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十七,一十八,有個姑娘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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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幾乎是必然地會撿起來,這樣,他就會被人發現槍還在他手裡。

     “我接着研究了霍華德雷克斯的問題。

    雷克斯在莫利死的那天上午到過夏洛蒂皇後街。

    雷克斯是您所支持和代表的一切的死敵。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但雷克斯還不止于此。

    雷克斯可能會跟您的侄外孫女結婚,而您的死會使您的侄外孫女繼承到一筆很可觀的收入,盡管您深謀遠慮,作了安排使她不能動本金。

     “難道這整個事情最終是一樁私人性質的罪惡——是為了個人的獲取、個人的滿足嗎?為什麼當初我會認為它是一樁社會性的罪孽呢?因為,不止一次,而是有很多次,這樣的想法總被暗示給我,就象一張逼迫性牌一樣迫使着我—— “就是這時,當我産生這個想法的時候,我才算是清楚地看見了真相的曙光閃過。

    那時我正在教堂,唱着一首贊美歌。

    歌裡提到帶着繩索的陷阱。

     “陷阱?為我而設的?是的,這是可能的——但假使那樣的話,是誰設下的呢?設下陷阱的隻可能是一個人。

    但這又講不通——萬一講得通呢?我是不是一直把這案件颠倒着在看?不惜錢财?确實如此!不惜人命?是的,依然沒錯。

    因為那個罪人的賭本是極為雄厚的。

     “不過,如果我這個奇怪的新想法是正确的話,它必須能解釋所有事情。

    比方說,它必須能解釋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二重性的秘密。

    它必須能揭開那鞋子之謎。

    而且,它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現在何處? “Ehbien(法語:嘿)——它完成了這一切要求,還帶來了更多的東西。

    它告訴我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是本案的開端、過程和結尾。

    難怪我當初會覺得似乎有兩個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

    因為确實有兩個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

    有一個被朋友們極有信心地擔保的傻氣的、和藹的好女人,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她跟兩次兇殺有關,說謊騙人,而且神秘地消失了。

     “記住,利奧波德國王公寓的看門人說過,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以前到那裡去過一次。

     “在我對這個案子的新構想中,這第一次就是唯一的一次。

    她再也沒有離開過利奧波德國王公寓。

    另一個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取代了她。

    那另外的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穿着同樣的衣服和一雙帶扣的新鞋(因為另外的那雙鞋對她來說太大了),在白天繁忙的時間來到拉塞爾廣場旅館,收拾好死去的那位女人的衣物,付了房錢,離開了。

    她去了格倫戈威爾宮廷旅館。

    請記住,打那以後,真正的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朋友們誰都沒有再見到過她。

    她在那兒扮演了一個多星期的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

    她穿着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的衣服,用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的聲音說話,但她還得去買一雙小一點的晚便鞋。

    再以後——她消失了,她最後一次露面是在莫利被殺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見她又一次走進了利奧波德國王公寓。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問道:“您是想要說公寓套間裡的死屍真是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的嗎?” “當然是她的!這是個相當精明的雙重僞裝——毀壞面容就是想要讓人對那女人的身份産生疑問!” “但牙醫的證據呢?” “啊!現在我們來讨論這個問題。

    提供證據的并不是牙醫本人。

    莫利死了。

    他不可能親自出來作證。

    也許他會知道死去的女人是誰。

    被提交作為證據的是些記錄——而這些記錄是僞造的。

    記住,兩個女人都是他的病人。

    要做的隻是把記錄重新标簽、交換一下姓名就行了。

    ” 赫克爾波洛又說:“現在您該明白當您問我那女人是不是死了的時候我回答‘這得看情況’的意思了吧?因為當您說‘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時候——您指的是哪個女人呢?是從格倫戈威爾宮廷旅館消失的女人,還是真正的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說:“我知道,波洛先生,您是頗負盛名的。

    因此,我承認您這個非凡的設想一定也有些根據——可這僅僅是設想。

    我能看到的隻是異想天開的臆想。

    您是不是在說,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是被蓄意謀殺的,而且為了防止莫利辨認出她的身份,就把他也給殺了?可為什麼?我要知道的是這個。

    這個女人——一個完全與世無争的中年婦女——她有很多朋友,顯然沒有敵人。

    為什麼竟會有那麼多煞費苦心的陰謀要除掉她呢?” “為什麼?是的,這就是問題。

    為什麼?正如您所說,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是個連蒼蠅都舍不得傷害的與世無争的生靈!那麼,為什麼她被蓄意地、殘忍地殺害了呢?好吧,我将告訴您我的想法。

    ” “是的?” 赫克爾波洛身體前傾,說道:“我相信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的死,乃是因為她對人的面孔記性太好了。

    ” “您指的是什麼?” 赫克爾波洛說:“我們已經把雙重人格分離開來了。

    有一個從印度回來的與世無争的女人,還有一個聰明的演員,她扮演了那個從印度回來的與世無争的女人。

    但是,這兩個角色之間還有一點沖突。

    在莫利先生的診所門前台階上和您說話的是哪個女人呢?您應該記得,她自稱是‘您妻子的朋友’。

    從她的朋友的證詞和通常的可能性看來,這種說法是不真實的。

    因而我們可以說‘這是撒謊。

    真正的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這是那個騙子為了她自己的目的而編造的謊言。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颔首稱是。

     “對,這道理很清楚。

    但是,我仍然不明白目的何在。

    ” 波洛道:“啊,且慢——讓我們先換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吧。

    那個女人就是真正的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

    她不會撒謊。

    因此那個故事肯定是真實的。

    ” “我覺得您這麼看也未嘗不可——但這看起來很不可能——” “當然這不大可能!但是,我們姑且把這第二種假設當作事實來看看——那故事是真的。

    這樣,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确認識您妻子。

    她跟她很熟。

    因此——您妻子一定是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有可能熟識的那種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