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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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從洛佩斯角到紮伊爾一帶的國王都承認盧安戈君主,并向他進貢,通常是奉獻奴隸。

    社會一般由黑奴組成,上層有國王及其家族,世襲王孫公子——必須是由一位公主所生的,隻有她能傳貴族稱号;其次是驸馬,是諸侯;再其次是神甫,拜火教徒,教主希多梅具有神的美德;最後是經紀人,商人及其主顧,這些才是平民。

     至于奴隸,非常之多。

    那時,已經不再把他們賣往國外,這是歐洲需求廢除販賣黑奴并進行幹預的結果。

    是出于對人的尊嚴和自由的關心,才導緻這種廢除的!特雷哥曼并不這樣認為。

    他對人和事物具有高度的洞察力,那天,他對朱埃勒說: “如果沒有發現甜菜糖,人類隻知道食用蔗糖;販賣黑奴的勾當可能至今仍在流行,或許還會繼續下去。

    ” 但是,鑒于盧安戈王是一國之主,享有一切獨立權,該區的道路管理、看守自然不會太嚴密。

    因而,很難找到比這裡更适合幹壞事的陸地和海洋了。

     這也正是朱埃勒所擔心的——至少陸地旅行是這樣。

    他叔叔的精神狀态已失去平衡,自然不為此擔憂。

    青年船長想到要沿海岸步行200公裡才能到達馬永巴灣,感到十分擔心。

    他認為有必要把這一切告訴給駁船長。

     “你想幹什麼,小夥子?”特雷哥曼回答道,“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我們從馬斯喀特到蘇哈爾的旅行隻不過一次漫步,一次郊遊罷了。

    ”朱埃勒接着說道,“再說大家相處的也不錯。

    ” “瞧,朱埃勒,在盧安戈就不能再組織一個本地人的駱駝商隊嗎?” “我對這的土著黑人比對狼、狽、豹、獅之類更不放心!” “啊!有那麼多的猛獸嗎?” “有!應有盡有。

    還不算那些蛇,向人臉上噴毒汁的眼鏡蛇以及10米長的大蟒……” “多美麗的國度,小夥子,說實在的,那位傑出的總督怎麼不選一個更合适的地方呢!你認為這些土著人……” “跟剛果人一樣,大概都很苯。

    不過,偷搶、殺害那些闖進這個可怕的國家來的冒失鬼們都是很能幹的……” 這段話充分說明了朱埃勒的憂慮心情,吉爾達完全理解。

    因此,當薩伍克通過勃-奧馬爾把那個葡萄牙人介紹給昂梯菲爾師傅和突尼斯銀行家的時候,他倆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不必在那些危險的地區熬日子了,不必在火熱的陽光下長途跋涉了,那樣太辛苦了。

    因為朱埃勒不明底細,也就不可能想到有兩個流氓早就認識,所以對此沒表示半點懷疑。

    最主要的,就是走海路去馬永巴灣。

    天氣很好——48小時便可到達……船長把幾個旅客帶到港口,然後駛向巴拉卡——回來時,他們帶着财寶再搭乘這艘船……大家都返回盧安戈,從那兒,下一班郵輪就把他們帶回馬賽去——不,皮埃爾還從未這麼走運。

    毫無疑問,得付出一大筆錢……嗨!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因為需要等那幾隻大象從内地運來,他們在盧安戈還得待上兩天。

    吉爾達-特雷哥曼和朱埃勒——駁船長總想多長長見識。

    滿心高興地在這座剛果話叫“班紮”的城鎮逛起大街來了。

     盧安戈或叫布瓦巴,是座古城,方圓4500米,建在棕榈林中間。

    整個城鎮是由商業所構成,商業所的周圍盡是用棕榈樹枝作支架,用蘆葦葉作棚頂的木闆房。

    錢莊是葡萄牙人,法國人,西班牙人,英國人,荷蘭人和德國人開的。

    真正的大雜燴。

    可是,駁船長感到很新鮮。

     半裸體的土人,背着弓箭,手持木刀和圓斧,和朗斯河兩岸的布列塔尼人毫無共同之處!身着滑稽可笑的舊式軍裝的盧安戈國王,遠遠看去使人想起伊爾——維蘭省省長。

    在聖馬洛和迪南之間的城鎮,從未見過這些隐蔽在巨大可可樹下的小房子。

    還有,聖馬洛人不是一夫多妻;而這裡的懶漢們卻把重活都交給他們的妻子,女人們隻有病倒時才能躺下休息。

    然而布列塔尼的土地遠不如盧安戈的肥沃。

    這裡隻需把地一翻,就能獲得大豐收,谷穗足有一公斤重。

    有的麥類不用管理就能生長,玉米一年三熟;大米、木薯、白薯、扁豆、防風、煙草、沼澤地的甘蔗,從加那利群島和馬代爾引進的紮伊爾四周的葡萄、香蕉、無花果,叫作“曼勃羅莎”的桔子、石榴、檸檬,形如松籽、多澱粉的、易溶解的小榛子,黑人喜歡吃的胡桃類幹果,荒地上自然生長的菠蘿等等。

     其次是幾種巨大的樹木——芒果樹、杉樹、檀香樹、烏梅、棕榈,還有大量的木棉樹,榕樹,可以提取黑人喜歡的植物質的肥皂和果露! 動物品種數不勝數,有豬、斑馬、野豬、水牛、瞪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