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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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澆水管(摘自《失去了的世界帝國》) 掉下來的王冠 在普通曆史書上,從英國戰役到我們進攻蘇聯這年冬季到春季被看作是一段喘息時間。

    實際上,在這八個月内,戰争的軸心轉移了,因為大英帝國作為一個實體已經離開了曆史舞台。

     在一九三九年,這一重大事件還裹藏在時間的屍衣裡,尚未露出端倪。

    這次大戰的恰當名稱應該是“英帝國霸權繼承戰争”,因為戰争真正要解決的問題是:在大英帝國崩潰以及接踵而來的整個歐洲殖民制度解體之後,新的世界秩序将會采取什麼形式?将由誰來統治? 這一曆史的轉折,這一重大的問題,阿道夫-希特勒都預見到了。

    他鼓勵并動員德國不顧一切去搶奪這頂掉下來的王冠。

    我們國家在力量懸殊的鬥争中所完成的功績,總有一天會在曆史中得到公正的評價,那時候激情已經消失,某些小小的過分行為所造成的污點能夠受到正确看待。

    而在目前,在曆史家的筆下,好象隻有盟國的鬥争才是英勇的,好象我們德國人都是鋼鐵怪物,不會流血,不會挨凍受餓,因此我們的巨大勝利也都微不足道。

    正如希特勒所說,勝利的一方在寫曆史。

    可是,就在他們贊揚自己勉強赢得的勝利時,盟國卻在不知不覺中誇獎了我們。

    我們國家對抗了全世界工業國家的全部聯合力量(隻有虛弱的意大利和遠方窮國日本除外),最後幾乎赢得了這場英帝國的霸權繼承戰争。

     盡管希特勒犯過軍事上的錯誤——它們多而嚴重,但我内行的判斷仍然是,要不是發生一起曆史上的偶然事件,德國的武裝部隊原可以赢得戰争并赢得世界帝國的。

    命運恰好在這個時候産生了他真正的對手,一個甚至比他更狡猾、更無情的政治天才,有更清醒的軍事判斷力和進行工業化戰争的更好的物質條件。

    這人就是弗蘭克林-德-羅斯福。

     這個人領導的國家在作戰英勇方面無法同德國人民相比,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實踐最後證明了這一點。

    可是這無關緊要。

    這個偉大的管理人操縱這次戰争的本領是如此高強,以緻别的國家都幾乎流盡了鮮血,卻把世界統治權放在一個大銀盤上奉送給他的國家。

     今天困難重重的世界霸主美利堅合衆國,在整個世界大戰中損失的人比德國在五六次大戰役中的任何一次所損耗的都要少。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陣亡的陸、海、空軍士兵差不多有兩千萬,這些人中間,美國在四年的全球戰争中所損失的,各條戰線,包括對日作戰在内,一共才大約三十萬人!象這樣幾乎不流血而征服全球,在世界曆史上是空前的。

    美國人民可以感謝這個謎一樣的、至今還難以捉摸的人物,那個工業世紀的奧古斯都①,荷蘭裔的瘸腿百萬富翁、羅斯福。

    弗蘭克林-德-羅斯福的征服世界至今還未被認識到。

     ①奧古斯都(公元前63-公元14),羅馬皇帝。

     在目前有關戰争的曆史著作中,還未給予他有朝一日将會得到的地位。

    毫無疑問,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這類奧古斯都式統治者曾在曆史上一再出現,戴上謙恭、仁慈、人道主義的普通公民假面具,卻想方設法奪取實際權力。

    自從奧古斯都大帝以來,從來沒有人能象弗蘭克林-羅斯福那樣做到這一點。

    甚至奧古斯都也不及他裝得那麼善良,因為在那個時代,基督徒詞表裡“謙恭”、“人道”這類詞彙還沒有流行,僞善不能裝得如此到家。

     羅斯福的本領 弗蘭克林-德-羅斯福成功地進行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沒有犯過重大的軍事錯誤。

    自從朱裡斯-凱撒以來,哪個征服世界的霸主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紀錄。

    他的“無條件投降”的口号曾被不少人認為是個錯誤,包括象戈培爾和艾森豪威爾這樣迥然不同的批評者在内。

    我不同意這個譴責,以後在适當的地方還要予以反駁。

     我們的宣傳部門說他是猶太人的工具,這自然是胡說八道。

    羅斯福不曾做過什麼拯救猶太人的事。

    他知道任何這樣的行動都會得罪國會,并有礙于赢得戰争的勝利。

    他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基督教人道主義的自由派人士,而在這聰明的外衣下,他卻是曆史上最冷酷無情的謀略家之一。

    他意識到美國人并不比我們更喜歡猶太人,而這在整個大戰期間從他們的殖民政策上以及埃維昂和百慕大的會議上都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在這些會議上,他們幹脆把猶太人丢給命運去支配。

     本書作者并不崇拜羅斯福個人,隻是我寫這本書的目的,就是要按照戰史的要求把事實記載下來。

    根據這個要求來進行估價,弗蘭克林-羅斯福确是戰争的主宰,甚至象阿道夫-希特勒這樣一個有力的、堅強的、出色的人物,到頭來隻能作他的陪襯。

    冒險主義的征服者往往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為他們敵人的統治鋪平道路。

    冒險家看出了時機,企圖靠單薄的力量去利用它。

    他幹的是破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