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貝多芬的“行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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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史基滿頭霧水。

    我猜他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很快地就明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以想像他當時一定得意地笑了出來。

    很明顯,他知道誰是兇手——對他來說此刻真是鴻運當頭,就像甘露從天而降一樣,這可是個狠狠敲一筆的大好機會。

    毫無疑問,他陷入未來過着有錢人生活的幸福幻想中,而且對于史帕斯伍德付出的代價他也認為理所當然。

    當後來克萊佛打電話進來時,他隻說她外出了,然後設法讓自己離開這裡。

    ” “但是我不了解的是,他為什麼不把唱片帶走?” “拿走犯罪現場重要的證據?這麼做并不聰明,馬克漢。

    如果他自己後來拿出這張唱片,史帕斯伍德将會否認這件事,并且反告他陰謀勒索。

    所以史基決定不管它,并且立刻着手進行勒索史帕斯伍德的計劃。

    史帕斯伍德無疑地暫時先付了他一部分的勒索金額,并且答應稍後再補足其他的部分,同時取回他的唱片。

    在他拒絕支付餘款後,史基打電話給你,而且威脅說要把所有事情抖出來,以為這樣可以逼史帕斯伍德付清餘款。

    嗯,逼是逼了——不過結果卻不如他的預期。

    史帕斯伍德可能是在上星期六晚上依約和他見面,假裝要把餘款付給他,但是,卻利用這次見面勒死了這家夥。

    真是太符合他的性格了。

    ……史帕斯伍德,一個強悍的家夥。

    ” “這整件事情……真是太讓人驚訝了。

    ” “現在,我得這麼說。

    史帕斯伍德做了件令人厭惡的事,而且他做得冷酷、有計劃、不拖泥帶水,典型的商人作風。

    他知道隻有讓金絲雀死,才能讓他的心靈獲得平靜,她可能做了些令人厭惡的事,所以他安排了這個約會——就像法官作出判決送犯人入獄一樣——然後着手進行捏造一個不在場證明。

    他的工作和機械一類的東西有些關聯,因此他設計一個和機械有關的不在場證明。

    而他制造不在場證明的手法再簡單明顯不過——不拐彎抹角,也不複雜。

    要不是發生所謂不可抗拒的意外,他的安排會成功的。

    馬克漢,如果這個人嚴密防範的話,意外是不可能發生的。

    不過史帕斯伍德顯然已經盡他最大可能地做好一切的安排。

    他想也沒想到,他幹方百計地想要再回到這裡卻遭到你的阻止,并且被你扣留了這張唱片;而他也沒料到我喜好音樂,也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借着音樂來找尋心靈的慰藉。

    此外,當一個人拜訪一位女士的時候,也不會想到還有另外一個家夥躲在衣櫥裡。

    總之,可憐的肯尼斯實在很倒循…… “别忘了這是一宗極為兇殘的命案。

    ”馬克漢厲聲斥責他。

     “别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老家夥。

    每個人心靈深處都有個殺人兇手。

    隻有沒感情的人,才會沒有殺人的渴望。

    一般人不會殺人,是由于道德因素還是宗教因素?都不是!是因為沒有勇氣——害怕被人發現,或是自己心裡有鬼,或是良心受到譴責。

    想像一下殺手的心情——把别人弄死,然後從報上讀着相關報導。

    一國向另一國宣戰常是為了雞毛蒜皮的事,這一來他們才可以毫無顧慮地盡情屠殺。

    至于史帕斯伍德,不過是有勇氣犯罪的理性動物罷了。

    ” “很不幸地,我們的社會還無法接受你的這種論調,”馬克漢說,“人命還是得受到保護的。

    ” 他站起來走到電話旁,打了電話給希茲。

     “警官,”他下令說,“申請一張逮捕令,然後立刻到史杜文生俱樂部來見我。

    帶一名你的手下過來——我們将展開逮捕行動。

    ” “終于找到有法律效力的證據了,”萬斯興高采烈地說,他穿上外套并拿起帽子和手杖。

    “你的調查過程真是曲折,馬克漢!合乎科學精神的學問對你們這些博學多聞的人來說是一文不值,但一張唱片——哈,完全不同!現在,總算找到不容置疑的證據了吧,是不是?” 我們走出公寓的時候,馬克漢向那位值勤的警員招手,叫他過來。

     “在我回來之前,”他說,“任何人都不準進入這間公寓——就算有通行令也不行。

    ” 等我們鑽進了計程車裡,他指示司機載我們到史杜文生俱樂部。

     “那些媒體不是要檢警雙方有進展嗎?好了,他們就要有東西可以報導了。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老朋友。

    ” 他說話時看着萬斯,眼神中露出深深感謝,尤勝幹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