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八年·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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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要走到後院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躺在和鄰居交界的牆壁牆角處。

    他原以為那是一個喝醉的女人,但是一走進那個女人,便看到女人全身是血,傷痕累累。

     他吓得立刻狂奔到附近白教堂路的警察局。

     注(2):始于十七世紀後期的歐洲,概念是相互對稱,公用側邊牆壁,彼此相連的并排建築。

     屍體的手掌朝内、手臂伸直且兩腳張開,像在朝拜似的雙膝着地。

    死者的手上、臉上都是血,身上的黑色長外套與裙子往上翻起,露出被切割的亂七八糟的腹部。

    不過,死者的死因并不是腹部上的傷口,而是咽喉上的刀傷。

     那時通往後門的栅門外已經圍滿了好事者,附近的窗口也擠滿了一臉好奇表情的住戶面孔。

     臨時驗屍工作一結束,屍體就被擡上擔架、蓋上防水布,送往附近的老蒙塔古街臨時停屍間。

    上個星期的瑪莉·安·尼古拉斯的屍體,也曾經被收容在哪裡。

     屍體的腳步有兩枚黃銅戒指、數枚硬币和染血的信封紙片。

    另外,附近的自來水龍頭下面,有一間浸濕的皮圍裙。

    這件圍裙之後還引發了别的事件。

     八日下午兩點後,巴克斯達·菲利浦醫生開始進行解剖屍體的調查工作。

    從受害者沒有發出慘叫來看,兇手應該是從死者的背後掩住了受害者的嘴巴,然後刀子從受害者的右耳下面刺入,一口去切割到左耳下面,一刀殺死了受害者。

    兇手似乎有砍下受害者頭部的想法,但是後來不知怎的改變了想法,還把手帕系在脖子上。

     另外,死者的腹部被剖開,腸子被切斷拉出體外,挂在死者的“右肩”;子宮、xx道的上部、膀胱的三分之二也完全被切除了。

    飛利浦醫生看到這種情形後,非常有自信地說:“這是學過解剖學,熟悉解剖工作的人所作的犯罪行為。

    ” 因為看熱鬧的好事者之中,有人認識受害者,所以很快就查出受害者的身份了。

    她是被人稱為“黑安妮”,在白教堂一帶頗為出名的妓女。

     “黑安妮”的本名是安妮·查不曼,有人說她45歲,但也有人說他是47歲。

    她來自中産階級,是開膛手傑克事件的受害人中唯一有修養的人,因此自視甚高,同行的妓女們對他的評語并不好。

     她曾經和一位有獸醫資格的男人結婚,還生了孩子,但是嗜酒的毛病招來離婚的命運。

    離婚後她輾轉來東區,落腳在漢伯利街以南約330碼的地方,住在多賽特街35号。

     她的身高雖然不足五英寸,但是身材豐滿、比例均勻,藍色的眼睛,高高的鼻子、深褐色的頭發,可惜有酒精中毒的毛病和肺結核,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至少老了八歲。

    遇害前的四個月,她才搬到多賽特街的廉價公寓,每次攬到客人後,就立刻把客人帶回家裡,賺取生活費和酒錢。

     發生了兩個命案後,一入夜,白教堂一帶就變成了鬼域,沒有人敢在哪附近走動,隻有朦胧的瓦斯街燈屹立在霧裡的空氣中。

    不過,因為報紙的熱烈報導,星期六或星期日的白天時,就會有不少人因為好奇心,而跑去看命案的現場。

    白天的白教堂好像倫敦的新名勝區,然而蘇格蘭場的情況卻比較不妙,因為太受矚目,所以直接或間接地傳來了許多号稱與命案有關的訊息,造成了不少的困擾。

     那個時代還沒有所謂的基本人權,窮人經常因為黑函或謠言,遭受到差别對待。

    但警方因為擔心或許會發生第三起命案,所以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小題大做。

     然而兇手到底在哪裡?仍然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管是蘇格蘭場的警探,還是一般的老百姓,都生活在不安之中,批評警方無能的聲音四起。

    國會的地方議員薩莫埃爾·蒙塔古因為看不下去了,于是宣布懸賞一百英鎊來追捕兇手。

     在賞金的鼓勵下,更多捕風捉影的訊息和密告黑函湧入了警方的信箱。

    可是,那些訊息或黑函都對警方沒有什麼幫助,反而讓整個英國社會陷入歇斯底裡的恐慌之中。

     “魔女狩獵”的現象就這樣出現了。

    每次蘇格蘭場一有情報洩露,媒體報導後,就會引發民衆歇斯底裡的情緒,一窩蜂地去追捕不确切情報中的代罪羔羊。

     因為瑪莉·安·尼古拉斯被殺的現場是廢馬處理廠附近,所以首先就要“廢馬的解體業者很可疑”的說法。

     接着還有一說流傳出來,因為兇手使用的是寬刃的刀子,那是鞋匠或家具師傅所用的刀子,所以鞋匠和家具師傅也被視為可能嫌犯。

     但是,這些捕風捉影的說法和下面的比起來還不算什麼。

    第二個命案的被害者是安妮·查不曼,她被殺死的現場附近有一條濕淋淋的“皮圍裙”。

     蘇格蘭場扣押了這條皮圍裙,認為這條皮圍裙是足以逮捕兇手的最大證據,當初并沒有對媒體透露這件事件。

    可是,神通廣大的新聞記者們嗅覺靈敏,還是探聽到這個訊息,制作了特别報導,把“穿皮圍裙的人就是可恨的開膛手傑克”的感覺,強加到大衆的印象裡。

     一時之間“皮圍裙”之名一傳十十傳百,倫敦東區于是陷入“皮圍裙歇斯底裡症”的風暴中。

    因為那個時候赫赫有名的“開膛手傑克”這個字眼,還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所以一般大衆覺得有必要給這個殺人魔一個“通稱”,才方便流傳這個可怕事件。

    每個人都很害怕這個隻有“綽号”,卻不知道真面目為何,會在黑夜的霧街裡徘徊的可怕殺人魔。

    “皮圍裙”這個名稱,在念起來很順口又讓人感到戰栗的“開膛手傑克”名稱出現以前,就是倫敦東區發生的連續命案的兇手代名詞。

     “警察在搞什麼鬼,動作慢慢吞吞的!快點把可怕的兇手‘皮圍裙;捉出來呀!” 蘇格蘭場的信箱被這樣的書信給擠爆了,民衆開始相信,隻要能捉到穿着皮圍裙、宛如幻影般的兇手,就可以一掃内心的恐懼。

     不過,第二樁命案發生沒有多久,還在進行驗屍的檢查工作時,就已經查出那件皮圍裙的主人了。

     那件皮圍裙的所有者叫約翰·理查德森,他住在出租排屋裡,總是穿着皮圍裙幫忙母親做紙盒子的副業。

    那件皮圍裙因為已經舊了,所以被他母親丢掉了。

    不過,在這樣的情形查明清楚之前,“皮圍裙”之名已經傳遍世間,收不回來了。

     奇怪的是蘇格蘭場警方的态度,他們對“皮圍裙”就是兇手的謠言保持沉默,完全沒有出面澄清。

    大概是怕在澄清的時候被問“那麼兇手到底是誰”的問題,所以幹脆不聞不問吧!不過,警方倒是公布了搜查之後所認為是“兇手肖像”。

     警方說兇手大約37歲,身高五尺七寸,臉上有胡子、穿黑色系的衣服,是個講話有外國腔的男人。

     公布了所謂的“兇手肖像”後,從外國流亡到英國,住在白教堂外國移民、流亡者人人自危,英國人的反猶太人情緒也被挑動,猶太裔人成了大家反感的對象。

     當時白教堂一帶住着很多猶太人,而公布的相關資料裡又說兇手有“外國腔”,所以白教堂附近的居民便群集到警察署前面,高喊“是猶太人幹的!英國人不會做出那麼殘酷的事情。

    把猶太人抓起來!” 民衆反猶太的情緒非常強烈。

     民衆在那樣的情緒下,終于找到了一個替罪者。

    因為蘇格蘭場公布的資料裡沒有提到皮圍裙,于是民衆從公布的資料提到的外在特征“外國腔的投胎人”和“皮圍裙”。

    找到了一個符合哪些特征的人物,不管什麼時代都有倒黴鬼,而這位符合上述特征的任務是住在馬爾貝利街22号,名叫約翰·派澤的鞋匠。

     約翰·派澤33歲,身高五尺四寸,膚色微黑,個子不高,黑色的長發遮掩了大半張臉,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很無情,臉頰和嘴巴的四周蓄着黑色的胡子,極度的羅圈腿,說着外國腔很重的英語。

     因為是鞋匠,所以他經常穿着皮圍裙,屋子裡有好幾把尖銳寬刃的刀子。

    還沒有結婚的約翰·派澤常在晚上到街上遊蕩,也認識好幾個拉客的妓女,附近的人一直以“皮圍裙”來稱呼他,所以隻要說到馬爾貝利街的“皮圍裙”,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誰。

     當人們開始追捕“皮圍裙”後,他就為了自身的安危深居簡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可是,蘇格蘭場的警探還是找到了他,将他逮捕起來。

     “逮捕到皮圍裙”的新聞,變成了報紙的頭條報導,有人還為這件事做了打油詩,白教堂附近的居民和妓女們都認為自己已經擺脫生命的威脅了。

     為了避免歇斯底裡的民衆作出對嫌犯動私刑的行為,派澤在警方嚴密的保護下進入法庭。

    可是他很快就被釋放了,因為他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這表示他是無辜的。

    派澤被當庭釋放後,立刻對民事法院提出控告各大報社損害名譽的訴訟。

     新聞裡雖然因此丢醜。

    出了洋相,卻絲毫不反省,很快就把責任推卸給蘇格蘭場的警探,攻擊蘇格蘭場的無能。

     皮圍裙歇斯底裡症冷卻了,蘇格蘭場的聲譽也一落千丈,嘲笑焦慮的警方及各種追捕兇手的方案,成了最熱門的話題。

     有人提出把所有的妓女都關起來的方法,因為與其被殺死,還不如關在監獄裡比較安全。

    可是,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暫且不談人權問題,倫敦當時的妓女有數萬人,哪裡有可以容納數萬妓女的監獄呢? 還有人提出全體妓女都必須随身攜帶哨子的方案,日報也想出了妓女穿女警制服等等千奇百怪的點子,可是,那些方法或電子都因為經費或其他原因,而不能實現。

    就這樣,第二個命案發生後,又過了二十天,到了九月末。

     3 那是倫敦秋意越來越濃的九月三十日星期日淩晨,接近午夜一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