他便打算到那裡去。

    哎呀!原來他的心願也是經西伯利亞去歐洲——他打算做的事正與卡斯卡貝爾先生正在做的事不謀而和。

    當他知道卡斯卡貝爾一家人打算取道白令海峽去歐亞大陸時,他便打算應該把“美篷車”作為庇護所去實現他的願望。

     人們終于明白他與演藝人家同行的意願是十分真切的。

    但是他會遭受俄國當局的報複。

    如果俄國人發現卡斯卡貝爾一家人幫助一個政治犯進入俄羅斯帝國,那麼會發生什麼事呢?然而,無論如何他想去看望父親,他年事太高了…… “來吧,賽爾日先生,來跟我們一起走吧!”科爾奈麗娅叫出聲來。

     “如果被人察覺了,那可是事關你們的自由,你們身家性命的大事,我的朋友們……”卡斯卡貝爾先生也叫了起來:“别去理會它會發生什麼!賽爾日先生,我們中的每個人都有上帝的關照,不是嗎?好吧,那就讓我們盡可能做得天衣無縫吧!……猶豫是會壞事的!”“我親愛的卡斯卡貝爾,您還是好好想一想……”“怕什麼!賽爾日先生,又沒有人能認出您。

    且不說我們是否會遇上所有的俄國警察部門的鷹犬偵探,即使那樣我們都是機敏的人,怎麼能讓狼叼了去!”“可是……”賽爾日先生仍在猶豫。

     “沒事兒……如果有必要……您就打扮成演藝人的模樣……除非您覺得那樣有失身份……”“啊!……我的朋友!……”“另外,誰會想到在卡斯卡貝爾家人中會有一位納爾金涅家族的伯爵呢!”“好吧,我答應了,我的好朋友!……是的!……我答應你們!……還有,我太感謝你們了……”卡斯卡貝爾先生高興地叫起來:“好啊!太好啦!讓我們相互感謝吧!…… 這麼說我們意外地曾為您效過勞!……嗯,納爾金涅伯爵大人……”“千萬别叫我什麼納爾金涅伯爵!……我在大家面前仍然是賽爾日先生!……尤其是在你們的孩子面前……”“您說得有理……沒必要讓他們知道這一切……說定了,跟我們一塊兒回去,賽爾日先生!……我呀,以賽紮爾·卡斯卡貝爾家族的名儀擔保把您送到彼爾姆,如果為此而有負于我的這個姓氏——您得承認那将是藝術界一個無法估量的損失!”當讓、卡耶塔、桑德勒、拿波裡娜和丁子香得知賽爾日先生将陪伴他們去歐洲時,都歡迎他回到“美篷車”上來,他們一直推測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