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瓦格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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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人——約翰·科特這樣稱呼他們——并不是全身赤裸的。

    估且不說他們身體上的一些接近紅棕色的毛,這裡的男人和女人幾乎都千篇一律地在腰間系着一塊由樹葉成的纏腰布。

    這些纏腰布比那些在達荷美①的波多諾伏城用金合歡屬植物的纖維編織成的遮羞布要粗糙得多。

     約翰·科特還特别觀察到,瓦格第人的腦袋又圓又小,很像得了小頭症的人,他們面部的棱角與人類相接近,下颌并不突出。

    另外,他們的眉弓也不像所有的猿亞目動物那樣前凸。

    他們的胡子很少,頭發與熱帶非洲土著那光滑的卷毛一樣。

     “另外,他們的腳也不能握物……”約翰·科特宣布說。

    “而且沒有尾骨,”馬克斯·于貝爾補充說,“沒有一點點尾巴!”“實際上,”約翰·科特說,“這已經是一種高級猴子了。

    類人猿就是既沒有尾巴,也沒有胼胝。

    他們可以直立行走或者在地上爬行。

    但是,直立行走的4手動物不是用腳心着地,而是用它們彎曲的腳趾背部支撐身體的。

    然而,瓦格第人卻不是這樣。

    他們走的方式與人類一樣,這一點我們必須承認。

     約翰·科特說得非常對,毋庸置疑,這是一個新的種族。

    另外,一些人類學家也承認,猴子與人類的腳毫無區别。

    如果經常穿過于狹小的鞋子,人的大腳趾就有可能彎曲變形,與其他腳趾呈對置狀。

     另外,瓦格第人與人類在體形上還有一些相似之處。

    那些站姿與人一樣的4手動物不太好動,也不愛扮鬼臉,總之一句話,它們是猴子中最嚴肅的一類。

    而恩加拉居民的神态與行動正體現了這種嚴肅的特點。

    當約翰·科特仔細觀察時,他還發現,這些恩加拉居民的牙齒排列順序也與人一樣。

     由此可見,以上這些相同之處正可以引出達爾文所提倡的物種變異學說和生物進化論。

    通過人類和這些原始人的對比,我們甚至可以将這些相似之處看作是具有決定意義的因素。

    林奈①認為曆史上曾經有過穴居人,但這個詞卻無論如何也不适用于生活在森林間的瓦格第人。

    沃格特②甚至認為人類是由三種猴子演變而來的:他認為尼格利陀人(亞洲的俾格米人)的祖先是長有棕色長毛的、屬于短頭型的猩猩;而長頭型、小下巴的黑猩猩則是黑人的祖先;至于白人,他們是由大猩猩進化而來的。

    大猩猩的胸部發育、腳的形狀、特殊的走路姿勢及軀幹和四肢的骨胳特點使其與衆不同。

    然而,除了以上這些相似之處,我們還應列舉出人與4手動物在智力和道德方面的重要不同點來駁斥達爾文的學說。

     ①林奈(1707—1778):瑞典博物學家。

     ②沃格特(1817—1895):德國博物學家,達爾文進化論的擁護者。

    ——譯者注 我們暫且先不承認這三種4手動物的大腦擁有人腦所具有的1200萬個細胞和400萬根纖維,通過研究它們的顯著特點,我們還是應該相信這三種4手動物屬于一種高級動物。

    但是,我們從來就不能因此而得出結論:說人類是更高一級的猴子,或者猴子是退化了的人類。

     人類學家們曾經希望将小頭型的人當作人類與猴子之間的過渡物種,雖然人類學家以前這樣預言過,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找到過這種維系人類與動物的鍊環——小頭型的人。

    現在,我們是否應該承認,小頭型人的代表正是這些瓦格第人呢?……這次探險的偶然巧合是否就是要讓馬克斯·于貝爾和約翰·科特發現這一人種呢?…… 雖然這個不為人知的人種與人類在體型上非常接近,可是,瓦格第人是不是也具有人類特有的道德觀念、宗教熱忱等特點呢?他們是不是還具有抽象、概括的能力,以及從事藝術、科學和文學的天賦呢?不過,我們倒是有可能在人類同祖論和人類異祖論學家的觀點之間表明自己鮮明的态度。

     總之,有一點是千真萬确的:瓦格第人會說話。

    他們講話不僅僅是出于本能,他們還有思想——這是使用語言的前提,所有的詞彙組成他們的語言。

    他們的語言比那種用眼神和手勢作為輔助的叫喊要先進得多,他們能夠清晰地發音,這一系列的聲音符号和約定俗成的修辭格肯定是從祖先那裡繼承的。

     正是這一點最令約翰·科特吃驚。

    這種語言能力要求瓦格第人有記憶力,這說明瓦格第人受到了遺傳的影響。

     約翰·科特、馬克斯·于貝爾和卡米一邊觀察着這些生活在大森林的居民們的風俗習慣,一邊在村落的大街小巷信步走着。

     這個村子大嗎?……事實上,它的周長肯定不會少于5公裡。

     “這至少算得上是一個大巢!”馬克斯·于貝爾說。

     出自瓦格第人之手的這些建築比鳥類、蜜蜂、海狸和螞蟻築造的窩更富有藝術性。

    如果說這些生活在森林中的原始人有自己的思維并且能夠表達自己的思想,那麼,這正是由于遺傳的作用。

     “不管怎樣,”約翰·科特,“從來都不會出錯的大自然讓瓦格第人選擇這樣一種在空中居住的方式自有其道理。

    他們沒有住在照不進陽光的潮濕地面上,而是住在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