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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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他縮緊嘴唇,并且重整從一疊文件中突出的紙張。

    “一年不到,就租出了二百六十二個保險箱。

    ”他看着将軍,“是的,人們開始學乖了。

    ” 将軍摸摸他的胡須,“真是令人感到鼓舞,我想,你所指的本地人,就像你自己?” “這個,先生,我可不能告訴你。

    ”米勒摘下眼鏡,兩隻手又握在一起。

    “我們向客戶保證絕對慎重處理,慎重且安全。

    ” 将軍說:“好極了!在瑞士都是這樣做的。

    ” 米勒有些不以為然。

    “我們沒啥好向瑞士學的。

    等我帶你去看我們的保險櫃,你就知道了。

    現在,是不是該辦理正式的手續呢?” 将軍本想使用化名,不過最後還是覺得這是不必要的。

    隻是徒然使事情複雜化。

    他做的事業并沒有錯。

    他的保險箱屆時會和其他人的一起被搶。

    幹嘛冒這個險(盡管這個可能性多小),說不定哪天和米勒在街上撞見了,結果他沖着他叫着另外的名字。

    他于是填了表格,并且以連瑪蒂爾德都不知道的支票簿開了預付一年租金的支票。

    這個賬戶是這麼多年來他處心積慮維護的,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米勒向将軍告退幾分鐘,回來時拿着保險櫃的鑰匙與将軍的個人保險箱。

    他們一起走到銀行背面沒有标示的門。

     米勒說:“現在,假裝你是銀行搶匪,”他朝将軍笑了笑,“這真是個有趣的假設,可不是嗎?”他沒等到回答就說:“好了,你已經到了,你看到什麼了?” 将軍看了看,聳聳肩說:“一道門。

    ” 米勒豎起食指,仿佛像節拍器似的搖了搖。

    “這是你犯下的第一個錯誤,其實這是純鋼制門的掩護,瞧!” 他從鑰匙李中選出了兩把,打開鎖,推開了門。

    将軍估計,大概有六七厘米厚。

    完全不像沙丁魚罐。

    他點點頭,并且盡量看個仔細。

     米勒驕傲的指着第二道屏障,也就是第二道門,這回是方管鋼制鐵條,每根鋼管都和他的手腕一般粗。

    将軍盡責地仔細端詳。

     他說:“告訴我,米勒先生,為什麼這第二道門要用鋼條制成?” 米勒又從鑰匙串中取了兩把。

    “當然我們會有電子監控系統——錄影機、警鈴、最先進最敏銳的科技。

    但是我們一定不能忘記一件事情,”他轉身面向将軍,在鼻子下方揮舞了一把鑰匙。

    “小心謹慎,我親愛的先生,慎重啊!為了這個理由,在放置保險櫃的房間裡并沒有安置監控設備。

    我們的客戶在這個房間的時候,需要絕對的隐私,而且絕對的安全,因為他們被反鎖在裡面。

    ” 他用鑰匙敲敲堅固的鋼門。

    “這個,你可以想像,是隔音的。

    假設這是上鎖的,一位客戶在裡頭,突然心髒病發,”米勒先生戲劇化的揪着自己的胸部,“他倒下了。

    大聲呼叫,但是根本沒人聽得見他。

    這也就是密閉空間的問題。

    我們必須設想到所有的可能性。

    這也就是第一個門還開着,而第二道門要鎖着的原因。

    就是這樣啦。

    ” 米勒領着将軍進入保險箱的房間。

    它是L型的,排列着無數的灰色鐵盒,角落則安置着一張小桌子與兩張椅子,任何在門邊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面。

     米勒說:“保險箱隻能在主鑰匙與客人個人鑰匙合并下才可能開啟。

    ”他把二六三号的盒子上了鎖,交給将軍兩把鉻鋼制的鑰匙。

    “你的個人鑰匙根本不可能複制。

    ” 他往後站,等待着開啟儀式的進行。

     将軍說:“再給我幾分鐘,我想在把它們放入之前再看最後一眼。

    ” “那是當然,先生,你需要多久時間都可以。

    ”他昂着頭笑着說:“顯然的,我必須将你反鎖在裡面,很難得的經驗吧,像這樣被鎖在鋼條之後?” 将軍也報以微笑,“那麼被鎖在裡面的人怎麼脫逃?” “按下門邊的那個紅色按鈕,我們就會來解救你了。

    在這裡,我們可是對‘囚犯’待以上賓之禮。

    ” 将軍說:“看得出來,謝謝你了。

    ”’ 他在桌邊坐了下來,并且取出筆記本,以及一個口袋裝的量尺。

    費爾南需要知道鋼條的厚度,才能計算炸藥的強度。

    還有後門及地闆。

    十分鐘内,将軍帶着罪惡感丈量及畫下房間的草圖,并不時地瞄着鋼欄外面,直到他對于房間、門的尺寸有了初步的概念,為了确定起見,還掀開了地毯的一角,地闆是強化混凝土制成的。

    他心想,這将會是造成爆炸聲響最大的部分。

    其他的都會被隔音的門所吸收掉。

    不管怎麼說,那将會是個吵鬧的夜晚。

    他看着一排排的保險箱,摸摸自己的胡子末梢。

    裡頭到底有多少錢?幾十萬?還是幾百萬?金币?還是珠寶? 在此刻,他已經獲得他所需要的資訊了。

    他以後還可以再回來。

    他把那個呂宋紙信封袋扔進二六三号盒子,鎖了起來。

    是的,那将會是個不安甯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