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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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話。

    男子做的是計件活。

    他把他的限度提高。

    對于他來說,這是很久以來的第一個機會,和一個本地女人幹,他要充分利用。

    在這兩人頭上,樹梢飒飒作響,夜空在風中顯得更活躍。

    土耳其人顯然不能再長久克制住他頭腦中浮現出來的景象。

    他從嗓子裡說出句什麼,好像不再是土耳其話。

    女人在跑道終點激勵他開始。

     對于女旁觀者來說這情景産生的效果是毀滅性的。

    她的手在顫抖,要去主動幫忙,但是又擔心人家拒絕。

    她等着受到堅決拒絕。

    她的行為要求一種可以把她夾牢的結實框框。

    她沒讓他們預想到,就把這兩人小組變成一個三人小組。

    她身體裡的某個器官突然用雙倍速度或更快的速度開始工作,她控制不了。

    膀胱受到壓力。

    每當她激動時,就感到這種痛苦的負擔。

    它總是出現在最不恰當的時刻,盡管幾公裡遠的田野可以讓這種自然壓力和它的結果不留痕迹地消失。

    女人和土耳其人在她面前動作。

    埃裡卡下意識地做出回應,這讓身旁的細樹枝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想發出聲還是不想?憋得越來越厲害了。

    女旁觀者不得不變換一下蹲的位置,好讓尿憋得癢癢勁兒減輕一點兒。

    肯定是急得不得了了,誰知道還得忍多久。

    這時無論如何不行。

    樹枝搖動的飒飒聲越來越大。

    埃裡卡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自己有意給就本性來說沒有感覺的樹枝幫了忙。

    埃裡卡撞了樹枝,樹枝用發出惡意聲響來回答。

     土耳其人,這個與花草和樹木比與他平時幹活的機器更親近的自然之子突然停止了動作。

    女人沒有很快發現,還又尖叫了一兩秒鐘,雖然土耳其客人已經放下了控制杆。

    土耳其人現在一動不動地待着,這也很舒服。

    剛才他偶然地完全結束了,現在正在休息。

    他太累了。

    他聽着風聲。

    女人現在也在聽,但是直到博斯普魯斯的居民用噓聲批評她,不該這麼叫喊時才安靜下來。

    土耳其人叫罵着提出一個問題,或者是一個命令。

    女人敷衍搪塞地安慰他,很可能她還想從她可愛的鄰居那裡得到點什麼。

    土耳其人不懂。

    也許他必須打她,因為她高聲請求道,留在我這兒,或者是一些埃裡卡不理解的類似的話。

    她的注意力被引開了,因為這時她離開了十米遠,這時土耳其人抽搐、抖動着完全聽任女人擺布。

    幸好女人沒發現這一點,現在土耳其人又恢複了體力。

    他是一個完全的男人。

    女人破口大罵,要錢或者要愛。

    女人的嘴裡發出刺耳的哭鬧聲。

    金牛角的居民對她怒吼,從她那兒拔出與她聯系的無線電插頭。

    埃裡卡倉皇撤退時弄出了很大的聲音,仿佛一群笨水牛看到獅子靠近一樣。

    也許她是有意這麼做,也許是無心,後果都一樣。

     土耳其人騰的一下跳起來,開始沖刺,但馬上又倒下去。

    他的短褲、白色的内褲耷拉在膝蓋處,在昏暗中閃着白光。

    他罵罵咧咧、無拘無束地把衣服拉上來,同時用手做了一個嚴厲的威脅手勢,左邊一次,右邊一次,對着不遠處的灌木叢。

    埃裡卡·科胡特小姐正在那裡屏住呼吸,把一切看在眼裡,并且咬着她那十個彈鋼琴的小手指中的一個。

     土耳其人現在在衣物之間磕磕絆絆,一會兒落了這邊,一會兒又忽略了另一邊。

    他沒有時間拿上所有最必要的東西。

    有的人不是事先想好,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做。

    當女旁觀者必須觀察時,她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

    土耳其人屬于這種人。

    做愛的那一對中失望地躺在地下的那個開始尖叫,肯定隻是一條狗或一隻老鼠想在這兒靠避孕套吃飽。

    這裡有許多可吃的垃圾。

    他應該再轉回來,她的寶貝。

    他不該讓她一個人留下。

    長着漂亮的鬈發的外國人沒聽見,而是腦袋越擡越高——看來這是個個子相當高的土耳其人。

    他終于把褲子提上來了,蹿入灌木叢中。

    幸好他走的是完全錯誤的方向,也許是故意的,他進入越來越密的灌木叢中。

    埃裡卡沒多想就選了一處比較稀疏的地方,他可能不會猜到她在那裡。

    女人從遠處乞求地輕聲哼唱。

    她現在也重新站起身來。

    她往兩腿之間塞了什麼東西,又使勁擦掉。

    她把幾團揉皺了的紙巾扔掉。

    她用一種剛剛新發現、令人吃驚的語調咒罵,那語調好像她天生的聲音一樣。

    她喊啊,喊啊。

    埃裡卡在發抖。

    男子發出短促的籲籲叫聲回答,同時找啊,找啊。

    他一再從一個地方朝下一個地方摸索,但一再是同一個地點,然後他又固定不變地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可能害怕,不希望真的發現窺視者。

    因為他仍然隻是從一棵梨樹摸到灌木叢,又從灌木叢摸到同一棵梨樹那裡。

    他從來不朝也長在那裡的其他灌木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