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馬裡帕雷”和“加裡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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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先生,”米蓋爾說,“我們絕不想妨礙你們什麼……雖然您叔叔剛才的話有點兒……有點兒不夠和氣……” “一個老軍人的回答,先生!”馬夏爾叫道。

     “就算是吧!……不管怎麼樣,如果我和我的朋友能在旅途中對你們有什麼幫助的話……” “我以叔叔和我自己的名義對您表示感謝,先生,”少年回答,“請相信,需要的時候我們會不客氣地向你們求助的。

    ” “您聽到了嗎,中士先生?……”米蓋爾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氣說。

     “我聽到了,地理學家先生!”馬夏爾的口氣還是那麼生硬,米蓋爾已經主動讓步了,他卻還不願解除戒備。

    說實在的,米蓋爾先生真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他向讓-德-凱爾默伸出手去,少年緊緊握住——隻見他那壞脾氣的叔叔兩眼冒火,嘴裡也迸出一堆牢蚤。

     等到就剩叔侄倆時,馬夏爾說:“你看到我是怎麼對付這家夥的了吧!……” “你對他很粗暴,這是不對的。

    ” “不對?……” “當然。

    ” “那好……就同意跟三個玻利瓦爾城的人坐一條船得了!” “你是應該拒絕,可是得禮貌一些呀,叔叔!” “對不知趣的人用不着客氣……” “米蓋爾先生絕不是這種人,他很樂于助人,他的建議也很合理……要是能實現多好……雖然不接受,你也該說幾句表示感激的話,他們在聖費爾南多大概會有些熟人,說不定他跟他的朋友到時候能幫上我們,找到你的上校,我的父親……” “這麼說……是我錯了?……” “是的,叔叔。

    ” “你才是正确的?……” “是的,叔叔。

    ” “謝謝你,侄子!” 航行在奧裡諾科河中遊的船隻,個頭小的都是用一棵樹的樹幹直接鑿成的,最常用的是卡其卡莫樹。

    大一些的則是用木闆拼裝而成,兩舷呈弧形,前面切削成艏,中部有拱形的頂篷。

    這些船都做得相當結實,完全可以承受在淺灘上拖運時的磨損,或因急流無法通過而進行陸上搬運時的震蕩。

     船中部支起一根桅杆,兩旁有一根支索、兩根側支索,揚着一張方形白帆,當風從正後方或側後方吹來時可以派上用場。

    一種看上去像短槳的東西是船的舵,由船老大躁縱。

     船的前部從船首到桅座都是露天的,沒什麼遮蓋,是船員們白天工作、夜間休息的地方。

    一條船一般都有10個印第安人,其中一個是船老大。

     船的後部,從桅座到舵前,是艙面室,用棕榈葉搭成頂篷,兩側用竹竿支撐。

     頂篷下是船艙,裡面有鋪位——其實就是鋪在幹草上的席子,還有些炊具和餐具,一個做飯的爐子,到了船上,食物的來源就是打獵和垂釣了。

    船長約十一二米,船艙的長度是五六米,因此還可以用席子把船艙再分成幾個小間。

     奧裡諾科河上的這種船有個名字,叫“法爾卡”。

    順風的時候,它們就揚帆而行,走得很慢,因為水流很急,而且河中島嶼又多。

    無風的時候,船就用撐篙的方式到河中心去航行,或者用纖繩沿着河岸往前拉着走。

     船上所使的篙具有多種用途,既是“帕朗卡”即帶叉的杆子,又是“加拉帕托”即帶鈎的竹棍,前者是船員們在船的前部使用的,後者是船老大在船舵揮舞的。

     纖繩叫“埃斯皮亞”,一種軟繩,用“其基其基”這種棕榈樹的纖維搓成,長約百尺,極具彈性,由于輕軟,能夠漂浮在水面上,人們把纖繩的一頭拿到岸上,拴在一個樹幹或樹墩上,然後船工們把纖繩往船的方向拉,船就漸漸前進了。

     “法爾卡”的情況就這樣,是奧裡諾科河中遊最主要的工具。

    用纖繩的時候還需要一種小獨木舟,印第安語叫“古力亞雷”。

     旅客若想租船應與船老大商洽,租船的費用并不取決于運送距離的遠近,而是看租期的長短,租金按天數來算,沒有别的計算方法。

    在奧裡諾科河上航行延誤是司空見慣的,比如漲水、大風、急流,或由于某段河道的突然阻塞而不得不擡着船走,等等。

    一段本來可以3個星期走完的行程,因為氣候條件的突然改變可能要用6個星期才走完。

    所以沒有一個船老大在把旅客從凱卡臘送到梅塔河口或聖費爾南多之前願意把日期明确地規定下來。

    巴尼瓦印第安人有兩艘船供旅客租用,在與他們交涉時應考慮到上述情況。

     米蓋爾非常順利地找到了一個行船好手,這是個印第安人,名叫馬爾圖斯,40來歲,身體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