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過“無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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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安全,她想在拂曉前出發,這個時候無論是印第安人還是英國人還都在夢鄉之中。

    這是阻止混戰更加激烈地重新開始的好辦法。

    甚至在這樣的時刻——并沒有忽視細節——看來這個威嚴的女人急于撤掉營地。

    她臉上流露出不安,眼神透着擔憂和怒氣,左右張望着,還不時地埋怨、催促、訓斥着對她急切的心情漫不經心的丈夫、孩子們和丁子香。

     “還有幾天我們就能穿過邊境?”她問向導。

     “三天之後,”羅諾回答着,“如果我們不在路上耽擱的話。

    ”“上路!……”科爾奈麗亞說,“另外,千萬别讓别人看見我們出發!”不難想象卡斯卡爾貝爾先生昨晚怎樣忍受了侮辱。

    沒有讓爵士償還他該承擔的罪孽就離開這個村莊,對于一個有着愛國心的法國諾漫底人來說再痛苦不過了。

     “這就是在約翰牛的故鄉上落腳出的事呀!”卡斯卡貝爾不停地重複說。

     然而,即便他腦海中殘存着再去那村莊旁走一圈而碰上那個愛德華·特納男爵,或是朝那個紳士住宅的百頁窗多瞅幾眼的念頭,他都無法從叫人受不了的科爾奈麗娅的管制下脫身。

    她一刻也不讓丈夫離開。

     “你去哪兒?賽紮爾……就待在這兒!賽紮爾……我不許你動!賽紮爾……”卡斯卡貝爾先生耳畔總響着這幾幾句話。

    他還從來沒有受到過他生活中出色而專橫的妻子如此嚴厲的管制。

     所幸的是,正是由于這些不斷重複的指令,所有啟程的準備工作迅速完成而且車馬已經整裝待發了。

    淩晨四點,兩條狗、猴子和鹦鹉、丈夫、兒子和女兒都已在“美篷車”的各個隔廂裡把一切安排停當了,面對眼前的一切,科爾奈麗亞卻端坐在那裡。

    接着,當丁子香和向導把馬缰握在手中時,她便發出了出發的信号。

     一刻鐘之後,無賴村已經消失在環繞着它的巨大林帶的後面。

    此時,晨曦才漸露端倪。

    四周安靜極了。

    朝着北方延伸的狹長的平原上不見一個人影。

     啟程的行動沒有引起村子裡任何人的注意,科爾奈麗娅周密的安排和保證措施天衣無縫,無論是印第安人還是英國人都沒有想到阻擋道路。

    她終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而她丈夫也許在這長歎中感到的是隐約的痛楚。

     “你很怕那些人嗎?科爾奈麗娅。

    ”他問妻子。

     “非常怕,”她隻為了旅客。

     三天旅程像流水似地順利過去了,沒有發生任何不測。

    另外,向導先前已宣布過,人們最後會到達哥倫比亞的邊界線。

     “美篷車”快活地越過阿拉斯加邊境後,就可以在那裡停下來了。

     一旦到了那裡,卡斯卡貝爾就該和印第安向導結帳了,還要感謝他一路上周到的服務,這個印第安向導總是那樣熱心而忠誠。

    随後,羅諾向人們指點了幾個前進方向後,向大家告辭踏上了回家的路。

    “美篷車”應該順着最近的路線向錫特卡進發,那裡是俄屬領土的首府。

     現在卡斯卡貝爾已經不在英屬土地上了,他看上也該輕松愉快了。

    然而,實際上卻滿不是那樣!三夭路程終結之時,他仍然沒有忘記在無賴村發生的那一幕令他痛心疾首的鬧劇。

    這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他禁不住對科爾奈麗娅說: “你應該讓我回到那兒去跟那個鳥人算清那筆帳……。

    ”“賽紮爾,那筆帳已經了清了!”卡斯卡貝爾太太極簡單地回答說。

     “什麼!算清,徹底算清了!”那天夜裡,當所有的人在宿營地安然入睡時,科爾奈麗娅卻在爵士的住宅周圍伺機行事,當她發現這個英國佬走出家門伺機耍鬼花招的當爾,便尾随着他走出百十步遠。

    當他進到樹林中,這位“芝加哥競技的頭獎得主”給了他重重的一擊,這一擊足以使一個男人服貼地躺在地上。

    鼻青臉腫的愛德華·特納男爵第二天才能重新爬起來,而且,他必定長久地戴着遇到這位可愛的女人後肢體和面容上留下的那累累标記。

     “噢!科爾奈麗娅……科爾奈麗娅!……”丈夫大聲叫着,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你為我們家的榮譽複了仇……你是名符其實的卡斯卡貝爾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