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陶醉的時刻

關燈
還有什麼比這更容易的呢?哥倫比亞炮不是埋在佛羅裡達地底下嗎?還會缺少制造火棉的棉花和硝酸嗎?月球還能不再經過佛羅裡達天頂嗎?再過十八年,月球不是又重新回到現在的位置上來了嗎?” “是呀!”米歇爾說,“是呀,梅斯頓會到這兒來的,還有我們的朋友艾爾菲斯頓、布魯姆斯伯裡和大炮俱樂部所有的會員也會和他一起來的,他們一定會受到很好的招待!以後我們還要制造許多‘地球一月球抛射體列車’哩!烏拉!梅斯頓!" 可敬的梅斯頓雖然聽不到向他發出的歡呼聲,耳朵至少可能要發熱吧。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毫無疑問,他也許正守在落基山琅峰觀測站,努力尋找在太空裡運行的這顆幾乎看不見的炮彈吧。

    如果說他正在思念他親愛的夥伴們,我們應該說,他的夥伴們也對得起他,因為他們在這種特别興奮的精神狀态下,也在不停地向他發出良好的祝願。

     但是,為什麼抛射體的旅客們會沉人這種越來越明顯的興奮狀态呢?他們一向喝酒很有節制,這是無可懷疑的。

    那麼,他們的大腦出現這種奇怪的興奮現象是不是應該歸因子他們現在所處的特殊環境呢。

    是不是因為他們離月球太近,隻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因而神經系統受到月球某種秘密的影響了泥?他們滿面通紅,仿佛剛剛在爐子眼前烤過火,他們的呼吸加快,兩隻肺好象鐵匠爐的風箱,兩隻眼睛特别亮,他們的聲音大得可怕;他們的話仿佛一個個被炭酸氣頂出來的香擯酒瓶塞一樣,他們捐手茵腳,令人不安,仿佛地方大小掄不開胳膊一樣。

    還有一個令人注意的細節是,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這種過度緊張的精神狀态。

     “現在,”尼卻爾用生硬的口氣說,“既然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從月球上口來,我倒要問問我們到那裡去做什麼。

    ” “到那裡去做什麼!”巴比康回答,他象在練武廳裡那樣跺跺腳,“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米歇爾大叫一聲,他的叫聲在抛射體裡引起了響亮的回聲。

     “不知道,我甚至想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巴比康也反唇相譏,他也和他的對話人争吵起來了。

     “哼!我知道,我,”米歇爾回答。

     “你說出來就是了,”尼卻爾大聲說,他禁不住流露出一種責備的口氣。

     “到我認為适當的時候,我自然會說出來!”米歇爾一把抓住他的同伴的胳膊叫道。

     “你現在就應該認為是适當的時候,”巴比康說,他兩眼冒火,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

    "正是你掇弄我們參加這次可怕的旅行,我們倒要問個為什麼!"、 “是呀!船長說,“既然我不知道我要到哪裡去,我倒要問問為什麼要到那裡去!”“為什麼?”米歇爾叫道,他一跳半丈高,“為什麼?為了以美國的名義占領月球!為了給合衆國加上第四十顆星!為了在月球上開辟殖民地,耕種那裡的土地,在那裡繁殖後代,傳播藝術、科學和工業!如果月球人還不如我們文明,我們就開化他們,如果他們還沒有建立共和國,我們就給他們建立一個!” “哈哈:要是沒有月球人呢!”尼卻爾反駁他說,他在這種無法解釋的醉意支配下,變成一個愛找碴兒的人了。

     “誰說沒有月球人?”米歇爾用威脅的口氣叫道。

    “我!”尼卻爾大叫一聲。

     “船長,”米歇爾說,“你可千萬别再說這種混帳話,不然的話,我就撬開你那兩個大牙,一下子給你捅到喉嚨裡去!” 兩個仇敵眼看就要撲在一起,這種無理取鬧的争吵有可能發展成為搏鬥,這時候,巴比康突然跳過來,進行幹涉。

     “住手,該死的家夥,”他說,也分開他的兩個同伴,“即使沒有月球人,我們也過得下去!” "那當然!”米歇爾大聲說,他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了,“我們也能過得下去。

    我們隻要創造月球人就行了!打倒月球人!” “月球帝國是屬于我們的,”尼卻爾說。

     “是屬于我們三個人的,我們要建立共和國!” “我就是衆議院,”米歇爾大聲說。

     “我就是參議院,”尼卻爾說。

     “巴比康就是總統,”米歇爾叫道。

     “可不是全國人民選舉出來的總統:”巴比康回答。

    “可是也有議會選舉的總統呀!”米歇爾大聲說,“既然我就是衆議院,衆議院全體一緻選你當總統!” “巴比康總統,烏拉!烏拉!烏拉!”尼卻爾叫道。

     “烏拉!烏拉!烏拉!”米歇爾·阿當歡呼。

     接着,總統和參議院用可伯的聲音唱《揚基歌》①,這時候衆議院也用男高音唱,馬賽曲》②。

     于是三人開始發狂地跳舞,他們披頭散發,手舞足蹈,象骨節脫階的小醜一樣翻跟鬥。

    狄安娜也參加進來,它又是叫,又是跳,一下子蹿到抛射體拱頂。

    他們突然聽到了無法解釋的家禽榻翅膀的聲音和公雞特别響亮的叫聲!五六隻母雞象瘋狂的編幅一樣撞在牆壁上…… 最後,三個旅伴在一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影響下,仿佛喝得酪酊大醉,空氣在燃燒着他們的呼吸器官,肺部開始受到破壞,于是突然倒在抛射體底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