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關燈
會不會想着自己正在跳舞?因為他們的動作都很奇怪,如果你一點都聽不到音樂的話會覺得這些動作更加的奇怪!我跳舞的時候會想自己所做的事情很荒唐,這麼想讓我心裡很郁悶,但是為了讓這個女孩愛上我,很遺憾,我必須得做這些奇怪的動作,想到這些才可以安撫一下自己,這樣一來,我的思維就會像已經融入了這群笨蛋之中似的進行思考,但我不會融進去,結果就是我會成功地做到既能像其他人那樣,也可以像我自己一樣,能做到這個的人非常少!我很高興!過了一會兒,為了不讓他們說我一個人坐在這兒裝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小青年,我也過去跳那傻乎乎的舞了。

     不管怎麼說,我沒有弄得自己滿身是汗。

    不久我們回去坐了下來,他們馬上又開始了,很熱,很擠,我出了很多汗,我很煩,我玩得很過瘾,很好,很糟糕,但是因為音樂很吵,他們也都厭倦了說話。

    他們很晚才明白自己不值得費力氣去說話。

    後來,他們說在這種氣氛裡也沒什麼可幹的了,我覺得很無聊,來吧,我們走吧,我們快去個别的地方吧,快點! 我們站了起來。

    菲克雷特付了錢。

    我和韋達特表現得想要一起分擔費用,或者大家各付各的,但是正如我們所期待的那樣,錢的事菲克雷特連提都不讓我們提。

    這時,我看到其他人在敲圖爾賈伊的寶馬車的玻璃,還笑着,我走過去一看,胡莉娅和圖朗互相摟着睡在後車座上!澤伊奈普滿懷幸福和贊歎地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因為自己感受到的一種愛的力量而激動起來了。

     “他倆本來就沒下過車!”她後來說道。

     我在想,像我這個年齡的一男一女已經可以像“真正的情人”那樣互相摟着睡覺了。

     我們開車走了。

    就要開上去安卡拉的那條路的時候,圖爾賈伊家的車停在了角落裡的西瓜販子那裡。

    圖爾賈伊下了車,在阿伊加茲燈下和小販說了些什麼。

    小販轉身看着等在那兒的三輛轎車。

    不久圖爾賈伊過來了,透過車窗對菲克雷特說道: “他不給,他說沒有。

    ” “是我們的錯,”菲克雷特說道,“我們來的人太多了。

    ” “他沒有嗎?”居爾努爾問道,“那我現在怎麼辦?” “如果你們願意喝酒的話,我們可以從某個地方買到。

    ” “不行,我不要酒。

    我們去一個藥店吧。

    ” “你去藥店買什麼?” “其他人都怎麼說?”菲克雷特問道。

     圖爾賈伊去了另一輛車那兒。

    過了一小會兒他回來了。

    “他們說要買酒。

    ”正要走的時候他又停住了,“他們說石子路還沒鋪好!” “好的,”菲克雷特說道,“我知道了!” 我們上路了。

    還沒到馬爾泰佩的時候他們相中了一輛德國牌照的轎車,上面裝滿了行李,車尾都壓塌下去了。

     “還是一輛奔馳!”菲克雷特喊道,“夥計們,快!” 他用碘燈給圖爾賈伊家的車發了個信号,然後放慢自己車的速度落在了後面一點。

    我們看到,圖爾賈伊的寶馬車先是從左側超過了奔馳,但它不像一輛從左側超車的汽車那樣加大油門開走,而是慢慢地向右側打方向盤,把奔馳往路邊上擠,奔馳使勁按着喇叭,開始左右搖晃起來,後來為了不撞上圖爾賈伊的寶馬,隻好很無奈地讓一個車輪開上了公路外沿地勢較低的石子路上。

    大家都笑了。

    他們把它比作一條正在逃跑的可憐的瘸腿狗。

    然後圖爾賈伊的寶馬加大油門開走了。

    奔馳剛把自己從困境裡解救出來, “快,菲克雷特,該你了!” “還沒到時候。

    讓他先緩一緩。

    ” 奔馳裡隻有一個人,我想他也許是個從德國回來的工人,但我不願意再多想下去。

     “夥計們,千萬别往那邊看!”菲克雷特說道。

     他也像圖爾賈伊那樣先是從左側超車,然後一點一點地往右靠。

    奔馳瘋了似的摁起了喇叭,女孩們咯咯地笑了起來,但她們大概也有點害怕了。

    菲克雷特再一往右拐,這個在德國工作的土耳其工人的車輪又一次開上了石子路,而它又開始左右搖晃時,他們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們看到那家夥是什麼表情了嗎?” 我們加大油門開走了。

    過了一會兒,韋達特的車大概也成功地做到了同樣的事情,因為我們聽到了奔馳憤怒地吼出的絕望喇叭聲。

    然後我們在一個加油站彙合了。

    他們熄掉車燈,藏了起來,那個在德國工作的土耳其人的奔馳慢慢地從我們面前開過的時候,他們都雀躍着笑了起來。

     “太可憐了,我有點同情那個人了。

    ”澤伊奈普說道。

     然後他們興奮又開心地向彼此講述着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