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亂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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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的語調說道。

    馬克一聽便心裡憋了一股火。

     “差不多了。

    ” “最好帶上一些爆米花。

    你得在古悉和卡吉爾呆好幾個小時呢。

    媽媽不逛遍倫敦到羅馬的所有時裝精品店是不會罷休的。

    ” “我不在乎。

    ”他含含糊糊的說道。

     “你今天早上很安靜,難道在昨天的晚會上你沒有玩痛快嗎?”她蜷起腿,坐在椅子裡,打量了馬克一眼,“我應該告訴你。

    你昨晚把那個該死的愛爾蘭鄉巴佬一塊帶去讓辛西娅很不高興。

    你應該單獨去的。

    ” “不許你那麼稱呼她!”他怒氣沖沖地說道,“呼”地一下子轉過身來。

     “唔,對不起。

    我感到非常抱歉。

    她昨天晚上沒有叫你跟她吻别嗎?” 他怒火沖天地看着他妹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卡特。

    我警告你。

    ” “哦,你怎麼沖我發脾氣了。

    ”她笑着說道,“你真是天真得叫人可憐。

    你和她跳舞時,看上去活象一隻又大又蠢的,流着口水的狗在圍着她轉。

    你是不是真的認為她隻是因為你英俊潇灑才對你這麼感興趣呢?如果沒有這一切的話,”她朝房間裡一指,“你以為她會多看你一眼嗎?真該有人給你提個醒。

    你知道她為什麼一心想上布萊瑪大學?為了找一個富有的丈夫。

    羅德弗告訴我追求她的人已經排了一長隊了,因為她輕浮的名聲早就傳出去了。

    ” 馬克沖向卡特,使勁地捏住她的手臂。

    卡特疼得尖叫起來。

     “嗨——放手!你弄傷我了。

    ” “這就對了——那樣你才能得點教訓。

    從現在起,卡特,我不許你對凱麗妄加評論,聽見沒有?” “看見她騎‘雨魂’的樣兒就叫我惡心。

    那是林頓的馬。

    還有她對爸爸的那股子親熱勁兒,難道你真的看不、出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我警告你。

    ”他的臉由于憤怒而扭曲了,卡特從未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

     “你真是可憐。

    ”她憤恨地說道。

     “我一回來立即就和凱麗結婚,”他沖口而出,“因此你還是管管你的舌頭為妙。

    ” “什麼?”她尖叫道,“結婚?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 “這是真的。

    我昨晚向她求的婚,她接受了。

    ”他恨恨地盯着他妹妹說道。

    看到卡特眼中狡猾的勝利的目光,他立即後悔自己剛才的失言了。

     “接受了?哼,我絲毫不感到驚訝。

    她當然會接受的。

    ” “這件事你誰也不許告訴。

    否則的話,我非殺了你不可。

    我本不想告訴你的,是你把我逼的。

    ” 她從椅子滑下來。

    “放心吧。

    那是你的事,你愛怎樣就怎樣,這與我有什麼關系。

    ” “多謝。

    ”他反唇相譏道,心裡稍微寬慰了一些。

    但目光一直不安地追随着她。

    他從來就不信任她。

    她總是一有機會就告發他的。

     “記住——一個字也不許你對别人講。

    ” “我不會講的,”她語氣輕松地說道,“誰在乎你們的事呢?” 她走出房間,摔上卧室的門,臉上一抹勝利的微笑。

     卡特确知馬克已經動身去歐洲的當天,就立即跑下樓。

    林頓正在涼台上用晚餐。

    她第二天早晨就得去楠都爾特避暑去了。

    在她父親動身去辛普頓之前,這是她與父親單獨呆在一起的唯一的機會了。

    自從和馬克的那次對話之後,卡特隻見到過凱麗一次,正騎着“雨魂”這情景令她憤怒異常,她立即就給阿比黛爾打了一個電話。

    卡特覺得自己能有一個象阿比黛爾這麼聰明機智的朋友真是幸運。

    阿比黛爾向她冷靜地指出馬克與凱麗結婚的一系列長遠的不利影響。

    當阿比黛爾給她一層層分析這件事的真正後果時,她的震驚一層層加深。

    花園裡月光如水,她看着涼台上父親熟悉的身影。

    想到她要在父親鋼針般藍眼睛的審視下扯出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嘴唇不由得發幹。

     “嗨,爸爸。

    ”她甜甜地叫道,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滑進他對面的椅子裡。

    桌子面是用玻璃做的,他正準備用晚餐。

     “我告訴考拉立即上飯了。

    我們一起吃完飯,我馬上就走。

    ”他說道,并沒有從面前的《紐約時報》上擡起頭看她一眼。

     “哦”,她答道,緊張不安地咳了一下嗓子,“這可太糟了。

    因為我有件事要和你談。

    ” “什麼事,我的寶貝?”他有一答無一答的問道。

     考拉把蟹醬沙拉和熟煮青玉米擺好後,卡特說道:“爸爸,我不知道怎樣說。

    ” “嗯?”他從盤子上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我真的不知道怎樣開始說,但這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馬克和别人偷偷地定婚了。

    ” “定婚?馬克?什麼意思?”本-布恩說道,好象這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

    他嘲弄地一笑:“他跟誰訂婚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和凱麗-範林。

    ” “凱麗?”一團疑雲劃過他的面頰。

     “這一切都發生在範普路絲家的那次晚會上。

    我明明看見她為了使馬克嫉妒故意去和羅德弗-霍尼威爾跳舞,就是以此為開端的。

    後來她到樓上去,我們正在梳頭發。

    我看得很清楚她臉上挂着勝利的神情。

    更奇怪的是她竟朝我走來。

    我大吃一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是說,她告訴我馬克向她求婚并且她已接受了他的求婚。

    馬克一從歐洲回來他們就馬上結婚。

    這太可怕了,她說她能用一根小指頭把馬克玩得團團轉,也包括你。

    ”卡特頓了一下,傷心地歎了口氣,“她說當她成為這裡的女主人時,她決不會讓我踏足麥多牧場一步。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奔湧而出。

    她的故事如此具有感染力,她都忘記自己是在說謊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爸爸。

    你一定要管管這件事。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讨厭我。

    我知道開始時我對她不太友好,但那已經是許多年以前的事了。

    我和馬克從來沒有特别親密過,但我不能眼看着這個女人把我的哥哥毀了呀。

    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把他系在她的小指頭上了。

    ” 卡特在這裡滔滔不絕地往下講的時候,林頓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臉上那種令人恐懼的冷漠的表情她是非常了解的,她知道他在考慮她說的每一個字,就象羅馬帝國的總督在聽遠方前線傳來的壞消息一樣。

     “在馬克動身前的一天,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馬克。

    但馬克不願相信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卡特放下刀叉,眼睛裡充滿了痛苦的神情。

     她不再多說了,他們默默地吃完晚餐。

    最後他把餐巾擱在桌子上,站起身。

    “關于你告訴我的這件事,我們不要再多說了。

    我會處理的,别擔心。

    ” 第二天晚上,林頓把凱麗叫來。

    她穿過滿是螢火蟲和蟋蟀的花園,心情非常複雜,不禁想起他們倆上次在範普路絲家晚會上的見面。

    從那時到現在,發生了多少事啊。

    自從答應馬克的求婚之後,她自然而然地把林頓抛之腦後,把他那天晚上所做所為都歸之于多喝了幾杯的緣故。

    但有時,雖然她并不情願,他那雙強有力的手箍着她的腰時感受還是出奇清晰地湧上心頭。

    她無法忘記他的眼睛,忘不了,他的眼睛充滿了強烈的男性欲望。

    她越走近他的房子,便本能地告訴自己要小心一些。

    成敗未定,她可不能輕易和他鬧翻了。

    可能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可能一連幾個月不再見面。

    她希望這隻不過是一種禮節性的拜别,但願臨走時他能祝她本季度在華盛頓的第一場比賽能有好運。

    她忐忑不安地按了按門鈴,不斷告訴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比如她要去布萊瑪;莎倫曾許諾要寄錢給她,果真如此的話,她要用這些錢來買學校穿的衣服,更不用提馬克一回來他們就舉行的秘密婚禮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門上的大氣窗,想起她去年對傑克魯莽的吹牛如今已經變成現實,内心不覺偷偷一笑。

    她站在這裡,即将抓住那個大銅環了。

     考拉過來給她引路。

    她穿過起居室,來到林頓的書房。

    她情不自禁地想到等她成為這裡的女主人時,她會做些什麼樣的活動。

    她可以請一位裝磺設計師來幫她。

    她要把這房子變成整個綠泉山谷為之羨慕的地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