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鄂霍次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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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是,必要時,他可能莽撞行事,全然不顧布卡爾先生的三令五申。

     船長于是決定駕“聖—埃諾克”号駛往尚塔爾群島,在那兒,他曾順利地度過 雨季。

     三個月前,鄂霍次克海的捕鲸船會遇上冬末的融冰。

    海面的結冰尚未崩裂或者 消融,會使捕鲸變得困難重重。

    海船被迫沿冰原繞行,甚至常常會連續兩三天也找 不到一處間隙走上坦途。

     不過,八月份時,海水卻全部是流動的,即使在北部海域也不例外,需要注意 的是在“聖—埃諾克”号第二次遠洋獵鲸結束之前,将會是“新冰”乍現的時節了。

     29日,船行來到了海灣深處的尚塔爾群島,這片狹窄的小灣使得阿穆爾省的 海岸線更加深陷進去。

     再往前,眼前又是一片海灣,叫做費尼斯托海灣或者西南海灣,深水區很少。

     布卡爾先生熟門熟路,來到這裡尋找他舊日的錨地。

     這時卻發生了新的變故——這一次十分嚴重。

     船錨挂底時,兩名水手剛剛攀上第二層帆橫桁,正欲解開前桅的一道索具。

     錨鍊繃緊的時候,奧立維師傅接到放下第二層帆的命令。

    可惜,大家忘了朝水 手大喊,提醒他們小心站好了。

     可是,索具一松,帆歸原位時,一名水手正好一條腿踏在側支索上,另一條腿 踩在桅桁的踏腳索上。

    事出突然,那水手來不及雙手攀牢側支索,手一松,落在大 副獨木舟的船闆上,随即又彈開去,掉進了海裡。

     這一次,這個不幸的人——他名叫勞拉,年紀不到三十歲光景,——可不如他 的那位夥伴運氣好(大家還沒忘記他在新西蘭海域相同的情況下落水又得救的事情) ——消失在滾滾波濤之中。

     小艇立即下海,同時又從舷牆上扔出了幾隻救生圈。

     也許勞拉受了重傷,斷了一隻胳膊,或是折了一條腿,他再也沒有露出水面來, 任他的同伴們苦苦尋覓,也是枉然。

     這是“聖—埃諾克”号此番遠洋獵鲸的第一個犧牲者,第一個永遠不會回到港 口的人。

     這次事故對大家震動很大。

    勞拉,優秀的水手,深受上司的賞識和衆人的喜愛, 大家卻再也見不到他了…… 木匠不由得對水手長說道: “是不是事情顯然要變糟……?”幾天過去了,盡管發現了幾條鲸魚,卻一條 也沒能叉中。

    一隻在費尼斯托停泊的挪威船船長宣稱這是人們記憶中最不景氣的一 季。

    據他說,鄂霍次克海捕鲸區不久将被遺棄。

     這天早上,一艘海船出現在灣口,二副科克貝爾大聲嚷道: “啊!……可是……它來啦!……”“誰……?”厄爾托先生問道。

     “‘瑞普頓’号!”果然,那艘英國船,船頭向着東北方向,出現在近兩海裡 遠處。

     如果“聖—埃諾克”号能認出它來,那麼可以肯定,它也認出了這艘法國三桅 帆船。

    而且,這一次,船長凱甯也不比第一次更注意與布卡爾船長建立聯系。

     “咳!讓它見鬼去吧!……”羅曼·阿羅特大喊。

     “看來它在鄂霍次克海的運氣也不比在瑪格麗特灣時強……”厄爾托先生提醒 到。

     “确實,”二副科克貝爾朗聲道,“它船載不重,如果能有四分之一的貨桶是 滿桶的話,我會很吃驚……”“畢竟,”布卡爾船長說,“今年,别的海船的運氣 好像也強不了多少…… 我們是不是可以得出結論——由于某種原因,鲸魚棄這片海域而去,并且一去 不複返了?”無論如何,還說不準“聖—埃諾克”号能否在結冰之前滿意而歸。

     且不說鄂霍次克海的幾處港口,就是此地海岸附近也不是完全人迹罕至的。

    内 陸的居民經常下山來,對于他們的出現,是不必擔驚受怕的。

     但是,水手們上岸砍柴時,雖然不必擔心兩足動物,可卻要提防某些十分危險 的四足動物。

    本省有為數不少的熊,擱在沙灘上的鲸魚骨架會把附近森林裡的熊成 群結隊地吸引過來,論起打熊,水手們可不是什麼專家。

     所以“聖—埃諾克”号負責打柴的水手就備上一支長矛和魚叉以防這些跖行動 物的襲擊。

     俄羅斯人的方法卻不同。

    面對一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