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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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一陣。

    “是的,”他想,“他們正在飛速疾馳,過10分鐘他們就會到達這裡。

    我的馬不可能比他們跑得快。

    如果他們是俄羅斯人,那我可以加入他們的行列;但如果是鞑靼人,我就得避開他們。

    但怎麼避開呢?在這樣一片平原上我能躲到什麼地方去?” 米歇爾環顧四周,他敏銳的目光穿透那濃濃的黑暗發現在道路的右前方百步以外有一大團模糊的東西。

     “那有一片灌木叢!”他幾乎驚叫道,“如果他們是在搜捕我,那麼到那裡藏身會有被捉住的危險,但我已别無選擇了。

    ” 不一會兒,米歇爾牽着缰繩把馬帶到灌木叢中。

    道路從這一片灌木叢中穿過,這周圍的地帶一片空曠,沒有樹木,隻有沼澤和水塘。

    在水塘沼澤、矮灌木叢之間零落地生長着金雀花和石桶。

    但因為兩邊的路都難以通過,所以那支前往伊爾庫次克的分遣隊一定會從樹叢中的道路經過。

    米歇爾在叢林中往前走了40英尺後被一條小河擋住了去路。

    這條小河從灌木叢下流過,但這裡樹蔭濃密,米歇爾躲在這裡不會被發現,除非那些人仔細搜查這片樹林。

    于是他把馬牽到河邊拴在一棵樹上,然後又轉身來到路邊聽着那聲音,他想弄清楚他要對付的是什麼人。

     米歇爾剛剛在一叢松樹後藏好就看到一束莫名的亮光,在灌木叢上有更強烈的無數道光線在樹蔭上四處探照。

     “火把!”他想。

     他迅速後撤,像野人一樣沿着地勢滑到灌木叢最濃密的地方。

     當那些人來到灌木叢邊後,馬兒放慢了腳步。

    那些騎馬的人可能在用火把照路,想看看附近是否有彎道。

     米歇爾很擔心,于是他本能地退到河岸邊。

    如果必要的話,他會縱身跳入河裡去。

     到了灌木叢的高處後,那支分遣隊停住了腳步,從馬上下來。

    他們一共大約有50人,其中十幾個人手裡拿着火把,照亮了遠處的路。

     看着那些人做各種準備,米歇爾知道他們并沒打算到這邊的灌木叢中來,心中暗喜。

    他們隻是要在這裡露營,讓馬休息,自己也好吃些東西。

     馬鞍很快被取了下來,馬兒在如茵的草地上吃起草來。

    與此同時,那些人在路邊伸着懶腰,舒展着四肢,并且從背包裡拿出所帶的食物吃起來。

     米歇爾總是能保持鎮定自若,他在那生長茂盛的草葉間匍匐前進。

    他爬過去不僅是要去看清這些剛來的人,而且還要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

    他看到這支分遣隊是從鄂木斯克方向來的,都是些烏茲别克騎手,屬蒙古人種,在鞑靼人地區為數衆多。

    這些人體格健壯,身材中等,粗擴野蠻。

    他們頭上戴着黑色的羊皮帽,腳上穿着鞋尖上翹的黃色高踉靴,看上去像是中世紀的皮靴,身上穿着墊着粗糙棉花的棉布做的長袍,長袍的腰帶是一根綁着紅穗帶的皮腰帶。

    他們身上帶着防身用的盾,還配着一把咄咄逼人的彎劍,馬鞍前邊還挂着一把短刀和一支滑膛槍,肩上還披着顔色輕快的鬥篷。

     這些自由自在在林地邊吃草的馬匹和他們的主人一樣,也是屬于烏茲别克種。

    火把的亮光落在松樹上,借着這明亮的光線米歇爾能看清這些馬匹,它們比土庫曼馬種個頭要矮小些,但這種馬身上卻孕育着驚人的力量,奔跑起來有如風馳電掣一般。

     這支分遣隊由一名朋加一巴池,也就是這50個士兵的長官率領。

    他手下還有一名德一巴池,負責指揮10個士兵。

    這兩個軍官戴着頭盔,身上半披着盔甲,他們的馬鞍前挂着一把小号,這就是他們軍銜的明顯标志。

     朋加一巴池不得不讓他的手下休息,因為他們經過長途跋涉都已經非常困乏了。

    他和他的副官怞着煙葉,這是一種大麻煙葉,亞洲人常怞這種煙葉。

    他們一邊怞煙一邊在林子裡來回走動,所以米歇爾躲在這裡不被發現又能聽見他們用鞑靼語進行的交談,他能聽懂他們的話。

     他們一開始談話就強烈地吸引了米歇爾的注意力,實際上他們正在談論米歇爾本人。

     “這個信使不可能把我們甩得這麼遠,”朋加一巴池說,“而且,另一方面,他不可能不走巴拉巴地區而走别的路。

    ” “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離開鄂木斯克呢?”德一巴池回答,“也許他還躲在城裡的某幢房子裡呢。

    ” “但願如此。

    如果這樣,那麼奧加烈夫上校就不用擔心了,因為這個信使身上所帶的公文到達不了目的地。

    ” “有人說他是當地人,西伯利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