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戰鬥的人道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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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開發以BMD也就是宇宙空間站為主,靠激光制導的彈道導彈防衛系統的問題,達卡的論文結尾部分表明了冷靜的專家們帶有批判性的推測。

    激光BMD系統最壞的情況——指蘇聯以全面的核戰争向美國挑戰時,按戰略家們的構想,除了情況特别明顯之外未必會發生——出現時,必須應付蘇聯發射的兩千個大陸之間彈道導彈和潛水艦發射的導彈,短時間之内進行的如此高密度的防禦能作到麼?宇宙空間站如果建成,那麼,蘇聯也可能按照俗話所說“笨槍手多開槍,反正總有打中的”道理,制造更多的、成本比較便宜的核彈頭。

    況且蘇聯已經開始生産巡航導彈,它和美國的托馬霍克一樣,能在宇宙激光射程之外的低高度飛行。

    還有軍事衛星的突然故障,不是照樣能導緻核戰争的麼? 既然批判的條件如此明确,宇宙空間站的開發不就應取消了嗎?然而并非如此。

    裡根總統把此項研究開發計劃說得很好,用詞很美,說它是“把希望給與未來的絕妙之物。

    ”綜合參謀本部花大力氣建成綜合宇宙司令部,總統本人和安全保障會議決定對該計劃給與巨額資金。

    随後是衆多的科學家和技術家開始工作,那規模巨大的活動帶來的喧嚣,甚至從達卡的論文上也能感覺到。

    如果中野重治健在,我以為一定稱他們為當今的最膚淺的樂觀主義者,苦澀與憤怒之色形之于外,厲聲譴責,然後号召大家:正因為這樣,我們悲觀主義者必須堅決前進。

     新疆之行回到北京之後,我們一行人加上外交官們舉行午餐會,我在這個會上發表了一通議論,因為雖然交往時間很短,但是具有自由與寬容、自由讨論精神,人格高尚、經驗豐富的實業家首先提出問題:特别重視核武器而擴充軍備的西方既把蘇聯請到裁軍會議的圓桌上來,應該是為了實現和平的,那麼,過去的擴充軍備難道不是有積極意義的麼? 對于實業家根據過去與現在情況的意見,我倒是對現在與未來的估計并重而發表了反對意見。

    因為這反對意見正是我常常思考的課題。

    記下它的内容之前,我先把回國之後立刻讀到的新聞報道“美蘇裁軍的新談判”這一消息展示在這裡。

    我這裡引用的是《朝日新聞》11月23日華盛頓發出的報道。

     美國白宮22日發表,同意舉行美蘇兩國新一輪一攬子裁軍談判,作為預備談判,美國國務卿舒爾茨與蘇聯外長葛羅米柯于來年一月七八兩日在日内瓦會談。

    發表此項新聞的總統助理麥克法倫(國家安全委員會負責人)談稱,新一輪談判包括核武器以及宇宙武器等等一切有關裁軍問題。

    總統助理強調,此次談判并非隻是去年年底相繼中斷的日内瓦美蘇兩個核裁軍談判,即戰略武器談判(START)和限制中距離核力量談判(INF)的重新開始,而是新的談判。

    此次談判可以看作,兩個談判處理的中長距離的攻擊核武器之外還加上了宇宙武器的限制、禁止,以及禁止化學武器、禁止核試驗等等,意味着包括一切裁軍領域。

     去年秋季我在美國逗留期間,因日内瓦談判中斷的新聞帶來的心情郁悶和動搖,在本書開頭第一章裡已經有了。

    但是美蘇之間重開裁軍談判,肯定是一種鼓舞。

    其次,可以明顯地看出,此次重新開始談判的動機,是因為美蘇兩國對于無休止地開發宇宙武器都感恐懼之故。

    總而言之,表面上有了進展,促成這次重開裁軍談判的直接原因,可以看作由于雙方都對無止境地開發宇宙武器懷有恐懼。

    1983年3月23日,裡根總統向全國發表電視講話,表明保衛美國免受核攻擊的長期規劃,其中開發宇宙空間站系統的特大擴軍計劃是把蘇聯引到裁軍談判的桌上來的,這種情況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前面提到的那位實業家所談,可以說是現實的。

    近來綜合性雜志有一股潮流,甚至用誇張的語言說沒有擴軍就沒有裁軍談判,用這種臭不可聞的歪理代替一般理論的論文也出現了。

    但是,我對于上述現象雖有所見,然而卻依舊反對擴軍是實現和平的跳闆這類看法。

    因為就今天的核狀況而論,開成一次裁軍會議,和在此之前行之已久的核武器開發與生産、儲備等等可怕的效果,不論任何時候,都是以和這類會議的成果極不相稱的洶湧澎湃的規模進行的。

    也就是說,一次裁軍談判即使取得成果,現實的看法無非是有得有失,總歸是使世界危機前進了一步。

     根據前面列舉的塔卡論文,重新觀察這個問題。

    下面引用的部分中,雖然塔卡的論文隻談北大西洋會議(NATO加盟國的議員團)的反應,但是,關于開發激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