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銳意規劃興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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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秀兒姑娘從小就以為賀古寒是她親爹,現在聽他們的談話,莫名其妙,問道:“爹!您在說什麼?” “我們在談别人家,這沒你事,快陪姑姑遊曆遊曆咱們揚州府!” 時姑娘也機靈,忙道:“秀兒,快帶姑姑去逛逛!” 這姑侄二人,離了賀家,時姑娘問道:“阿秀,咱們到哪兒去逛?” “姑姑,我們揚州好玩的地方可多啦,您沒聽人講麼‘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嗎!’” “你們揚州全都是好玩的地方?” “多喽!文人樓多,行人橋多,和尚廟多,騷人風景多,賭鬼場子多,嫖客窯子多!” “嘻嘻,你真能吹!” “吹?真的呢!不信我帶您到處走走!” “咱們由哪兒看起?” “嗯——姑姑,咱們娘倆今天逛風景,讓您看看揚州的明媚風光可好?” “好!帶路!” 揚州景物雖多,仍以瘦西湖為代表,瘦西湖雖以湖名,實際是條四五裡長的明媚小河,自南迤北,纖腰楚楚,故以“瘦”名! 湖上點綴一些洲、島、亭、橋,有小金山、湖心亭、五亭橋、白塔等勝,秀麗婉約,夾岸楊柳具千縷柔條,江煙水淪,詩意無限。

     小金山四面環水,假山重疊,以略似鎮江金山而得名。

    上有月觀、風亭、吹台等諸構,自吹台可望見五亭橋及白塔。

     五亭橋上有五座亭子,五亭橋下,凡十五漁洞,其造型之妙,世所罕見。

    每當明月之夜,吹箫亭中,更能領略“天下三分明月夜,三分明月在揚州”的皎皎月色! 白塔,俗稱喇嘛塔,上如錐,下如樽,與五亭橋并稱。

     從五亭橋到觀音寺,但見青山隐隐,綠水迢迢,楊柳拂斷,此即古代“十裡珠簾大道”,其名來自杜牧的詩:“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 時姑娘随着秀兒,沿瘦西湖整整走了一個來回,見這樣的美景,真使人感到心曠神怡.可是肚子也在咕噜咕噜的直響! 秀兒聽見了,問道:“姑姑,餓了吧!” “咳!看了這趟瘦西湖,把中午飯早消化掉啦!” “那我陪您找個地方呷一頓!” 秀兒帶她進了一家茶館道:“姑姑,咱們先在這兒歇歇腿,喝喝水,然後再叫飯!”她一面說,一面順手遞給茶博士一個小包! 時姑娘看到了問道:“你給他什麼東西?” “姑姑,放心吧,我不會對你下毒的!” 不一會,茶博士就泡好了一杯茶,帶來兩個茶杯,茶具往桌子上一放,就一挑大拇指道:“賀大少,您這茶葉可是頂尖的凍頂五夷茶。

    ” “人家送了兩斤貢茶給我們老爺子,今天我姑姑初到揚州,我才抓了點來,泡一壺!” “誰有這麼大本事,出手能送貢茶?” “鹽、槽總督伍大人哪,他是内務府總管的把兄弟,弄點貢茶還有啥問題!” 茶博士忙道:“您二位快喝吧,不然茶涼了就走了味啦!” 時姑娘問道:“阿秀,怎麼在茶館喝茶,要你自個兒帶茶葉?” “揚州這地方就是怪,茶館隻賣水,不賣茶,茶葉要客人自己帶!” “真稀奇!” “稀奇事兒還有呢!” “還有什麼稀奇哈兒?” “茶館不賣茶,可是賣飯!” “賣飯?” “不錯!不但賣飯,而且有招牌飯!” “真怪!” “姑姑,您不是餓了麼,咱們就在這兒吃吧!這家的招牌飯是有名的揚州湯包同肴肉!而且煎、炒、烹、炸的菜,也全都樣樣可口!” “好!咱們就這兒吃,你點菜吧!” 阿秀忙叫道:“小二!” 夥計忙過來,哈腰道:“賀大少,您還要點點什麼?” “一斤肴肉,二十個湯包,另外叫大司務給配四個下酒菜,二斤陳紹!” 時姑娘問道:“你也喝酒?” “小飲兩杯而矣,難道姑姑不喝?” “喝!兩斤我一個人也不夠!” “小二!” “賀大少!” “陳紹改五斤,熱一熱!” 酒菜,很快送來了,二人開懷暢飲,就在這時候,秀兒忽然啊了一聲,時姑娘忙問道:“你怎麼啦?” “時姑姑,冤家路狹,在這碰上了揚州四公子!” “什麼揚州四公子?” “四大鹽商的後人,四個花花公子!” “好!姑奶奶今天鬥鬥花花公子!” “姑姑,不要!” “為啥?” “這四個東西仗着家大、業大、财大氣粗,啥事都幹得出來,咱們千萬惹不得!” “我就不信他們能吃人!” “咳!姑姑,您不知道,這四個不知坑害了多少揚州婦女,不從的一陣亂棒打死,苦主都沒地方喊冤去!” “這樣姑奶奶更得逗逗這四個東西!” “您……” “你就别管了,要怕,你趕緊走!” 二人正在談論,這四公子沖她們這桌來了!老大張純德首先開口道:“呦!我說賀大少哇,怎麼今天開竅了,泡起馬子來啦!” “張老大,别胡說,這是我姑姑!” “啊?是你姑姑?嘻嘻,咱們成親戚啦!” “誰跟你這花花公子是親戚,走遠點,不然我回去告訴我爹,找你老子理論!” “嘿嘿,把你老子擡出來了,那更好,由你爹向我爹說媒提親,我不就成你姑父了麼!” 他一面說,一面走到時姑娘面前,伸手就要摸臉蛋! 時姑娘見他居然膽大包天,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吃起自己的豆腐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一個反手抽! 就聽“啪”的一聲,張老大的臉立時腫了起來! 老二王傳世忙叫道:“不好!花兒有刺,小子們上,抓起來,咱們幾個給她來個大鍋炒!” 有他這句話,随來的家奴打手還不上麼? 上歸上,人家時姑娘屁股沒離凳子,就全被打趴下了,四少一看情況不妙,忙道:“走!” 大夥正要往外跑,姑娘發話了,隻見她一拍桌子道:“走!沒那麼容易!狗雜種,每人給我留下一隻爪子來,不然就把腦袋留下!哼!” 秀兒怕把事态鬧大,忙勸道:“姑姑,看侄兒薄面,放他們一馬吧!” 時姑娘這一來倒不好過分了,怒聲道:“要不念我侄兒面子,絕不饒你們這群混蛋,還不快滾!” 衆人這才如同大赦,抱頭鼠竄了! 等這群人走了之後,大夥紛紛議論,說這姑娘給揚州人出了口氣! 時姑娘這時對阿秀也道:“好多年沒這麼痛痛快快的打過人了,真過瘾!” “您打過瘾了,可是這四個難纏是有名的,回去一哭訴,恐難善罷甘休!” “他們還敢怎樣?” “這些人家中全養的有打手镖師!” “養的有镖師如何?他們要來,正好,姑奶奶還沒打過瘾呢!” “他們人多呀!” “人多?哈哈哈哈!土雞瓦狗耳!” “姑姑!螞蟻多了困死象!” “我不信,咱們回去,等他們來!” 再說,賀古寒在揚州的确罩得住,四大鹽商不但沒叫打手家奴随兒子們到賀家讨公道,反而聯袂率子到賀家請罪! 雙方見了面之後,鹽商張傑溪首先道:“犬子無知,居然敢在茶樓得罪了世兄與貴友,在下等特率犬子前來領罪!” 這一來倒把賀古寒弄得一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 原來時姑娘同阿秀回來時,一言未發,就鑽入了閨房,現在人家來賠罪,他真的不知所措,隻好應付道:“小孩子們之間有點誤會,四位何必親來,叫人說一聲不就行了麼,哈哈哈哈!各位請客廳待茶!” 大夥進了客廳之後,分賓主落座! 賀古寒問道:“小兒與敝師妹,剛才回來一言沒哼,不知何事與四公子發生了沖突?” 仍是張傑溪回答道:“犬子很無知,在茶樓口齒輕薄,得罪了令師妹,被令師妹給予了适當的懲處,在下感到家教無方,大家同是吃揚州水長大的,我們以後還要靠賀老關照,所以特地帶他們來,向令師妹賠罪!” 賀古寒這才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笑問道:“沒傷人麼?” 張傑溪道:“隻是犬子與家丁們受了教訓,但全沒傷筋骨!” “還好!還好!雙方沒傷人就好啦!” “賀老!能否請出令師妹,由我們當面道個歉,賠個不是?” “我看免了吧!家師南海俠隐,一向不與世人論交,家師妹一直在恩師身邊,想必也不願别人打擾!” “令師……” “家師一向隐居南海,不問世事,近因一位老友發現了一個世外桃源,邀他召集一些水患災民,到那兒重建家土!家師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把家傳珍寶全部獻出來,作善款!珍寶不流通啊,才想到我,前來找我替他處理!” “啊!令師的珠寶是……” “賣!” “他有多少?” “不多!” “全是什麼貨色?” “四位有興趣麼?” “上等珍寶我們才有興趣!” “家師家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