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上昆侖生死相搏

關燈
甚佳,思忘的無招無式劍法才沒有傷到他。

     初時思忘當真伯傷了他,是以并沒有把那些劍招劍式使全了,使到最後來,發現那西駝雖然躲得不成章法,但腳下卻極利落,與自己倒是天生的一對敵手,配合得至為默契,便放心地使了開去。

     西駝被思忘用劍追得驚惶失措,到了思忘不再逼他的時候,他已然忘了要說什麼了。

     思忘腳下一滑摔在雪地之中,算是給這一場古今罕見的打鬥劃了句号。

     思忘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那西駝瞪目看着思忘,想要問什麼,卻想不起來,瞪視了半晌,終于問了一句,“你怎麼不起來了?” 思忘道:“我起不來了。

    ” 西駝又問道:“你怎麼起不來了!” 思忘道:“我中了毒。

    ” 西駝奇怪之極地歪了腦袋,問,“你中了什麼毒?” 思忘道:“我中西毒。

    ” 西駝道:“西毒?沒聽說過、那是什麼毒?” 思忘正欲說話,那老頑童已是從地上一躍而起,叫道:“西毒便是歐陽鋒那老毒物,你說是什麼毒,是毒蛇毒蠍子毒蜘蛛毒哈膜,主要還是毒蛤膜,你知道了吧?” 那西駝雖然有些愚鈍.這些話卻知道是極不好聽的,大叫一聲,向老頑童撲了過去。

     老頑童待他撲到近前,毫不客氣地揮掌當先擊了出來。

    那西駝曆來先打别人,往往别人與他動手過招之前,問他姓甚名誰之際,使揮掌打了過去,弄得對方從一開始到最後分出勝負、定然是一直在接他的掌力。

    這次沒料到老頑童會比他更快地揮掌打了過來,匆忙間急忙出掌相抵,但聽得轟的一聲,競被老頑童震得飛了出去,也摔在了那個香爐上。

     衆頭領盡皆聳然動容,吃驚地看着老頑童。

    對他功力恢複得如此神速均感驚訝。

     也有一些頭領希望看到老頑童如思忘一般的也委在地上,可是老頑童渾着無事一般笑嘻嘻地看着衆人。

     衆人當真是驚訝萬分。

     但是讓衆人更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思忘見老頑童功力已複.覺得沒有必要再這般的裝假做作、便輕輕地一縱,從地上躍起了有兩丈餘高,身在空中一轉一折,長劍已然入鞘,輕輕地落下地來,衣袖—撫,盡數将沾在身上的雪片掃落,真是蕭灑之極。

     衆人皆是像疑萬分地稀噓出聲。

     但在這一片稀噓驚疑的贊歎聲中,有一個人非常清楚地哼了一聲。

     思忘聽到了這一聲哼聲,急忙擡頭向衆人望過去。

     除了聖主身旁的兩面人看不出任何表情之處,其它的人都驚疑地看着他。

     他把目光落在兩面人的臉上。

    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但他隐隐地感到了一陣寒意。

     剛才那一聲哼聲,明顯之極地說明了自己的一番做作早就被對方識破了。

     那麼能夠識破自己的人定然是身具絕高武功,或者是也懂得無招無式劍法。

     若是後一個原因他不會懼怕,他是求之不得,正要找那個也會使無招無式劍法之人。

     若是前一個原因那便相當兇險了。

    這個武功絕高之人顯然不會是聖主。

    若是除了聖主之外再有一個武功絕高之人隐在衆頭領之中,那麼他們今日能不能下去冰崖當真是一件難測之事了。

     思忘在這裡擔憂,那邊老頑童已然向兩面人叫起陣來。

     兩面人呼下一聲站了起來。

     思忘心下一驚,但随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個武功絕高之人不會那麼無恥餡媚聖主。

     老頑童道:“我們怎麼個比法?” 兩面人道:“怎麼比都可以,反正隻要結果一定就行。

    ” 老頑童道:“那是自然,看掌!”說是看掌,右手已然将腰間的黑斧抽出來劈了上去。

     兩面人沒料到老頑童說打就打,說話之間便動手來,更沒料到他說是看掌,卻竟然将斧子劈了過來,匆忙之間不及閃避,急忙就地一滾逃了出去。

     老頑童哈哈大笑。

     兩面人怒道:“怎麼你這人竟然撤謊,說是看掌,卻用斧子劈我?”老頑童道:“是你說怎麼比都可以,我便是喜歡這麼個比法.看腳!”說罷竟是—掌擊了過去。

     兩面人大怒,一躍而起,雙腳當真向老頑童面門連環踢來。

     老頑童與兩面人傾刻之間鬥在了一起。

     那西駝被老頑童一掌擊得摔在香爐上,其實并非内力不及老頑童,而是蛤膜功的特點讓他吃了這個大虧,那蛤膜功須得先行運功才能發揮得出威力來,老頑童對他的功法好似至為了解,因此不待他運功便把他打了出去。

     現下西駝又從香爐邊爬了起來,走到思忘身邊問,“怎麼你說中毒卻沒有中毒,這麼騙我、看腳!”說着竟是學着老頑童的樣子雙掌同時擊了過來。

     大敵當前,思忘再也顧不了許多,将右掌功力運到了十成,猛力—揮迎了上去。

     但聽得轟的—聲巨響,那西駝的身子竟然如風筝一般的飄了起來,晃晃蕩蕩地直飛落到崖下去了。

     接着蓬地一響,地上的雪霧不知何故至此方始騰了起來,升起足有三丈餘高。

     除了相鬥的老頑童與兩面人.所有的人都驚得呆了,睜着兩眼看着思忘。

     聖主亦是驚詫之極地看着思忘。

     思忘向聖主點了點頭道:“該到我們決戰的時候了。

    ” 聖主微微一笑道:“我不想同你決戰,我隻想要你效忠我。

    ” 思忘道:“那麼我同你決戰!” 話音沒落,人已然縱了起來,落在了聖主身前三丈之處的香爐台上,雙掌一分,便欲向他擊過去。

     兩邊的頭領一聲驚呼,紛紛出手,緻虛子已是淩空向他發出一掌,猛地裡思忘眼前黃光一閃,思忘知道不好,不及細想,已然雙掌一分倒縱了回來。

     思忘落在地上,低頭看時,棍袍被劃了個交叉的十字,棉花已然露了出來,思忘擡頭看那綠衣雙使時,見那兩人正自相視一笑。

     思忘十二歲多被劫出古墓之時,正是綠衣雙使所為,他第一次看到慘烈的殺人,也是綠衣雙使正是用這一招乾坤一擊将聖斧教的宰父存劈成了四半,眼下聖毒教共為聖主羽翼,他使用這乾坤一擊對付自己了。

     思忘這樣想着,禁不住心中有氣,對綠衣雙使道:“公孫軒,公孫轅,我早該找你們算帳,但一直沒有遇到你們,現在你們既然也在這裡,我們便來先算一算我們之間的舊賬吧!” 綠衣雙使對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思忘道:“我不但知道你們的名字,而且學了一些對付你們兩人的辦法,你們出來領死吧。

    ” 那綠衣雙使不信地搖搖頭,對視一眼道:“我從來沒碰到過對手。

    ” 老頑童于打鬥之際仍然沒忘了這邊的動靜,這時說道:“你們兩個牛皮大王怎麼這麼好忘性?那日在六合谷中不是我老頑童把你們兩人當成石頭皮球一樣的扔了進去麼?” 綠衣雙使道:“那次不算,那次我的乾坤劍壞了。

    ” 老頑童道:“你們兩個單會玩這等古怪,明明是兩個人說出話來的,意思卻似一個人一般。

    明明可以一個人說話另—個人也非得跟着動嘴,待會兒我把這個陰陽人打發了,然後把你們兩個的嘴縫了起來一個,再說話我就定然知道是哪一個了,再把你們倆個的腚眼堵了起來一個,再放臭屁我就知道我誰算賬了。

    ” 他于打鬥之際這番話不緊不慢的說出來,倒是沒把綠衣雙使如何,可把兩面人氣得暴跳如雷,大吼一聲,雙掌猛然同時向他當胸推來。

     老頑童在叫,“啊呀不得了,看掌!”說完了竟是兩手向地下一撐,雙腳向兩面人的雙掌迎了上去。

     兩面人若不擊時已然将内力使了出來,若擊時定然擊在他的腳掌上。

    當下把心一橫,仍是向他的腳掌上猛擊過去。

     沒料到老頑童把雙膝一屈、腰一躬,兩面人的雙掌頓即落空。

     老頑童哈哈大笑,覺得自己的逍遙腳法當真是妙不可言,若在平時用手對掌之際.雙掌在對手的雙掌當接末接之時突然縮了回去,那麼胸上或是腹上勢必中掌,而逍遙腳法卻是大不一樣了.腳後面沒有胸和肚子,想要閃避時便可閃避、渾沒有半點挂礙。

     老頑童這一笑,立時使那兩面人更怒。

    當下隻見兩面人左一掌右一掌的向老頑童拍去,老頑童則是大叫着看掌,看腳的與兩面人相鬥、—會兒倒立,一會兒躍起空中伸足踏落.把自己的諸般逍遙盡數都施展了出來。

     思忘見兩人鬥得熱鬧,一時之間竟然也看得入了迷,忘了向那聖主索戰,也忘了向綠衣雙使算賬。

     聖主等人從沒見過這般逍遙的打鬥之法,也都看得鴉雀無聲。

     兩面人見無論如何也奈何不得老頑童,拍出—掌之際把那剩下的一柄黑斧袖了出來,向老頑童胯下劈了下去。

     老頑童正自倒立在地上,用兩腳與兩面人纏鬥,猛聽得利刃破空之聲,猛然間翻身而起、但聽得刺再之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