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情時假作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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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忘左手托着那壇美酒,右手輕輕地一揮,衆人眼見那右衛右衛的手掌好似已拍到了思忘的身上,但思忘這一下揮手,并無掌力相交之聲,好似是沒有任何響聲,便已是将那左衛右衛兇猛之極的火焰掌力化于無形,若無其事地捧着那壇美酒走到了老頑童的面前。

     老頑童頓時喜出望外,哈哈大笑:“好徒兒乖徒兒好乖徒兒,不愧是我老頑童調教出來的又好又乖的徒兒,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酒拿了過來.麻杆兒,你服氣了麼,你有這麼好的徒兒麼,咱倆差不多,但老頑童的徒兒比你強,比來比去的還是你輸了,你一輸再輸,定然是輸不可勝,簡直是輸不可勝之至!”他心下高興.禁不住地亂說起來。

     思忘将那壇美酒剛遞到老頑童手上,猛聽見嗡的一聲,悅耳之極,老頑童一聽之下臉色突變。

     思忘已是覺出有暗器襲到,猛地揮掌向外一拍,身子便即跟着轉了過來。

     這時一件奇怪之極的事情發生了,但見在思忘驚世駭俗的掌力阻擋之下,那枚激射而至的銀珠在空中閃閃發光地轉着,響着,卻似是被定在了空中一般即不前進後退,也不落下地懸在了那裡。

     衆人都睜大了驚呆的眼睛看着,便是周伯通和緻虛子也是一般的驚奇萬分,作聲不得。

     周暮渝已是拍掌大叫起來,連說好玩。

     白面老者嗡地一聲又将手中的金珠射了出去,直奔向懸在空中的銀珠,兩珠在空中一撞,衆人但聽得刺耳之極的一聲巨響,睜眼看時,那枚金珠不知何故已被炸成了無數的碎片,飛散開去,銀珠卻仍是那般的懸在空中。

     這一下老頑童和緻虛子都是萬萬地沒有想到,禁不住同時驚奇萬分地嚷了一聲。

    接着同時把臉扭向恩忘看着。

     縱是他們兩人都有近百多年的内力修為,要象思忘這般的把内力逼入暗器,使暗器炸開别的暗器,也是萬萬的做不到。

    而思忘不但做到了,更使得那銀珠動也不動地懸在空中半響不落,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托着一般。

    這真是驚世駿俗之極,縱是老頑童能夠使發出的暗器突然轉向,也做不到思忘這種程度,周暮渝歡喜之極地看着。

     汪碧寒此時亦好似從癡迷狀态之中醒了過來,亦是充滿好奇地看着那懸在空中的銀珠。

     左衛右衛此時再也想不出别的更為高明的手段來對付眼前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年,如見鬼魅般地看着思忘,卻好似忘了那懸在空中的銀珠和已被炸開的金珠。

     那銀珠終于開始慢慢下落,思忘抽出背上長劍一揮,那銀珠便被斬開了落在地上。

     老頑童手一抄,已是将半片銀珠抄在手裡,衣袖一揮,又将另外半片銀殊揮向了思忘,思忘伸手接了,卻不解地看向老頑童,不知他要玩什麼把戲。

     老頑童哈哈笑道:“多謝多謝,這下酒盅也是有了,好徒兒,乖徒兒,好乖的徒兒,咱們便來坐下喝酒。

    ”說着竟是盤腿席地而坐,手一扣,已打開了酒封,将那中空的半枚銀珠向那酒壇中一舀.仰起脖來呼的一曰喝了下去。

     思忘看看手中的半枚中空的銀珠,當真是有着酒盅的一般,孩兒心性發作,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也是哈哈一笑,盤膝坐在地上,師徒兩人你舀一盅我舀一盅地喝了起來。

     傾刻之間,青衣幫衆人和在場的所有人等都齊把目光盯在了這身穿魔衣的一者一少身上,這一個老頑童一個少頑童卻是自顧自地隻顧喝酒開懷,渾沒将那衆人放在眼内,轉眼之間一壇美酒便已喝下去一半了。

     老頑童對那緻虛子道:“麻稈兒。

    你還不服氣麼,你有我這般出色的好徒兒麼,你還不趕快認輸麼?” 那緻虛子看了一眼思忘,又看了一眼老頑童,心下當真對老頑童有如此徒兒羨慕之極,乃開聲說道:“老頑童,算是我輸了,你今日卻是全靠了徒兒争回臉面,他日待我調教得徒兒出來,咱們再行比過,今日相聚,當真是叫我老道士大開眼界啦……”說完了這番話,竟是連告别也不向那青衣幫幫主汪碧寒告别,一溜煙地去了,傾刻之間已是蹤迹杏然。

     緻虛子雖是今日遁去,但他确是并非在武功上輸與老頑童,而是當真的隻因老頑童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好徒兒。

    他從此在江湖上到處尋找可做好徒兒的上等佳苗,但終是不遇,雖然也曾見過幾個不錯的孩子,但想到思忘的功力就不禁洩氣,覺得縱是将餘生的全部心血都傾注在那些孩兒身上,那些孩兒将來也絕非思忘敵手。

    在心灰意冷之中,機緣巧合,他遇到了兄弟二人,突發奇想,覺得将武功傳了兩人,他二人将來聯手或者勝得那楊思忘,于是便将武功盡數傳了他二人。

    這二人便是後來名動江湖的玄冥二老了。

    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汪碧寒見那緻虛子遁去,竟是輕輕地舒了一曰長氣。

     周暮渝亦是舒了一口氣,把眼向場内瞧去,見老頑童與少頑童喝得開心,那老頑童已是将酒壇捧了起來,對着壇口大口大口地喝着。

     思忘見那壇酒傾刻之間便被老頑童喝完了,也不見他如何做勢,身子猛然之間淩空飄了起來,傾刻已是飄起了三丈餘高,向那四個酒壇平平飛去。

     這一下隻把衆人驚得睜大了眼睛,半點聲息也發不出來,如見鬼魅一般地盯着空中飛翔的楊思忘。

     思忘飛到了那左衛右衛的上空,突伸有掌向下拍去,左衛右衛慌忙之間四掌齊出,但仍是覺得對方的掌力太過強猛,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壓得他們氣也喘不過來,須刻之間便要斃于這鬼魅一般怪異的少頑童掌下。

    想起畢生修為,一生難逢敵手。

     不料今日連對手的名字都不知道便要稀裡糊塗地死了,禁不住心下一陣傷感,臉上亦是現出悲哀之極的神色來。

     思忘自服食巨雕贈送的陽陽氣血雙珠之後,沒有與人動過手,今日見那左衛右衛武功了得,本欲擊他二人一掌試試,不料掌到中途,忽見他二人臉若死灰現出悲哀之極的神色來,一瞥眼間見汪碧寒亦是十分關切地看着自己,忙把掌力向旁一側,跟着左手一撫。

     衆人但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地下擺放四壇美酒的地方,已被擊出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大坑,那四壇美酒卻不知何故,平平地飛了起來,齊向那老面童飄去。

    跟在那四壇美酒後面,思忘亦是飄了回來。

     老頑童先是一驚,掙大了眼睛看那被思忘掌力炸出的大坑,接着把那四壇美酒盡數接了,抱在懷裡,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思忘見老頑童隻把掌向前一推一翻便接住了自己那四壇美酒,心下也甚是佩服。

     那邊左衛和右衛及青衣幫的幫衆看着地下的大坑,直是覺得自已是做夢。

    左衛右衛當然知道這一掌若是不被思忘拔開擊在地上面是擊在他們二人身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當下隻是搖着頭,好似不相信世間會有這樣的掌力一般。

     汪碧寒卻沒有那般的隻盯着那個丈許深的大坑出神,她雖覺得思忘的掌力驚世駭俗之極,但仍是始終把目光盯在思忘身上,好似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不足為怪的一般。

     思忘又已盤膝坐在地上,與老頑童各捧着一壇灑對着喝起來。

    老頑童喝了一回,看着汪碧寒哈哈笑道:“汪幫主,我老頑童今天可是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美酒,多謝多謝,你不過來一同喝上幾杯麼?” 還沒等那汪碧寒回答,局暮渝已是跳了過來,口中叫道:“爸爸喝酒,我來陪你!”徑自坐到了思忘身旁,将思忘半個銀珠拿了,伸拿拍開了一壇酒,也是舀着喝了起來,周伯通大樂,口中隻是好徒兒乖徒兒,好女兒乖女兒寶貝女兒的叫個不休。

     汪碧寒以一幫之主的身份,自是不便在衆多幫衆面前與他二人一同飲酒,但此刻見那周暮渝竟是坐到了思忘身旁。

    不知怎地,覺得心上被誰刺了一針,甚是難過。

     初見思忘之時,她驚喜萬分地隻是盯着他看,她萬萬沒有想到當真會在這裡碰到他,因此一見之下,心上除了驚喜,好似是什麼都沒有了。

    待得發覺思忘竟是連看也不擡眼看她,傷心之餘猛地想起了有琴聞櫻。

    可是四下尋了半天,竟是沒有有琴聞櫻的影子,當下心中又是歡喜興奮又是奇怪,眼睛盯着看思忘胡鬧飲酒,心中卻在盤算何以他們兩人不在一起。

     從思忘悲愁的神情之中似乎可以判斷,定是兩個人已然分手了,可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二人何以分手。

     但縱是想不明白他二人因何分手,此刻隻有思忘一個卻是千真方确的,她心下隻是想着待會如何向思忘訴說别來相思。

     哪料到思忘仍是看也不看她一眼,隻顧着飲酒。

     這也罷了,卻不料又殺出一個周暮渝來,神色之間對思忘似是極為親熱。

     這一切隻把一個女幫主的心攪得亂糟糟的一團。

     其實思忘對周暮渝半點親熱的表示也沒有,同對她的态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