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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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的計劃,叫做“紅色方案”。

    在阿道夫-希特勒一個接一個取得不流血的勝利的過程中,我們一直不斷地把這個方案加以修正。

    當英、法兩國滿足于他們那種軟弱無力的譴責和抗議時,我們的戰略地位和軍事力量飛速地得到改善。

    我們開始希望這位強有力的元首能夠利用凡爾賽兇手們的過失,真正不流血地在歐洲實現他的新秩序。

    如果真能這樣,他就可以發動對蘇聯的偉大的十字軍遠征,單線作戰,在東方找一塊活動地盤——這是他畢生的目的。

    曆史的行程就會完全不同。

     但是在一九三九年三月三十一日——這個全世界都不會忘記的日子,一切都改變了。

    英國首相張伯倫突然給予波蘭無條件軍事援助的保證!他借口因為希特勒破壞了不占領捷克斯洛伐克那塊弱小地盤的諾言而發了火。

    這塊地盤,正是張伯倫親自策劃的慕尼黑會議瓜分後剩下的。

    和所有政治家的諾言一樣,希特勒的諾言當然不過是策略和權宜之計。

    要是張伯倫不這麼想,隻說明他自己是頭蠢驢。

     不管對波蘭保證的動機如何,這是一種自殺性的愚笨行為。

    它使得腐敗的波蘭軍人寡頭政府強硬起來,反對德國對但澤和波蘭走廊的正當不滿。

    它把發動另一次世界大戰的杠杆,交到這些落後的軍國主義者手中。

    除此以外無任何意義,因為到頭來英國是不可能給波蘭真正的軍事援助的。

    要是俄國插手,這個保證可能還有意義;事實上,這麼一來也許會半路阻止希特勒,因為他害怕兩線作戰,比什麼都厲害。

    總參謀部也是如此。

    但英國的紳士政治家們看不起布爾什維克,而波蘭在任何情況下都完全拒絕考慮接受俄國軍隊的保護。

    因此,愚蠢和軟弱攜起手來,挑起了這場災難。

     張伯倫這一挑釁行動,就象一隻陷入絕境、用軟弱的爪子抵抗的兔子一樣,隻能激起元首更大的勇氣。

    命令閃電般地下達到參謀部,要我們為秋季進攻波蘭拟定作戰計劃。

    我們以紅色方案為基礎,日以繼夜地工作,準備了計劃。

    四月五日,這一計劃以新的代号白色方案命名送交元首。

     曆史的諷刺 消滅波蘭的白色方案,是根據幾個主要的有典型的地理事實形成的。

     波蘭一片平原:是一個大型的比利時,隻有很少幾個天然屏障,沒有真正的國界。

    南部的喀爾巴阡山脈被亞布隆卡山口切斷,為從捷克斯洛伐克進到克拉科夫和維斯杜拉河提供了一個現成的入口。

    維斯杜拉河、納雷夫河及散河都是問題,但是在夏季和初秋,水位很低,許多地方汽車和馬可以趟水而過。

     波蘭本身是一個政治畸人,這也反應在它的沒有形狀的地理上。

    它沒有永久的外貌,沒有一個連續下來的政體或民族目的。

    它好幾次從歐洲地圖上消失,被瓜分成為強國的省份。

    現在他又不如俄國的一個省份了。

    在雅爾塔會議上,同盟國的首腦們把這個稱為“波蘭”的整個地理上的粗略平形四邊形又往西移動了大約二百公裡,移到奧得-尼斯一線。

    這樣做當然犧牲了德國,把一些自古以來就是德國的城市、領土和居民都給了波蘭,使得成百萬人被悲慘地趕出了家園,重新定居。

    戰争就是如此:勝利者獲得戰利品,失敗者遭受損失。

    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因波蘭領土完整問題爆發的,但波蘭并沒恢複到它一九三九年的邊界,而且永遠也不能恢複了。

    由于希特勒和斯大林進行的交易,它失掉了一塊領土,并入了蘇聯的版圖。

    英國為了那些邊界問題對我們開戰,它把法國,最後把美國拖入了戰争。

    在雅爾塔,英、美兩國把波蘭領土當作希特勒的禮物永遠送給了蘇聯人。

    這就是曆史的諷刺。

     波蘭在一九三九年的戰略地位極為不利,整個國土可以看成是插入德國的一個軟弱的凸角,是德國占領的土地,它北部與東普魯士毗鄰,南部與捷克斯洛伐克接壤,整個地勢平坦,很容易讓德國從西邊沖進來。

    它的背後,在東邊,穩穩地站着新近與德國通過裡賓特洛甫策劃的互不侵犯條約連到一起的蘇聯。

     緻命的條約 這個當時被歡呼為一項妙舉的條約,在沒開一槍之前就使德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失敗了,可是對于如此明顯的事實,人們沒給以足夠的注意。

    與布爾什維克結盟(不管是暫時的還是策略性的)當然是對這個獨裁者理想的背叛,是與德國的民族精神相矛盾的。

    假如證明真有戰略上的好處,這麼做或許還能容許。

    在政治上和戰争中一樣,重要的是取勝,但這個事件卻相反。

     這個條約把波羅的海沿岸諸國和大約半個波蘭都給了斯大林,讓這幫斯拉夫人向德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