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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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經濟艙稍貴),但是用這樣的代價來結束這一段生涯,倒也還算貼切。

     他想将護照交給人查看,卻發覺移民櫃台空空蕩蕩的,入境區也是沓無人迹。

    他聳聳肩,徑自走向妮珂。

    她大搖大擺的,将外套甩開,迎向他,他不禁感到心神蕩漾。

    她的臉蛋漾開了笑,那樣燦爛的笑,讓人愛進心坎裡。

    他彎下頭,親吻了她的頸項,并且退後一步,仔細打量着她。

     “你實在太美了,實在不像會是在機場迎接一個失業高階主管的女士。

    ”他露齒而笑,碰觸了她的臉頰,“我看得出來,你已經和年紀長你甚多的愛人在亞維依共進了午餐。

    ” 妮珂調正了他的領帶,眨眨眼,“當然了。

    他還幫我,買了鑽戒與絲質内衣呢。

    ” 賽蒙說:“我買了些薰鲑魚,可以嗎?” 他們一起走到行李認領區,賽蒙的肩膀環繞着她,她的臀則磨蹲着他的大腿。

    他說:“我怕東西會很多。

    恩尼斯要我采購一大堆東西。

    他好嗎?” “快樂得不得了。

    非常興奮。

    今天晚上,他要做飯給我們吃。

    我還帶他到理肯蘭前(Richerenohes)去買松露。

    ” 等他們驅車進入山路,妮珂給了賽蒙一份進度報告。

    這回他可以看到許多的改變:遊泳池接近完工,平台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派對也已準備就緒。

    恩尼斯還在村子裡租了間小房子。

    布朗克相當樂觀,村人對飯店相當好奇,但還算友善。

     “克勞區那邊的反應如何?” 妮珂的表情,看起來就像聞到什麼令人不快的氣味。

    “我寄了邀請函給他。

    他來到警察局,問東問西,但是布朗克什麼也沒告訴他。

    你知道嗎,他真的很惡劣,恩尼斯是怎麼形容他的?狡狯,我說的對嗎?” “也許吧,我們明天就知道了。

    ”賽蒙将手放在妮珂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我真想你。

    ” 他們開上山路,賽蒙看到整個村子仿佛為佳節的到來穿上了新裝。

    兩座教堂燈火通明,兩棵筱懸木之間,懸挂着由五顔六色的燈光點綴成的字樣,祝大家佳節愉快。

    肉鋪與西點面包店的櫥窗裡,紛紛展示出香槟,咖啡館的門上還張貼着一張海報,宣告着聖誕節的大摸彩,首獎是微波爐,二獎是希特朗(Ststeron)羊腿,還有其他美酒獎項。

     賽蒙下了車,看着廣表寒涼的天空。

    他深呼吸,吸進滿懷新鮮的空氣與木頭的香味。

    很快的,這裡就會是他的家。

    妮珂看着他東張西望。

     “快樂嗎?” “棒極了!”他把手肘靠在車頂上。

    他呼出的氣息往上飄,在咖啡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透明,一名男士由咖啡館走出來,一串笑語流瀉而出。

    “我無法想像自己身在他處,特别是在這樣的聖誕佳節,”他直起身子,打了個顫,“你先走,我去拿包包。

    ” 那房子(現在賽蒙已經對它相當熟悉了)異常溫馨,而且流瀉着音樂。

    恩尼斯聽過了普契尼(Pncoini),此刻米瑞拉-法蘭尼(MiredoFoni)純淨甜美的聲音在房間裡親繞着。

    賽蒙把包包堆在玄關,直接沖向廚房,朝空氣中嗅了嗅,聞到濃郁的松露香。

    身着深藍色毛衣與家居便褲的恩尼斯微笑着,遞給他一個酒杯。

     “恩,你好嗎?還活着?” “親愛的,我活得可開心了。

    這幾天,簡直忙翻了。

    我想你一定也很開心。

    你怎麼樣?我想聽聽辦公室舉辦的派對情況。

    我猜想,醉酒與放浪形骸的情況一定不在話下。

    我希望,好些人都失态。

    ”他舉杯,“歡迎歸來。

    ” 妮珂走下階梯,在他們邊笑邊談時加入了他們,試着聽聽他們說說辦公室的飛短流長。

    她懷疑,賽蒙一旦離開了辦公室,投入了小村落甯靜封閉的生活,可會想念過往的一切。

     賽蒙繼續說:“……然後,喬登的老婆出現準備帶他回家時,他正好與美術部門的維拉莉在會議室裡……” “那個大屁股的高大妞兒?” “就是她。

    所以我去找他之前,得先将他老婆留置在我的辦公室,要她先看看《馬與豬犬》雜志,”賽蒙稍作停頓,喝了口飲料,“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看他解開背心的扣子。

    ” 恩尼斯誇張地聳聳肩,“親愛的,别再說了。

    我已經可以想見那悲慘的情景。

    ” 賽蒙轉身對妮河說:“很抱歉,不認得那些人,聽起他們的事迹,一定不怎麼有趣。

    我保證,再也不說來自倫敦的社交消息了。

    ” 妮珂一副茫然。

    “他們為什麼不去飯店呢?” 賽蒙說:“啊,法國人通常會去飯店,但這是英國辦公室派對的傳統——在裝滿檔案的櫃子間辦事,便宜多了。

    ” 妮珂可皺了皺鼻子。

    “可是不怎麼高尚!” “不,我想,你不應該經常以高尚與否來指控我們。

    不過,我們可以是非常迷人的。

    ”他傾身向她,親吻了她。

     恩尼斯說:“别破壞了你的食欲,我為大家準備了松露煎蛋卷,還有兔肉沾芥茉醬。

    乳酪之後,我打算做一道巧克力蛋奶酥,隻要我們不覺得吃太多蛋了。

    ”他以詢問的口吻說着:“咱們的膽固醇怎辦?” 晚餐時刻,他們讨論着飯店目前的進度,以及隔天晚上派對的細節。

    恩尼斯正好可以發揮所長,開始對食物與早上送來的花激動得大發議論,他深信,明晚的派對将是巴西耶今年最轟動的社交盛事。

     賽蒙說:“隻有一件事讓我煩心,就是那個新聞記者。

    ” 恩尼斯揚起眉,“你幹什麼擔心他?” “通常我是不會在意的。

    但是時機不太對。

    我二十七日約了季格樂與喬登在倫敦碰面,我要告訴他們我目前的計劃,同時必須告知所有客戶。

    但是,消息必須由我們來發布,以我們希望的方式。

    如果任何消息在這之前走漏,特别是在媒體上,我們可就有得解釋的了。

    恩,你是了解廣告界的。

    ”賽蒙歎了口氣,伸手取過雪茄,“我之前早該想到這點的。

    ” 另外那兩人沉默不語,賽蒙撕下雪茄的包裝紙後點燃,皺眉看着藍色的煙霧冉冉上升,“我有個想法或許行得通,但是他一定不會喜歡的。

    ” “切腹自殺?” 賽蒙笑了出來,感覺好受多了。

    他之前曾經跟新聞記者交過手。

    為什麼要對克勞區另眼相待呢?“恩,那也是一種處理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