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頑童大鬧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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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教之主,臨危不亂,臉上神色漸漸地平靜下來,見大魔頭一去不回,又向綠衣雙使了個眼色,綠衣雙使雙手一握,忽然之間便即不見。

    衆人但覺一條綠影一閃,那綠衣雙使如何出去的,并沒有看得清楚,都暗驚他二人輕功了得。

     思忘此際好似沒有了思想一般,呆在了那裡。

    好似外面的叫聲與他無關。

    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是變了又變,已一連變了多次,隻何足道一個看得清楚卻不明就裡。

     猛地裡聽得外面大叫:“鬼、鬼,我的媽呀,這谷中當真有鬼!思忘孩兒,我是你爸爸,你再不答應我,我可是要讓這大頭鬼給吃掉了,你便再也見不到我啦,思忘孩兒,你在哪兒,思忘孩兒……” 這叫聲直是把衆人聽得驚異萬分,心中均想這教主丈夫也當真怪得可以,說話象個孩子,武功顯是奇高,聽聲音顯是已同大魔頭動上了手,但幾自口中喊叫如常,那是非武功奇高之人所莫能了。

     思忘忽然拾眼看向有琴聞櫻,二人目光相接竟都是一震,兩人不約而同地向一起走近。

     那何足道一聲長歎,抛下長劍,競自抱起焦尾琴頭也不回地去了,這一去便再也不曾來過中原,隻在西域昆侖山上開創了昆侖一派,此後數十年間,昆侖劍派在江湖上亦頗有威名。

     這時廳中衆人亦自開始騷動,卻見那門上的破洞之中,呼地—聲飛進一物,衆人一驚、卻是—人被擲了進來,撲地摔在了大廳之中。

    衆人一見那人,齊都驚呼出聲,随即紛紛指責,怒罵之聲漸盛。

     再看那聖毒教主,卻是臉色鐵青,哪裡有一分漂亮女人的妖饒。

     恩忘和有琴聞櫻齊看那跌在地上之人,競自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隻見那跌在地上之人頭顱巨大無比,卻被摔成數瓣,但并不見有血液之屬流出,隻是髒兮兮的甚是怪異,卻不是那大魔頭麼? 再仔細一看,吃驚更甚,原來在那贓中中的一堆物事裡面,尚有一個小腦袋沒被摔破,一雙小眼睛甚是明亮地在廳中看來看去,臉上神色卻甚是驚恐。

    思忘心中驚恐已極,不相信世間競有這等奇事,在大腦袋之中尚能長得一個小腦袋出來,當下竟是張了嘴看着,合不攏來。

     呼的,那破洞中又是飛進一個物事,撲通摔在大磕頭身旁卻又是一人,身着綠裝,卻是綠衣雙使中的—人,同樣的被人點了穴道摔在廳中爬不起來,卻不知是公孫軒還是公孫轅。

     衆人都驚駭之極地睜大了眼睛,向那門上望去,無論是聖毒教衆還是群豪,心中都驚怖之極。

     因為這人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之極,無論是大魔頭還是綠衣雙使,他們的武功衆人都是親眼所見,如今卻被人抛物事一般的從廳外抛了進來,這不是駭人之極麼? 聖毒教主此時亦是面有懼色地斜眼看着大廳門口。

     場内隻有恩忘沒有駭伯,卻又糊塗之極,怎地爸爸的聲音、性子全都變了,難道是因為自己被搶到谷中來而變的麼?當下也是屏住了氣息盯在門口。

     但門口仍是一無動靜。

     衆人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門口,屏住了呼吸。

     呼地,門洞中又飛進一件綠色的物事,衆人不必看亦知那是公孫兄弟了,竟是連看那公孫兄弟一眼的興趣也無,隻是把目光盯向那門口。

     衆人都覺自己的生死似是操在這即将見面的人手裡,因此竟都—樣的心思,把眼睛轉也不轉的盯在了門口。

     良久,仍是沒有人進來。

     衆人盯得眼也酸了,有些人已把目光移開,看那躺在廳中的大魔頭和綠衣雙使。

    人們有了些輕微的騷動,有些人在小聲地議論,猜測那人已經走了,也竟然有人猜測那不是人的,因為人能夠如此,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忽然聽得門外哈哈哈地傳來三聲大笑,頓時把衆人吓得聲音半點也無,齊都把目光注向門口。

     可是門口卻仍是不見有一絲聲息。

    衆人任誰也沒有想到要去門外看上一眼,地上躺着的三個活教材教得衆人十分的乖。

     衆人開始松懈,議論。

     忽聽得門外又是哈哈哈的二聲大笑。

     有琴聞櫻低聲對思忘道:“怎麼你的爸爸這麼個怪法,他到底在弄什麼把戲?” 思忘卻低頭想了一會兒,仍是不明白,隻得向有琴聞櫻道:“這人不象是我爸爸。

    ” 有琴聞櫻見他如此說,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這時外面又是哈哈哈的三聲大笑,接着有人說道:“你們都想看着我進去,我偏偏不進去,現下你們不想看我了,我可要進來啦!” 衆人都一齊把目光盯在了門口,卻見呼地從那大洞之中又飛進一團龐大的物事,衆人盯着看那物事飛進廳中,向那被點了穴道的三人飛去,卻聽得忽通一聲,那物事落地卻發出了一聲巨響,隻把衆人都吓得一跳,誰也沒有猜到這物事會是怎麼的一個重法。

    待得仔細一看,那物事卻是一塊巨石,重量足足有四五百斤,落在了綠衣雙使和大魔頭中間,卻沒有傷到任何一人。

     衆人情知上當,待得回頭看時,廳中早已是多了一人。

     許多人幾乎一齊驚呼出聲:“神雕俠!” 隻見那人一襲白衣,右邊衣袖束在腰帶之中,頭發黑中帶白,臉上神色卻是極是冷漠。

     衆人但覺得他的一張臉簡直是異常的醜陋不堪,任誰看了一眼便再也不願去看他第二眼,簡直可以與那大魔頭摔在地上的面目相比。

     思忘竟然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爸爸!”卻是不敢走過去,仍是站在有琴聞櫻身旁。

     今日他爸爸的神情古怪之極,他竟是有點害怕。

     那人聽到了叫聲,先是全身一震。

    接着向廳中諸人臉上掃去,他的臉醜,目光卻是精銳如電,看到了誰的臉上,誰便不由自主地心為之顫,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移開了。

    當看到有琴聞櫻的思忘之際,臉上雖看不見表情,眼中的目光卻柔和之極,問道:“是誰在叫爸爸?” 思忘又叫了聲:“爸爸,難道你不認得孩兒了麼?” 那白衣人卻是上下打量着思忘,用手搔着花自的頭發,奇奇怪怪地上下打量着思忘。

     此時廳上的群豪也都莫名其妙地看看思忘,又看看神雕俠,覺得中間諸般事情都怪異之極,先是外面叫“思忘孩兒”,這個思忘孩兒卻呆在了那裡不答,接着這個神雕俠便在門口玩起了諸般的古怪,接着這思忘孩兒便是真的叫起神雕俠爸爸來,而這神雕俠居然面對着自己要找的思忘孩兒發起呆來。

     再看那聖毒教主,更是神情窘迫之極,顯是不願當衆與這神雕俠相認。

     這時衆人中已有腦瓜靈便之人發話了:“這孩兒叫谷主媽媽,叫神雕俠爸爸,倒是我們多事了,千裡迢迢地趟這渾水。

    ” 話中之意甚是明白,那就是說,這孩子既是神雕俠與這聖毒教主所生,我們卻來幫這爸爸來向媽媽要孩子,那不是多事麼? 果然衆人中已有好多人明白過來,竟自哈哈大笑,道:“就是,這孩子在古墓之中和在六合谷中不都是一樣的麼?”有人接道:“那是自不一樣啦,你沒見這孩子武功了得麼,那自是他爸爸教出來的啦,我看還是在古墓之中好些。

    ”有人反駁道:“我看不見得,這六合谷中風景秀麗,陽光明媚,住起來才叫自在,那古墓之中住起來卻甚是……甚是……終日不見陽光,總不是好受的。

    ” 那神雕俠看看恩忘,聽了衆人議論,又看了看聖毒教主,終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卻問道:“你是思忘孩兒,你真的是思忘孩兒麼?怎麼竟自變成丁一個小姑娘了?” 思忘哇地一聲竟是哭了出來,撲在那神雕俠身上,叫着:“爸爸,你怎地變成了這樣子了?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又長了這許多白頭發出來。

    ” 神雕俠道:“孩兒别哭,乖孩兒,好孩兒,再叫我一聲爸爸,再叫我一聲爸爸!”思忘哭道:“爸爸!爸爸!怎麼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你的頭發就白了這麼多呢?” 神雕俠道:“我的乖孩兒,好孩兒,爸爸不是長了這許多的白頭發出來,是長了許多的黑頭發出來!” 衆人盡皆駭然,均覺這神雕俠雖是俠名素着,氣量卻是忒也狹小,隻因為一個孩子被别人搶定,便弄得長出許多的白發不說,更是變得神智也不清楚了。

     有琴聞櫻看着神雕俠用單臂抱着思忘,言語猶自不甚清楚,心中亦甚酸楚,臉上亦十分悲傷,暗想隻因我母親的一個念頭便叫這一代大俠從此神智失常了,更叫忘兒從此便如同沒有了父親一般,那不是可悲之極麼? 看到他二人在場中抱在了一起,口中不住地自說自話,聖毒教主終忍不住了,叫道: “忘兒,你過來罷,你父親已經神智失常了,莫叫他弄壞了你。

    ” 衆人看去,見那聖毒教主面色甯和,已沒有了剛才的窘迫,都是驚奇萬分。

     神雕俠面目仍是那般冷漠地同思忘說着話,神色雖冷漠之極,聲音卻是柔和之極,此際聽到聖毒教主說他神智不清,當即扔開了恩忘,隻一縱,便來了聖毒教主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