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錫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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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用清水敷料紗布養護傷口,還有年輕的印第安姑娘采來的植物的汁液治療刀傷,他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而且随着迅速的愈合,他不久便可以站起來了。

    從現在起他不但可能而且可以進食了。

    然而,毫無誇張地說,如果卡耶塔沒有遇上他,如果血流如注的傷口沒能及時得到卡斯卡貝爾太太的精心處理,他被刺殺幾小時後将必死無疑。

     另外,哈裡醫生說據他所知這次兇殺一定是一夥叫作卡爾諾夫匪幫的歹徒所為,或許就是匪首卡爾諾夫親自下的黑手,他們出沒于阿拉斯加東部。

     這個卡爾諾夫是個作惡多端的歹徒,他的祖籍是俄羅斯,更确切的說是西伯利亞。

    他手下有一支由俄屬阿拉斯加領地和美國所屬領地中的逃兵相互糾集而成的隊伍。

    多次懸賞捉拿這夥歹徒的企圖都歸于失敗。

    這夥既害怕被通剿,又讓百姓遑遑度日的惡棍至今仍逍遙法外。

    然而,他們的惡行時有發生,讓四方不得安甯。

    他們時常在阿拉斯加南部幹着搶劫和殺人的勾當。

    旅行者、遊動商人和皮貨公司的職員的生命财産安全毫無保障。

    這次新的惡行完全歸咎于卡爾諾夫匪幫。

     當醫生要離去時告訴全家人對俄國客人的傷情盡管放心,不必過于擔憂。

     到達錫特卡後,卡斯卡貝爾先生思忖着在那裡多逗留一段時間——經過自内華達山脈到此地的近七百法裡的長途跋涉,也該讓大家好好休整一番。

     另外,他也打算在這個城市裡搞些演出費,借此增加一些途中用于開銷的積蓄。

     “孩子們,眼下已不在英國人的地面上了,”他說道:“我們現在是在美國,可以在美國人面前演出了!”卡斯卡貝爾先生也不得不懷疑,卡斯卡貝爾家的聲譽是否已經被阿拉斯加公衆所接受,在錫特卡不就聽人說: “卡斯卡貝爾家的人準會碰壁!”然而,在兩天之後那俄國人與卡斯卡貝爾先生的一次交談之後,主人的這許多設想多少有所改變,當然除去為恢複疲勞而作幾天必要的休息的打算。

    這位在科爾奈麗娅看來性格随和的俄國人——現在知道了他們是一些救過他的命的好心人;還是一些在美國境内巡回賣藝的窮苦的雜耍藝人。

    卡斯卡貝爾全家人對他所做的一切使他永志難忘。

    還有那位年輕的印第安姑娘。

     多虧了她才使他躲避了死神的追趕。

     一天晚上,所有的人聚齊時,他講述了自己的經曆,或許這至少能讓大家更了解他。

    俄國人操着流利的法語,就像講自己的母語一樣輕松自如,話語中不斷出現略微偏重的小舌音——像是俄語中的大舌音的節奏,輕柔和有力相映成趣,構成了他獨特的悅耳語音。

     盡管如此,他的叙述卻過于平淡了。

    即沒有冒險的經曆,也沒有傳奇色彩。

     俄國人名叫賽爾日·瓦西列維奇,從那天起,他便客氣地請大家在卡斯卡貝爾家中稱他為“賽爾日先生。

    ”在他所有的長輩中,沒有一個像他父親那樣一直住在彼爾姆①管轄區,離與管轄區同名的城市不遠的一個地方。

    出于他天生具有的旅行者的秉性和對地理的探求和研究的濃厚興趣,賽爾日先生已經離開家鄉三年之久了。

    結束了對哈德孫海灣的廣大地區的考察後,他打算了解從育空河起直至北冰洋止的廣闊的阿拉斯加地區。

    此時他卻遇到了倒黴的襲擊事件。

     當時,他的仆人依萬和他剛剛在邊境的森林裡建起一個宿營地,那是六月四日晚上,突然的攻擊使他倆從剛剛進入的夢鄉中驚醒。

    兩個男人向他們猛撲過來。

    他們被驚醒,被翻身坐起,進行抵抗……但一切都無濟于事。

    幾乎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不幸的依萬已被一顆子彈擊中頭部而死。

     “他是個多麼善良、忠誠的仆人呀!”賽爾日先生說。

    “他已跟随我十年了呀!他對我真是盡忠職守,我痛惜失去這樣一個朋友!”說到這裡,賽爾日先生毫不掩飾自己痛苦的心情;每每提起依萬,他濕潤的眼中都流露出發身内心的憂傷。

     他還捶胸頓足地補充說,他無法知道他失去知覺直到重獲新生中間的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一切,他也明白自己來到了樂善好施的人們家中,隻是苦于無法報答他們精心救治和料理之情。

     當卡斯卡貝爾先生告訴他兇手是由卡爾諾夫或是他的幫兇們所為時,賽爾日先生絲毫沒有感到驚奇,在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