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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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位學者性格的差異,并不無道理地認為米蓋爾先生最親切最可信賴。

    總的來說這個小團體的成員相處得還是很融洽的,對于馬夏爾那愛抱怨愛發牢蚤的老兵脾氣,雅克-艾洛赫甚至也給予了諒解。

     他甚至想到了一個連米蓋爾他們也沒意識到的問題,并對熱爾曼-帕泰爾納說: “這個嘟嘟噜噜的老頭子竟是小凱爾默的叔叔,你不覺得不對頭嗎?……” “有什麼不對頭的,也許孩子的父親跟這老頭是連襟關系呢?……” “那倒也可能,不過——你得承認這點——他們的成就可相差甚遠,……一個是上校,另一個才僅僅是個中士……” “這點倒不假,雅克……現在也是這樣……将來恐怕也不會再改變……” “好吧,熱爾曼!……說到底,他們願意做叔侄是他們自己的事。

    ” 雅克-艾洛赫還真看得挺準,覺出了事的蹊跷,在他看來,兩人的親屬關系是為了旅行的方便而謊稱的。

     上午,小小船隊開過卡帕那帕羅河及其支流印達巴羅河的河口。

     不消說,米蓋爾和雅克-艾洛赫這兩位射手是不會放過任何獵物的。

    烹調得法的野鴨和野鴿大大豐富了以臘肉和罐頭為主的食譜。

     左岸景象頗為新奇,岩石聳立的峭壁表明已經到達了巴拉關高地的腳下,此處河流仍有1800米寬。

    再往上直到米納河口就越來越窄了,水流也湍急起來,恐怕要給行船帶來一定困難。

     幸好小風吹得呼呼的,連彎彎曲曲的桅杆——它們其實就是刮了刮樹皮的樹幹——都被漲滿的帆拉得低下了腰。

    總的說來航行還算順利,下午3點來鐘,船隊來到馬沙爾先生的提格拉牧場前。

     如果老人在家的話,不管是否情願——當然是情願的——大家都至少要待上一天,艾洛赫和帕泰爾納當初從這兒離開時曾答應馬沙爾先生以後再來,老人若在的話一定會堅決留住他們的。

     雖然旅客們沒有在此停留,但他們極想将提格拉牧場如畫的美景複制下來帶在身邊。

    熱爾曼-帕泰爾納拍下了一張非常成功的照片。

     從這時起,航行沒先前那麼順利了,幸虧是順風,風力又相當強勁,船才得以逆着急流前進,否則走一步都難,河面隻有1200米寬了,衆多的礁石使本來就七拐八拐的河道更加阻塞難行。

     多虧了船員們的精湛的技術,這些困難都被克服了,船隊駛過卡裡波河,晚上五點半來到了西納魯科河河口并準備在此過夜。

     不遠處就是馬庫皮納島,島上樹木茂密,林下灌林叢更是嚴實得進都進不去。

    樹木中有一種草原上的棕榈,一片葉子就有四五米長,當土著人在捕魚季節搭建一些臨時茅屋時,就拿這種葉子來鋪成屋頂。

     島上住着幾戶馬坡尤族印第安人,米蓋爾和雅克-艾洛赫和他們搭了幾句話,船一靠岸兩人就跑下來開始尋找獵物,滿心希望能有所收獲。

     外人一來女人們就跑開了,這是當地的習俗。

    他們再度出現時,已穿上了長襯衫,可以說比較得體了,方才她們則跟男人一樣隻在腰間纏了塊布,上半身就隻用長長的頭發稍作遮掩。

    這一族印第安人在委内瑞拉中部衆多的部落中是比較出色的,他們身體強壯,肌肉發達。

    堪稱力量與健康的體現。

     兩個獵手齊心協力,總算鑽入了西納魯科河口的密林中。

     兩聲槍響之後,地上倒下兩隻個頭巨大的美洲野豬,獵手們也朝一群卷尾猴——稱它們為“嘉布遣會修士”也許有其道理吧①開了數槍,卻一隻也沒打中。

     ①卷尾猴法語俗稱capucin,與嘉布遣會修士系同一個詞——譯者注 “這幫猴子,”雅克-艾洛赫說,“可不像紙片那麼容易倒!②” ②capucinsdecartes是一種兒童遊戲,把折好的紙片豎立排好,推最末一張,即順次倒下,法語中因此有一個俗語,tombercomuedescapncinsdecartes,即一個挨着一個地倒下去,這段話屬文字遊戲,皆因capucin的一字多義而起——譯者注 “猴子這種四手動物确實難捉,”米蓋爾說,“我光是火藥和鉛彈就白費了不少!……卻從未打中過一隻猴子……” “哦!那可真是遺憾,米蓋爾先生,猴子肉燒熟了可是解饞得很!” 據讓說,夏方榮也在書裡提到了此事:把猴子内髒掏空,在火上燒,然後按印第安人的方法用慢火烤,熟了以後光是那金黃的色澤就讓人垂涎,吃到嘴裡就更加美味無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