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牛與電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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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凱爾默小姐一塊兒?” “當然。

    ” “假定咱們的尋找成功,凱爾默上校找到了,他的女兒很可能要留在父親身邊,那樣的話你還能下決心回去嗎?” “回去?”雅克-艾洛赫的口氣顯然有些窘迫。

     “一個人回去,和我一塊兒,願意嗎?” “當然,熱爾曼。

    ” “我可不太敢相信你這個‘當然’,雅克!” “你瘋了!” “也許吧,可是你呢?你墜入情網了——你是另一種瘋狂,同樣不可救藥的瘋狂。

    ” “還有呢?瞧你說的這些事。

    ” “都是我一竅不通的事。

    沒錯!我說雅克,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就算我不懂,可我看得很清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隐瞞自己的感情,它跟你的考察任務又不抵觸。

    而且,依我看,這感情是極其自然,可以理解的!” “哦是的,我的朋友!”雅克-艾洛赫由于激動而變了調,“是的!我愛這個勇敢的姑娘,很自然的,最初對她産生的好感發展成了……是的!我愛她!我不會丢下她!對她的感情已經占據了我整個身心,今後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它會把我引向何方呢?” “好吧!”熱爾曼-帕泰爾納說。

     他覺得自己的态度夠肯定的了,便沒再多說什麼。

    他的手被同伴握住了,從來沒有握得這麼緊過。

     從剛才這番話中可以想見,這一趟未能考察的古努古努瑪河在船隻返回的時候也未必能考察。

    其實它還是值得一看的,它流經的是一片美麗而肥沃的土地。

    它的河口寬度不下200米。

     第二天,“加裡内塔”和“莫裡切”又上路了,除了古努古努瑪河之外,卡西基亞雷河也未去考察,上午駛過了它的河口。

     可是卡西基亞雷河實在要算奧裡諾科河的一條大支流。

    它的河口在左岸沖擊成凹形,把亞馬遜盆地北坡的水都彙集了起來。

    洪堡,還有在他之前的探險家索拉諾都确認,亞馬遜盆地和奧裡諾科盆地之間是由内格羅河及卡西基亞雷河聯結的。

     1725年,葡萄牙船長莫拉埃斯沿内格羅河航行至瓜伊利亞河口的聖卡布裡埃爾,然後沿爪伊利亞河行至聖卡洛斯,再從聖卡洛斯駛入卡西基亞雷河,最終到達了奧裡諾科河,完成了他的巴西——委内瑞拉之行。

     雖然卡西基亞雷河此處的河面僅有40幾米寬,但它無疑是值得任何一位探險者好好考察一番的。

    不過兩隻船并未停留,繼續往上遊駛去了。

     河流的這一段,有岸地勢起伏很大。

    天邊的杜伊多山脈覆蓋着層層密林,瓜拉科丘陵則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左岸倒是毫無遮擋,平原一眼望不到頭,卡西基亞雷河曲曲折折地從其上流過。

     風力不大,兩條船有時要費點兒力才走得動。

    将近中午的時候,讓發現緊貼着草原有一團又低又濃的雲霧。

     帕夏爾和瓦爾戴斯定睛細看,厚重渾濁的雲團正漸漸向右岸翻滾而來。

     站在“加裡内塔”船頭的荷萊斯朝那個方向張望着,想搞清楚這一景象産生的原因。

     “是灰塵揚起的煙霧。

    ”瓦爾戴斯說。

     帕夏爾也這麼看。

     “什麼東西揚起的塵土呢?”馬夏爾中士問。

     “大概是行進中的畜群。

    ”帕夏爾說。

     “那牲口可夠多的。

    ”熱爾曼-帕泰爾納說道。

     “不錯,非常多!”瓦爾戴斯應道。

     煙塵離河岸約200米,還在迅速向前推進。

    有時局部煙塵稍微消散了一些,透過縫隙似乎能看到一團團紅乎乎的東西在移動。

     “會不會是基瓦匪幫?”雅克-艾洛赫叫起來。

     “這樣的話,為了保險起見,咱們把船劃到對岸去吧。

    ”帕夏爾說。

     “以防不測,對。

    ”瓦爾戴斯表示贊同,“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 渡河的命令下達了。

     斜渡到河對面去,帆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所以被收了起來。

    船員們劃着槳,“加裡内塔”和“莫裡切”一前一後朝左岸移去。

     荷萊斯也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那股煙塵,然後神色平靜地加入了劃槳的行列。

     雖然荷萊斯像沒事人一樣,可旅客們卻憂心忡忡,唯恐遇上阿爾法尼茲及其手下的印第安人。

    這幫匪徒可是毫無憐憫之心的。

    幸虧他們沒有渡河工具,兩條船隻要貼着左岸,就能暫時保證安全。

     一到左岸,瓦爾戴斯和帕夏爾就把船系泊在岸邊的樹樁上。

    旅客們手持武器,擺好防禦姿勢等待着。

     奧裡諾科河此處寬300米,仍然在卡賓槍的射程之内。

     等待并不漫長。

    塵埃離河岸隻有20幾步了。

    從中傳出叫聲,确切地說是頗具特色的哞哞聲,一聽就知道是什麼發出的。

     “嘿!沒什麼可怕的!隻不過是一群牛!”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