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鄂霍次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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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人身手不凡,與衆不同,他們會 雙膝跪倒在地,兩手抱頭,持一把尖刀,靜待那獸出擊。

    熊一撲過來,就自行撞在 刀上,破膛開腹,摔倒在他那勇敢的對手身旁。

     “聖—埃諾克”号幾乎每天都要起錨開航,逆風換搶駛出費尼斯托海灣去尋找 鲸魚,晚上再兩手空空地回到錨地。

     有時候,海船會順風扯上三層帆、前桅帆、三角帆,出海而去,了望船員不停 地守望,獨木舟随時準備出擊。

    可是每二十四小時,才勉強會發現一條鲸魚,卻又 距離太遠,想都不必想去追擊了。

     “聖—埃諾克”号來到了阿揚附近,這個小港位于西海岸,皮貨生意很是紅火。

     在那裡,船員們終于捕到了一條中型幼鲸——是美洲人叫作“卡康塞斯”的那 一類。

    那鲸當時就翻了白,隻出了六桶油,油質大抵與抹香鲸相當。

     大家看到了,這次北太平洋漁獵可能會一無所獲。

     “并且,”厄爾托對菲約爾醫生重複說:“如果是在冬天,我們還有可能湊合 着捕獵海豹……從10月份起,它們會在鄂霍次克海的冰面上出沒,海豹的毛皮價 錢可不低。

    ”“可惜,厄爾托先生,幾個星期之内還入不了冬。

    可到入了冬‘聖— 埃諾克’号卻已經離開此地了……”“那麼,菲約爾醫生,我們會空艙……可以說 是空腹而歸喽!”千真萬确,薄冰乍現的時候,那些兩栖動物、海豹等等,如果不 是成千上萬的話,也會成百上千地出現在莽莽冰原之上。

    乘它們曬太陽的時候,獵 捕起來易如反掌,隻要趁其熟睡攻其不備即可。

    獨木舟揚帆駛近,幾名水手跳下船 來,抓住睡獸的後蹄,就可以把它們弄到小船上。

    不過,這些海豹十分警覺,聽覺 異常敏銳,而且目力過人。

    因此,一旦其中一隻驚醒,所有海豹就會齊刷刷鑽到冰 下溜之大吉。

     9月4日,二副科爾貝爾又遇上了一條孔鲸。

    尾巴套上纜繩,拖回船邊,隻等 第二天使錨吊轉上來。

     第二天,在艙面廚房裡生了火,一整天的時間裡都忙着融煉鲸脂。

    值得注意的 是,這鲸肋部剛剛受傷,顯然并非魚叉所緻,傷口為咬齧所傷。

    總的算來,這條鲸 魚隻煉出了四十五桶油。

     通常,在鄂霍次克海獵鲸與别處海域方法不同。

    獨木舟被派往離海船很遠的地 方,有時要過五六天才返回大船。

    不過,不要因此認為它們在此期間會一直呆在海 上。

    晚上,獨木舟會回到岸邊登陸,以免被潮水沖走。

    然後,水手們就用樹枝堆成 座座小丘,吃過晚飯後一直呆到天明,小心提防着熊的進攻,天一亮就重新出海捕 鲸。

     在“聖—埃諾克”号重返費尼斯托小海灣以前,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海船甚至 往北一直駛到船隻往來很多的港口鄂霍次克小鎮附近,但卻沒有泊船停歇。

     布卡爾先生并沒有放棄全部的希望,他想沿堪察加半島一側往北行進,也許鲸 魚們正躲在那裡等待重過千島群島的時刻的到來。

     而這恰恰是“瑞普頓”号已經做過的,這時它的艙内存油已經有幾百餘桶。

     “聖—埃諾克”号借西南方向順風朝位于半島與西伯利亞海岸之間的鄂霍次克 海這片狹窄的海域行去。

     錨地選在距陸地兩三海裡處,小港埃文斯克附近,布卡爾船長決定派三條獨木 舟出海尋覓鲸魚,并沒有給獨木舟規定歸期,隻要他們一路同行即可。

     大副的獨木舟與兩二副的獨人舟奉命比肩航行,随船人員有魚叉手卡爾戴克、 杜律和迪克萊斯特、四名水手、兩名見習水手,還備上必需的器具、長矛、投彈槍 和魚鏟。

     獨木舟于八點鐘出發,沿海岸朝西北方向駛去。

    海風習習,船借風勢,很快就 消失在視野之中,轉到了海角後面的一處錨地。

     早上過去了,海上一條鲸魚也沒有發現。

    讓人不由得要問鲸魚大概不會是為了 相同的原因逃離了鄂霍次克海,正如當時逃離瑪格麗特灣一樣。

     不過,下午四點左右,東北方向三海裡處揚起幾道水柱——斷斷續續而又有規 律的水柱。

    一些鲸魚正在海面戲水玩耍,這一回可是活蹦亂跳的鲸魚。

     可惜,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