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十三,一十四,少女懷春動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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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性地發現的屍體并不是她的朋友,她感到由衷的欣慰。

    看來她不覺得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有任何可疑之處。

     “但是她象這樣失蹤太奇怪了。

    波洛先生,我可以肯定,她準是喪失記憶了。

    ” 波洛回答說這很有可能。

    他聽說過這種案例。

     “是的——我想起我表妹的一個朋友,有很多人看護她,為她牽腸挂肚,可還是發生了這種事。

    記憶缺失,我想他們是這麼叫的。

    ” 波洛說他相信這是個學術名詞。

     停了一會兒,他又問亞當斯太太是否曾聽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談起過一位叫阿爾伯特查普曼的夫人。

     沒有,亞當斯太太不記得她的朋友提到過這麼個人。

    但是,當然啦,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未見得會把她結識的所有人都說出來。

    這位查普曼夫人是個什麼人?官方一點都不知道是誰殺了她嗎? “這仍然是個謎,太太”。

    波洛搖搖頭,又問是不是亞當斯太太向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推薦的莫利先生。

     亞當斯太太作了否定的答複。

    她自己看牙是找哈裡大街的弗倫奇先生,要是梅貝爾問起她牙醫的事,她會讓她去找他的。

     波洛認為,也許,正是這個查普曼夫人把莫利介紹給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

     亞當斯太太同意說這也有可能。

    難道他們在牙醫那兒沒有查清楚嗎? 但波洛已經詢問過内維爾小姐這個問題,而内維爾小姐并不知道或是記不起了。

    她記得查普曼夫人,卻認為後者從來沒提到過一個什麼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這名字很古怪,以前要是聽說過,她會記得的。

     波洛刨根問底地提着問題。

     亞當斯太太最早是在印度認識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的,是不是?亞當斯太太說是這樣。

     亞當斯太太知道在印度的時候,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見過布倫特先生或夫人呢? “哦,我可不這麼想,波洛先生。

    你說的是那個大銀行家?他們好些年前去過那兒,是跟總督住在一塊的,可我相信要是梅貝爾真的見過他們,她會談起這事或是提到他們的。

    ” 亞當斯太太臉上露出若隐若現的笑容,又補充說:“恐怕人們總愛經常提起那些重要人物。

    我們内心深處都是勢利的。

    ” “她從來沒提到過布倫特夫婦——特别是布倫特夫人嗎?” “從來沒有。

    ” “如果她是布倫特夫人的好朋友,也許您會知道的吧?” “啊,是的。

    但我不相信她會認識那種人。

    梅貝爾的朋友都很平常——就象我們倆。

    ” “太太,這,恕我不敢苟同”。

    波洛勇氣十足地說。

     亞當斯太太就象人們談論一個剛死去的朋友那樣談着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

    她回憶起梅貝爾的一切:她做的好事、她的善良、她為社團幹的工作、她的熱心、她的真誠。

     赫克爾波洛聆聽着。

    正象傑普說過的那樣,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她曾住在加爾各答,教人演講,在當地人中工作。

    她是個可尊敬的人,動機純正,也許有一點大驚小怪,有一點傻乎乎的,但是仍然可稱作是有一顆金子般的心的女人。

     亞當斯太太喋喋不休地講着:“她對什麼都太熱情了,波洛先生。

    她發現人們實在是冷漠——很難喚醒他們的感情。

    要從人們手裡弄點捐款太難了——而且由于所得稅上調,生活開銷增大等等原因,募捐一年比一年更難了。

    有一次她對我說,‘當一個人知道錢有多大用處——知道用它可以做成多少奇妙的好事的時候——噢,說真的,愛麗絲,有時候我真覺得為了得到它我可以不惜犯罪’,波洛先生,這難道不能說明她的感受有多麼深切嗎?” “她說過那種話?”波洛若有所思地說。

     接着,他輕描淡寫地問,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是什麼時候說的這句話,回答是大約三個月以前。

     他離開這所房子,緩步走着,沉浸在思緒之中。

     他在思考着梅貝爾塞恩斯伯裡西爾的性格。

     一個好人——熱情而又善良——體面正派的女人。

    而正是在這種類型的人當中,巴恩斯先生認為可以找到暗藏的罪人。

     她和安伯裡奧茲先生同乘一船從印度回來。

    而且有理由相信她曾和他在薩瓦旅館吃過午飯。

     她曾找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套過近乎,說是認識他,還自稱同他妻子很熟。

     她曾兩次去利奧波德國王公寓,後來在那兒發現了一具穿着她的衣服、并與她的手提包放在一起以便于人們辨認的屍體。

     可這也未免太便于了! 同警方談過話以後,她突然離開了格倫戈威爾宮廷旅館。

     赫克爾波洛自信是正确的那個猜想能說明和解釋這一切嗎? 他認為是能的。

     回家的路上,波洛的全部身心都被這種沉思所占據,一直到他走到了雷津公園。

    他決定先徒步橫穿公園走上一段路,然後再叫出租車。

    按照以往的經驗,他知道每當他穿上這雙漂亮的皮鞋,走到腳開始隐隐作痛的時候,總能享受一個美妙的時刻。

     這是一個可愛的夏日,波洛寬容地看着那些談戀愛的保姆和她們的情人,他們時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