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上昆侖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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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響、兩面人的那柄斧立時飛向了天空.遠遠地落到冰崖之下去了。

     原來老頑童亦是從腰問抽出了那柄黑斧,兩斧相交,兩面人于淬不及防之際被震飛了兵刃。

     若是平時比武較藝,那兩面人顯然已是輸了。

    但現下是性命相搏,兩面人非但沒有認輸,更是吼叫連連,雙掌連擊、如瘋狂一般的向老頑童一連擊了一十八掌。

     老頑童當然不會被他的一十八掌擊得怎樣,仍是那般逍遙自在地與他鬥着。

     猛然之間,兩面人雙掌一合,有如拜佛—般的放在胸前、接着又突然向外一分,兩掌分别向下拍擊地面,有如鴨子戲水用兩隻翅膀招擊水面一般的拍個不休。

     老頑童甚是好奇,睜大了眼睛看着兩面人,又看了看地面,愈看愈是糊塗,不明白兩面人究竟在玩些什麼花樣。

    不知不覺間,老頑童已然貼近了那兩面人,距他已然不及三尺之遙了。

     突然,那兩面人大喝一聲向老頑童當胸拍到,雙掌在空中劃過,竟然帶起一陣淩厲的嘯聲,顯然掌力剛猛已極。

     老頑童沒料到兩面人玩了這半天的花樣,隻是為了積蓄内力和引得自己近前,見那兩面人的兩掌擊到了,一時間渾忘了自己所創的諸般逍遙功夫,忙使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身體猛然向後仰躺,接着毫不停留地貼着地面平平飛出。

     老頑童剛剛貼地飛出,兩面人的雙掌便在地上擊了一個深坑,立時冰屑橫飛,雪霧彌漫,半天看不見人影。

     老頑童心下暗驚,适才若不是使上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隻怕自己已然中了兩面人的鴨子似的兩掌。

     經過這一次險招,老頑童再也不敢追逐,隻将分心二用之術及七十二路空明拳使将出來,中間突着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與兩面人相鬥。

     如此一來,雖然鬥起來沒有先前那般好看,老頑童卻是占了絕對的上風。

     兩面人雖說是陰陽兩副面孔,人卻是一個,被老頑童分心二用一番攻擊,便如同與兩個老頑童交戰一般,立時破綻百出,肩上中了一掌。

     兩面人肩上被老頑童打一掌之後居然沒有絲毫反應,老頑童正自奇怪,猛然間看見兩面人的雙手大開,胸前又露了出來,當下也不細想,揮掌便拍了出去,本以為兩面人定然會出掌相隔,是以左掌橫嫁,已然預備了一招極為厲害的後招,沒料到兩面人不閃不避不說,兩手更是向自己的兩肩上擊到。

     當此之際,老頑童若是拍實了,兩面人自非中掌不可,若是向後撤掌.則自己的兩肩上非中了兩面人的兩掌不可,忍不住心中奇怪,怎麼世間居然有這等兩敗懼傷的打法,非要對方格自己打傷,若不然就将對手打傷。

    這與那種為了解救自己而攻對方之必救的兩敗懼傷的打法差得太也遙遠。

     隻聽得辟的一聲響,兩面人胸部中中,向後平平地飛下出去,口一張,哇地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然後萎坐在地上。

     老頑童驚駭萬分,沒料到自己的一掌當真将他打得飛了出去并且吐了血。

    這他可當真糊塗了。

     他隻道兩面人定然用奇功護住了胸膛上的穴道經脈,甯受自己一掌然後打自己肩上兩掌,占自己一些便宜,是以在那一掌擊出時用上了九成力道,想要直接把對方即将擊在自己肩上的兩掌預先找回來,不料一掌當真把兩面人打得飛了出去。

     兩面人不待老頑童開口說什麼,翻身便即跪倒,向那聖主東東東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擡頭說道:“請聖主降罪,小人罪該萬死,雖盡全力也不能取勝,自己受辱不說,更有誤聖主的大事,小人甘願領受一切罪責!” 聖主微笑着點了點頭,道:“你已然盡了全力,我怎可罰你? 勝敗乃兵家常,應做到勝不驕,敗不餒.今日敗了,日後刻苦修煉,以求他日之勝。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養傷,到至陰宮中去休養半月,然後再去理會你聖斧教的事。

    ” 兩面人聽了聖主的這一番話,立即東東地不知在地上磕了有多少個響頭,然後拾頭說道:“小人定當遵從您老人家教誨.勝不驕,敗不餒,好好養傷,刻苦修煉,為日後聖主大業效忠盡力,至死不渝!” 聖主面色如花點頭道:“你去吧!” 那些頭領都睜大了眼睛看着兩面人,臉上露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神色。

     兩面人又磕了一番頭,爬起來欲行,老頑童大叫道:“喂,小子,小人,你的東西,你怎麼忘了?” 兩面人回頭看去,見老頑童正雙手抱着那個雪團沖他嘻嘻地笑着。

     老頑童道:“我們說好了的,一言為定,怎麼你言而無信,敗了回頭就走,不把你的東西帶上。

    ” 兩面人咬緊了嘴唇,猶豫了一下,竟然真個走到老頑童的面前,伸手接過了那個雪團,轉身便行,向聖主及衆頭領身後的冰洞之中走去。

     這一下老頑童倒是沒了主意,若有所失地站在那裡,好似那兩面人拿走的不是一個雪團而是他最為珍愛的物事一般。

     兩面人看看走到了洞口.猛聽得又是一個聲音喝道:“兩面人,你就這樣守信諾的麼? 幾次三番地約我比劍,三番幾次地不告而别,這未免讓江湖人衆看着太也不成體統了吧?” 兩面人站住,想了半天,終于回過頭來,沖着提劍站在冰崖邊上迎風而立的何足道高聲喝道:“我會與你比劍的,隻是到時候你别後悔!” 何足道朗聲言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死則死爾,但要活着,須得活得光明磊落,象個三尺須眉的樣子,便是比劍之時被你殺了,也勝于你這般的活着,又有何侮?!” 兩面人目光陰寒地閃了兩閃,竟是轉身頭也不回地入洞而去。

     聖主看着已然恢複了體力的四個不速之客,微笑言道:“我一生信奉一個信條;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現在你們四個人中,有一個人已然是背叛過我了,必死無疑,不在其數。

    那麼你們三人,依我看功夫都是不錯的,若是肯于為我效忠,他日江湖大局一定,我誰也不會虧待。

    尤其是魔衣王子,你若喜歡小姑娘,不妨到我的至陰宮中去看看,比那個小姑娘漂亮得多的所在多有。

    我可以教你一套神功妙法,于練功之際尚可與那些小姑娘恩愛歡樂。

    總之我誰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但若是你們不明智的活,我也沒有辦法,這裡就隻好做為你們的焚屍之所了!” 聖主說完了,左手一揚。

     猛聽得嘩的一聲響,一百餘名黑人都從腰間袖出了兩炳匕首,一長一短,遠遠看去,臂黑劍白,耀雪生寒、當真是駭人之至。

     聖主的右手又向上一揚。

     那些黑人身後的三百餘名青衣人有一百餘人向前跨了一步,手中黑色的竹簡高舉過頭。

     聖主兩手向下一放。

     黑人雙劍入鞘,青衣人放下竹簡,退了一步。

     聖主道:“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

    ” 思忘看着那些黑人,顯然竊是一些内功極深兼之皮糙肉厚之徒。

    那日他在常春谷中與幾名黑人交過手,知道這些黑人個個武功不弱。

     再看那些青衣人,都是精明強幹,顯然經過多方挑選才留在這冰崖之上的。

    思忘已然數次與這些青衣人的烈火打過交道,知道他們竹簡中的物事若是噴出來,别說是這些冰雪,便是水也阻滅不了。

     思忘心裡犯愁,老頑童更是眼珠轉着,不知打什麼主意。

     何足道與楊執一直站在崖邊,這時向裡面走了幾步,挨到老頑童身邊。

     楊執與何足道已然走近老頑童身邊,心下一動,已然有了主意,朗聲對聖主說道:“聖主大人,我們都是血肉之軀,自是不願意被燒死。

    但你的條件太也苛刻,要我們效忠于你,至死不渝,倘若我們眼下迫于威逼答應了你,但是心中不服,日後若反悔時你須是要冒更大的兇險。

    所以我有個辦法,你若應允之時,我們大可以按約而行,若答應了效忠于你時,日後也不會反悔。

    ” 聖主沉吟半響,道:“若别人這麼說時,我自然不會聽,但你的話我甯願相信。

    别人答應了忠于我,我自不怕他反悔。

    若有人反誨時,縱是他定到了天涯海角,我終能找得到他,他定然是非死不可。

    但你的内功不錯,若你能答就效忠于我,我定可統一中原武林,所以我希望你能誠心待我。

    你有個什麼辦法,說出來看看。

    ” 思忘道:“我們共是四人,如你所說,除了那個小姑娘,還有三人,這三人的武功都是自成一家、若是你能找得三人出來與我們三人比武勝得我三人時,那麼我們自可答應效忠于你。

    但若我們三場中勝得兩場,那麼你須得放我四人下山,不得留難。

    你看可好?” 聖主聽了思忘的話,想了想,又左右看了一看道:“若是讓我找三人出來隻怕有些困難。

    若聖斧教主沒被老頑童打傷,找三人與你三人比武尚能找到,眼下部隻能找四人出來,綠衣雙使他們兩人形影不離,若可算一人時,我們便可以比了,不然卻沒有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