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頑童巧戲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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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向智開喊叫,那樹上之人連人帶椅的從樹上躍了下來,落到地上隻聽得鳴的一聲輕響,倒似是隻有椅子落地的聲音而沒有人落地的聲音一般。

     那人落下地來,連人帶椅的又是一躍,便躍到了那向智開的馬前,擺出了騎在馬上的姿勢沖向智開道:“我下來了,你為什麼聽見了我的如雷貫耳的大名還是不跑,快快講來,快講快講衆人這時方始看得明白,原來這人果然是個老頭子而非英俊的少年。

    但見他一張娃娃臉雖是紅光滿面,一絲皺紋也無,但眉毛已是全都白了,使人更加無法判斷他的年令。

    更為奇怪的,是他的頭發周着皆白隻有頂上尚是黑黑的,如同帽頭扣在頭上一般。

     向智開打量了他半天,也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但他定然不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衣王子,那是再也明顯不過了。

    于是緩緩地搖了搖頭,用平和的口吻道:“你雖然也穿着魔衣,卻不是那魔衣王子,所以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麼仇隙,我也就用不着怕你了。

    ” 這位身穿魔衣之人便是老頑童周伯通了。

    除了周伯通之外,天下恐怕再無第二個人能這般的武藝通神又任性胡鬧的,也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有這身魔衣了。

     周伯通這件衣服是有琴聞櫻做的,那天周伯通見思忘穿了有琴聞櫻做的衣服花花綠綠的甚是好看,便硬是央着有琴聞櫻給做了一身,穿到身上覺得美滋滋地甚是舒服受用,便再不肯脫下來,出得那古洞之後,周伯通便告别二人,回那百花谷去,說是去看老婆和女兒。

    思忘和有琴聞櫻隻道他定然是又要找地方玩去,也不在意,反正他功力通神,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不必為他的安危擔憂,倒是他走了之後讓兩個少年男女覺得更是舒服自在。

     眼下周伯通見那向智開這般說,連聲贊道:“好眼力,好眼力,我走遍了樹上樹下,大路小路,就是你小于認出我不是我徒兒,我徒兒也不是我.當真是好眼力,了不起,怪不得我女兒看不上你!” 衆人聽得他這般的胡說八道,都是覺得甚為好笑。

    向智開見他好似并非做作,實在是一派天真,倒也願意順水下船,不敢得罪于他。

    于是說道:“前輩說我眼力好,我眼力那是不差的。

    我不但看出前輩不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衣王子,也看出前輩的武藝通神,深不可側。

    ”周伯通聽了又是“好眼力,了不起”地贊了一通。

     哪知向智開待他贊完了說道:“隻是前輩有一件事搞錯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前輩的女兒,怎的前輩說我……說你的女兒看不上我?” 那周伯通聽了,楞然了半天,随即哈哈大笑,道:“我隻道你眼力好,有見識,卻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又瞎又聾。

    我女兒看不上你,那自是很有道理,大大地有理。

    倘若我女兒看上你,那不是也變得又瞎又聾了麼?我女兒若是又瞎又聾,我老頑童豈不是也就又瞎又聾了麼?而現在我又不聾也不瞎,我女兒自然看不上你。

    ”這番話把衆人說得直是搖頭。

     向智開聽了這番話,也是皺緊了眉頭,雖是不說,卻也并不敢發作,聽得這個怪異的者人自稱是老頑童,心下倒是覺得這名字恰當之極。

     猛地裡向智開想起了什麼,神情頓時變得嚴肅之極,向那老頑童拱手行了一禮道:“前輩便是那名場天下的五絕之首中神通麼?” 老頑童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對對,你真是好眼力,好眼力,我女兒自然看不上你。

     有理,有理,大大的有理,怎麼樣,我中神通是不是有些如雷貫耳,比那魔衣王子的什麼臭小于貫得猛些?” 向智開忙随聲附合:“前輩果真是如雷貫耳,那魔衣王子和前輩比起來,隻怕是差得遠之又遠了,他隻會要些嘴皮子,真實的功夫卻沒有多少。

    ”他這番話說完了,想那老頑童聽了定是十分的高興,不料這番話把那老頑童直是聽得雙手亂搖,“錯錯錯,你這人怎麼這般的糊塗透頂,不可調教之至,說話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塗,眼力也是一會兒好些一會兒又差勁之極,那魔衣王子的武功雖是比我稍有不如……大有不如.大大的不如,卻也并不是你說的那樣毫無真實本領,你這不是在罵我麼?我女兒是走路不會嫁給你這麼個颠三倒四,纏夾不清的糊塗蟲的了。

    ” 向智開被他這一頓數落,臉色直是一會紅一會兒自的變幻不定。

     那些商旅仍已是有人笑得出了聲音。

     黃衫少女使勁瞪了向智開一眼,眼神中甚多輕蔑。

     向智開終于有些持不住了,向老頑童一拱手道:“前輩說哪裡話來,在下并不想娶你的女兒,她看不看得上我,我也并不在乎。

    ” 老頑童驚得地看了那向智開半天,道:“你這人說起睹話來怎麼臉上好象沒事人兒一般,剛才還在嚷着要娶我女兒,還帶了一大幫人來,說我女兒犯了殺父之罪什麼的,這會兒怎麼就忘了,當真是糊塗透頂。

    着不是我老頑童比你輩份和武功都高得太多,我早已把你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氣急敗壞不明所以了,快去叫你師父來,快去快去去,我的手已癢的受不了,再不去叫你師父,我隻怕要受不了要打你啦。

    ”說着帶着那椅子在地上團園地轉了起來。

     那黃衫少女使勁地一跺腳,好似要哭了出來,嘴已是撅得老高,接個油瓶足夠了。

     衆人都是驚悟之極地看着黃衫少女和這個老頑童,不明白何以他這麼一個百多歲的老頭子會有這麼一個小女兒。

     那向智開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頑童說來說去的女兒便是這個黃衫少女。

    他向黃衫少女看去,見黃衫少女的神情倒似是這老頑童的話是真的。

     這一下向智開也搞得獺塗了,怔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那老頑童在地上轉得幾固,突然連人帶椅的躍了起來,劈劈啪啪地打了那向智開四個耳光,然後又快捷無倫地回到了原地,轉着圈子。

     那些商旅們見過些世面的,已是瞧出這老頑童打那向智開的幾掌與那黃衫少女打富家公子的一掌甚為相同,已是大半倍了那少女就是這老頑童的女兒,不僅驚奇萬分地來回看這父女兩人。

     黃衫少女一瞥眼間,已是看清了衆商旅的神情,臉漲得更加紅了,腳一跺,吼道:“你們看什麼,再這般的亂看,我挖了你們的眼睛!”商旅們立即低了頭,他們當真害怕這個黃杉少女說得出做得到。

     向智開被打得眼前金星亂冒,他萬萬沒想到這老頑童說打就打,連半點預兆也沒有。

     其實就算老頑童告訴他,要打他了,他也是躲不開的。

    隻是這樣的不言不語地打他四個耳光使他覺得甚為不平面已,耳光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之不掉的,向智開臉上被打,嘴上卻是仍不閑着,沖着那轉着圈子的老頑童道:“喂,我說你這人可也太不講理,你什麼時候認了這個刁鑽的女兒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沒來由的打我,我告訴你,這個女孩兒可是慣會殺父的,你認她做女兒,可得小心着點兒.....” 老頑童一楞,随即會意過來,罵道:“你小孩兒繞着彎兒罵人,我日你祖宗的,我日你祖宗的祖宗的,難道她有幾個爸爸不成麼,她要是有幾個爸爸,我……我日你祖宗的祖宗的,她就我這一個爸爸,什麼時候殺過我來?”說完了身子騰空躍起,劈劈啪啪地又打了那向智開四個耳光。

     這一次向智開明白他挨的四個耳光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齊的了,當下他心中委屈一掃而光,好似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可是那黃衫少女卻委屈得掉下眼淚來?腳一跺,拔足便奔。

     老頑童見那少女走了,叫道:“寶貝女兒,你見了我一句話也不說便走麼?”連入帶椅的躍了出去,當當正正地攔在了那少女身前。

     少女似乎早就知道她走不脫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捂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邊哭邊道:“你非得跟着我麼,你非得叫我擡不頭來看人麼,嗚嗚嗚,你再這麼攔着我,我便終生不再認你當爸爸啦!” 老頑童一聽,好似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似的呆在了哪裡,雙手背在背後,竟自忘了那椅子,站起身來,在地上走來走去的沒了主意。

     那少女對老頑童頗為了解,見老頑童棄了椅子在地上走着,便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走了。

     老頑童果然便沒去攔阻,仍是那般的背着手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走着。

     向智開想去攔阻那黃衫少女,卻終是沒敢動、老頑童武功太高了。

     老頑童走了一會兒,忽然始頭沖那向智開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還我女兒來!” 向智開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