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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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虛此行了。

    "如兄苦笑道。

     逸之聽了這話,立馬勒馬頭問道:"請問如松兄,三妹的那位舅舅,貴姓什麼?" 如松道:"姓袁!咱豫東項城人。

    " 逸之驚呼道:"嗬!原來令妹的舅舅竟是操練新建陸軍的督辦袁大人?果然好計!好計!如松兄,我早就聽人說起過,此人不僅知兵,也頗懂将兵!眼下,雖說南北皆在操練新軍,可是,隻有天津小站袁大人操練的這支新軍最是出色!如松兄若能到得這支新軍,師東洋西洋軍事長技,将來報效國家、縱馬殺賊,一展我男兒風采,何其酣暢快哉!如此前程,如松兄反倒沮喪個什麼?" 如松苦笑:"梁兄!你不過是勸慰我罷?我與三妹那位表舅,原也不是什麼近親。

    不過借三妹領着,好歹能見一面罷了。

    還不知人家肯不肯收納呢!即使拘不過叔父和嬸娘的面子,最終收下了,仍不過是千軍萬馬中一介普通軍卒罷了!如何能夠像兄台,眼下已是拔貢功名。

    讀書,就算一時優選不上,也可一生享受朝廷俸祿。

    遲早會有七品的官缺放下來,那時,光宗耀祖,何其風光啊!" 逸之搖頭道:"如松兄,你也太過于看重功名了!我這個人你也知道一些,雖也在乎功名,卻并不執着功名。

    我突然有個想法,不知如松兄可同意?" "梁兄講來一聽。

    " "逸之想與如松兄共同拜見袁大人!一同投奔新軍。

    不知成與不成?" 如松怔住了:"梁兄!你真真叫我吃驚!你怎比我等無望之人?你眼下已是朝廷拔貢、享有奉祿之人。

    京城朝考,無論文章、詩藝、經解和策論,取仕是遲早的事。

    何必要舍近求遠,選擇行武呢?" 逸之長歎:"自甲午慘敗,權喪國辱,疆破土裂。

    逸之早就存有一段報國從戎之志。

    此番進京,雖逢朝考,然逸之同如松兄一樣,卻并非志在必得。

    說來實在是巧合,此番進京前,我也曾有棄筆從戎、投奔聶軍祖父當年一位部下的想法。

    今日聞聽令妹與新軍督辦長官有親戚情份,若能一并為我牽引一番,意外實現平生志願,豈非不意之喜?我也不去朝那什麼考了!" 如松沉吟思索,自己比起逸之胸懷,因過于在乎"功名"二字,畢竟拘謹了眼光和胸懷,故而也太狹隘了些!聽逸之竟是這番言語,頓覺胸中豁然開朗,不禁贊道:"梁兄!比之梁兄鴻鹄大志,如松實有燕雀之愧!" 逸之道:"如松兄此言差矣!如松兄心系功名,卻思謀取之有道!實令逸之敬重。

    逸之出身微寒,家計清薄,故而不得不走這條揚身的老路罷了。

    其實,怎樣做官、如何取仕,倒不是關緊之處。

    讀書人,隻要記得-治國、平天下-的聖賢宗旨,不忘報國憂民,便是有志男兒!說實話,我若有劉吳兩家的背景和資财,還等到今天?早也謀一條捷徑了!" 聽這樣一番話,如松更覺逸之胸懷的高遠和人品的坦砥。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若梁兄果有一并投軍的想法,恐怕倒是我等要叨梁兄的光了!" 逸之不解:"此話怎講?" "你原系朝廷拔貢,又系武将之後,更兼文經武緯之才,表舅豈有不收之理?你若真有此意,我倒覺得,咱們三人一齊前去投奔,兩個秀才加一個貢生,而且,個個也或多或少會些拳腳功夫,他也沒有一定不肯收留我等的道理!" 逸之道:"既然如此,你我何如定下主意,立馬棄筆從戎豈不更好?" 如松疑惑道:"你是說,破釜沉舟,根本也不用再去應那科考之苦,直接到得軍中?" 逸之點點頭:"正是此計!" 如松大聲道:"嗯!好!梁兄,你我兄弟三人若立定從軍之意,從此榮辱與共,将來得馬上功名、登台拜将,豈不更是痛哉快哉之事?!" 逸之道:"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 如松兩眼熱熱地,伸出手來,兩人挺立馬背上,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此時,隻見西天一輪夕陽正漸漸墜落着,滿天流霓輝映在前方那渾渾莽莽的大黃河之上。

     黃昏時分,衆人趕到了中牟黃河官渡渡口。

     這是一處官辦的渡口,兩岸駐紮有朝廷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