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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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帝國的“完整與獨立”,聯合向副國王提出的最後通牒,促使其投降蘇丹。

     現在托馬-昂梯菲爾是一個緯度的擁有者,它是通過地球上的某一個點,而卡米爾克總督的财富就藏在那裡。

    ……或許也隻不過是幾百萬塊錢罷了。

    但信中說要絕對保密。

    所以他對誰也不說,包括對自己的兒子。

    他期待着送信人總有一天會給他帶來那個經度。

     他等啊等啊,等了20年。

     如果他直到臨終時,還不見總督的信使,那麼,他就會把這個秘密帶往墳墓?……不!他想也不至于吧。

    他要把此秘密告訴一個能代替他的人——那此人便是他的兒子:皮埃爾-塞爾旺-馬洛。

    所以當1854年81歲高齡的老水手,深感自己活不了幾天時,便毫不遲疑地把總督的意圖告訴了皮埃爾。

    并讓他發誓——就象别人叮囑過他的那樣,永不忘卻那個緯度,珍藏簽有雙K的信,信心十足地等待信使的到來。

     不久,老水手與世長辭了。

    親人們哭悼他,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懷念他,他被葬進了自家墓地。

     人們了解昂梯菲爾師傅,這樣的秘密透露給他,對他的精神,對他那一點就着的妄想,将會是什麼影響,他全身心都燃起了強烈的欲望。

    在他看來,那财寶價值會比他父親估計的幾百萬要擴大10倍。

    他想象着,卡米爾克總督好比“一千零一夜”裡的大富豪。

    那财寶就象埋在阿裡巴巴山洞裡的黃金和寶石。

    然而,他生性浮躁,神經質,根本做不到象他父親那樣守口如瓶,那樣12年隻字不漏,也不想了解雙K簽名人到底怎樣了?這一切,兒子根本做不到。

    1858年,在一次地中海的航行中,停在亞曆山大港,他想方設法四處打聽總督的下落。

     是否真有其人?……這,既然父親有他親筆信,那還用疑義嗎? 他現在還活着嗎?……這是兒子最為關心的,得到的結果,令其失望,卡米爾克已離家近20年,目前下落不明。

     這對昂梯菲爾是個可怕的打擊,但他并不灰心。

    即使如此,也可斷言,1842年他還活着。

    那封信便是證明。

    或許出于難以言明的理由,他離開祖國,但隻要時機到來,他的信使一定會帶來那令人焦盼的經度。

    既然父親已故去,兒子出面迎接也是理所當然的。

    于是,昂梯菲爾回到聖馬洛,盡管這次他付出了代價,而他和誰也沒說。

     但是,這整天無所事事,總為一個念頭所纏繞,又是多麼無聊呢?24度59分就像隻可惡的蒼蠅在繞頭亂飛!他終于熬不住了,把秘密告訴了姐姐、外甥女、侄子以及吉爾達-特雷哥曼。

    因此,這個秘密——至少是一部分,不久便傳遍全城,甚至傳到了聖塞爾旺和迪納爾以外。

    衆所周知,一筆巨大的,不可思議的财富,總有一天會落到昂梯菲爾的手中,這本應是十拿九穩的事。

    然而,總是沒有人來告訴他:“這就是你所等待的經度。

    ” 幾年過去了,總督和信使均未露面。

    根本就沒有一個外國人跨過他家的門檻。

    昂梯菲爾常常大發雷霆,其根源就在于此。

    家裡人已不再相信此事了,那封信隻不過是一顆定心丸。

    吉爾達早就有看法,他隻覺得自己的朋友過于天真幼稚罷了。

    為此,在内河航行的同伴中竟招緻難堪。

    但皮埃爾-塞爾旺-馬洛卻堅信不疑,誰也動搖不了他的信念。

    這巨額财寶,好象他已在握,聽不得半點不同意見,誰隻要稍有異議,便會引起軒然大波。

     因此,這天晚上,駁船長坐在斟滿白蘭地的酒杯前,決計不想惹怒這位鄰居,免得引起火藥庫的爆炸。

     “嗳,”昂梯菲爾瞧着他說:“你好象不明白?請直截了當回答我!總之,‘阿美麗’号船老闆是從未測過方位……在朗斯河兩岸之間,沒必要測定高度,觀察日月星辰……” 通過例述航海學的種種基本實踐,皮埃爾顯然想表明,内河航行的駁船長閱曆比起他——近海航行的船老大相差十萬八千裡。

     和善的特雷哥曼隻是微笑着,并不争辯,眼瞧着那塊鋪放在雙膝上的花手帕。

     “哎!你聽見沒有?駁船長?” “聽着呢,朋友。

    ” “好!幹脆說吧,你準确知道什麼是緯度?” “知道點兒。

    ” “緯度是和赤道平行的圓周,分為360度,即21660分,相當于100萬零280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