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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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擡越高,充滿了挑釁意味時,總督就趕緊插進來說: “先生們,你們知不知道在西蒙-玻利瓦爾号的乘客中有沒有人想上溯到奧裡諾科的上遊去?” “我們不知道,”米蓋爾說,“不過看起來大部分乘客都是要麼在凱卡臘下船,要麼沿阿普雷河上行,到哥輪比亞的一些地方去……” “那兩個法國人恐怕是要去奧裡諾科河上遊吧,”瓦裡納斯說。

     “兩個法國人?”總督問。

     “是的,”費裡佩說,“一老一少,從玻利瓦爾城上的船。

    ” “他們要去哪兒?……” “沒人知道,”米蓋爾說,“他們可不是愛袒露心迹的人,你剛想和那個年輕的談幾句,老的就吹胡子瞪眼,他看上去像行伍出身。

    你要是再不離開的話,他就毫不客氣地打發年輕人回房間去。

    他們倆人好像是叔侄關系。

    ” “我真可憐這孩子,要受老頭的監管。

    ”瓦裡納斯說,“這麼嚴厲孩子太受罪了,我不止一次看見他淚汪汪的……” 是的,目光敏銳的瓦裡納斯看得沒錯!……但讓的眼睛之所以濕潤是因為他想到了未來,想到了他追求的目标,想到等待他的也許是失望,而不是因為馬夏爾對他态度粗暴。

    不過在外人看來是很容易搞錯的。

     “不管怎麼樣,”米蓋爾說,“今晚我們就可以确切地知道這兩個法國人是否有意沿奧裡諾科河而上。

    如果是的話我也不會感到驚奇,因為那年輕人一直在看他同胞寫的那本書,那個人幾年前曾經到過河源……” “如果河源在這邊,在帕裡瑪高地……”費裡佩一下子叫起來,作為阿塔巴布河的支持者,他急于提出保留意見。

     “如果源頭不在安第斯山?”瓦裡納斯也高喊,“不在重要支流瓜維亞雷産生的地方……” 總督明白,争論又要開始了,而且會來得更猛。

     “先生們,”他對客人們說,“你們說的這叔侄二人讓我很感興趣。

    如果他們不在凱卡臘下船,也不去阿普雷上的聖費爾南多或努特裡亞斯,總之一句話,如果他們打算繼續往奧裡諾科河上遊去的話,我很想知道他們是出于什麼目的,法國人愛冒險,我承認這點,他們都是些膽大的探險家,可是他們在南美已經損失了不止一條命……克雷沃博士在玻利維亞的平原上被印第安人所殺,他的同伴弗朗索瓦-比爾邦則死在莫依塔科,現在連墳頭都找不到了……夏方榮倒的确是到了奧裡諾科河的源頭……” “誰知道那是不是奧裡諾科河!……”瓦裡納斯可不會不有力地反駁一下就把這種論調放過去。

     “是啊,如果它的确是奧裡諾科河的話,”總督說,“等你們完成這趟旅行之後,先生們,這個地理問題就得到徹底解決了。

    我剛才正說着的是,雖然夏方榮得以平安返回,他還是和他之前的那些探險者一樣,不止一次冒着被殺的危險。

    說真的,好像我們委内瑞拉這條壯麗的大河對他們法國人很有吸引力,先不說西蒙-玻利瓦爾号上的乘客中的法國人……” “是的,沒錯,”米蓋爾接過去說,“幾個星期前,兩個不屈不撓的法國人到大草原上進行考察去了,在奧裡諾科河東邊……” “正如米蓋爾先生所說的,”總督又說,“我就是在這兒接見了他們,兩人都挺年輕,25歲到30歲的樣子,一個叫雅克-艾洛赫,探險家,一個叫熱爾曼-帕泰爾納,屬于那種為了找到一種新的草本植物不惜把命搭上的博物學家……” “從那以後,您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費裡佩問道。

     “沒有任何消息,先生們。

    我隻知道他們在凱卡臘上了一隻獨木舟,有人在布埃那維斯塔看見過他們,後來他們又到了烏爾巴納,從那兒沿着奧裡諾科河右岸的一條支流而上。

    可是過了那一站之後,就再也沒人聽到他們的消息,人們擔心的事恐怕已經發生了!” “但願,”米蓋爾說,“這兩個探險家沒有落入基瓦人之手,他們可是搶劫、殺人成性。

    哥輪比亞當局把他們部落都趕到委内瑞拉來了,據說他們目前的首領叫阿爾法尼茲,是從卡宴苦役犯監獄逃出來的……” “這事兒确實嗎?……”費裡佩問。

     “好像沒什麼疑問,我希望你們幾位都别碰上基瓦人,先生們,”總督說,“而且說到底,兩個法國人也許并沒落入什麼圈套,他們的旅程雖然冒險,但卻進行得很順利,說不定哪天他們就從右岸的某個村子裡回來了。

    但願他們能像他們的同胞夏方榮一樣取得成功!人們還常常提到一位傳教士,他在東邊地區深入得更遠,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