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我是艾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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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受傷時,就會小瞧我。

    我呢,則盡我的職責,裝出一副沮喪的樣子來讓他們高興。

    姑娘們則相反,當她們的自尊受傷時則會抱着我哭。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哈桑以為自己傷了我的自尊,想要安慰我,“快把信送去,我很想知道那個蠢蛋的回應。

    ” 當下,我很想說:黑沒有那麼蠢。

    ”遇到這種情況,讓敵對的追求者互相吃醋可以替媒人艾斯特多賺很多錢。

    不過我怕他們可能會勃然大怒。

     “街角不是有個鞑靼乞丐嗎?”我說,“他太不要臉了。

    ” 為了不再和瞎子糾纏,我從街的另一頭走,正巧經過一大早的雞市。

    為什麼穆斯林不吃雞頭和雞爪?因為他們很奇!我的祖母,願她安息,以前常說當他們剛從葡萄牙來到這裡時,雞爪便宜得不得了,他們就經常煮雞爪吃。

     來到麥爾阿拉勒,我看見一個女人騎在馬上,身邊跟着奴隸,像個男人似的直挺挺地坐着,驕傲得鼻子翹得高,或許是某個帕夏的妻子或有錢人的女兒。

    嗨,如果庫瑞的父親沒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書本中去,如果她的丈夫帶着戰利品從薩法維戰争回來,她也能活得像那個高傲的女人。

    她比任何人都應該過這種日子。

     轉入黑家的街道後,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我真的希望謝庫瑞嫁給這個男人嗎?我已經成功地讓謝庫瑞與哈桑保持聯系,同時卻又讓他們離得遠遠的。

    但這個黑又如何呢?他在各方面似乎都是腳踏實地的人,除了對謝庫瑞的愛情之外。

     “賣布的——” 我很喜歡替受寂寞所苦的戀人和找不到妻子或丈夫的人傳信,這種快樂拿任何東西來我都不換。

    就算知道會收到最壞的消息,在他們開始看信的一刹那,心裡都會因希而發顫。

     謝庫瑞在信中完全不提丈夫的歸來,并且為她的警告“别空抱任何希望”設置了一個條件,這當然使黑更有理由地充滿希望了。

    我滿心歡喜地看着他讀信。

    他高興得心神不甯,甚至有點驚懼。

    他退回房裡寫回信時,我,身為一個聰明的布販,解開了我那用來裝樣子的布包,從裡面拿出一黑錢包,企圖推銷給黑那好奇心很強的女房東。

     “這是上好的波斯絨布做的。

    ”我說。

     “我兒子就死在與波斯的戰争中。

    ”她說,“你送誰的信給黑?” 從她的臉上我可以看出,她正想盡各種辦法撮合英勇的黑與自己瘦巴巴的女兒,或者天曉得誰的女兒。

    “沒有誰。

    ”我說,“他一個可憐的親戚重病,躺在巴拉姆帕夏療養院裡,需要錢。

    ” “噢,老天,”她說,語帶懷疑,“這不幸的人是誰?” “你的兒子怎麼死在戰場上的?”我執拗問。

     我們充滿敵意地對視。

    她是孤零零的寡婦,生活一定過得很苦。

    如果你也像艾斯特一樣,成為布販兼信差,很快就會學到,隻有财富、權力和傳說中不可議的愛情故事才會激起人們的好奇。

    其他一切隻不過是憂慮别離、嫉妒、孤獨、敵意、眼淚、謠言和無止無盡的貧窮。

    所有這些都很相像,就和家裡擺設的這些物品一樣:一塊褪色的舊織錦地毯、擱在空烤盤上的一支勺子和一隻小銅鍋、倚在火爐邊的鉗子與煤灰箱、一大一小兩個破舊的櫃子、一個立在那裡為了掩飾寡婦孤獨生活的包頭巾架,以及一把用來吓跑小偷的舊劍。

     黑高高興興地拿着錢包回來。

    “買布的女人。

    ”他說,刻意講給好奇心很強的女房東聽,“把這帶去給可憐的病人,要是有回信的話,我等。

    今天一整天我都會在姨父人家。

    ” 實在沒必要玩這些遊戲,一個像黑這樣年輕勇敢的男人,得到了暗示,送出了手帕和信,為自己挑選一位姑娘,這實在沒有什麼好隐瞞的。

    又或者,難道他真的在觊觎女房東的女兒嗎?有時候,我一點也不信任黑,害怕他在殘忍地欺騙謝庫瑞。

    不然為什麼一整天與謝庫瑞呆在同一座房子裡,他卻辦法給她任何暗示? 一走外頭,我便打開了錢包,裡頭有二十枚銀币和一封信。

    我對信的内容好奇極了,幾乎是跑着去到哈桑家的。

    菜販在他們的店門口排出了包心菜、紅蘿蔔等蔬菜。

    盡管大棵的韭蔥在呼喚着我去把玩它們,我卻連摸都不想摸。

     我轉進小巷,看見鞑靼瞎子等在那裡準備再次騷擾我。

    “呸。

    ”我朝他的方向吐口水,僅此而已。

    為什麼這刺骨的寒風不凍死這些下賤貨? 哈桑默默讀信時,我幾乎耐不住性子了。

    最後,終于忍不住冒出一句:“怎樣?”于是他開始讀給我聽: 我最親愛的謝庫瑞小姐,你要求我完成你父親的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