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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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所以我偶爾加上一些批注。

     例如,馮-隆的第一頁開頭部分,完全和阿道夫-希特勒所有演說的開頭部分一樣:譴責凡爾賽和約是殘酷的協約國強加給光榮、守信的德國的不公正條約。

    他不提曆史的變幻莫測,德國作家幾乎都不提這點。

    一九一七年列甯推翻了克倫斯基政府,請求在東方戰線單獨媾和。

    德國人草拟的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條約簽訂于凡爾賽和約一年多以前,從俄國掠去了比英德兩國加在一起還大的一塊領土、幾乎六千萬居民和幾乎俄國的全部重工業。

    這要比凡爾賽和約更加苛刻。

     我在柏林供職時,每當有人談起凡爾賽和約,我總要提出這個小小事實。

    我的德國朋友總是被這樣的比較弄得很窘,他們覺得這樣做沒有什麼意義。

    凡爾賽和約落到了他們頭上,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條約落到了别人頭上。

    他們的這種反應出于真心。

    德國人的這種民族奇癖我無法解釋,但是在讀《失去了的世界帝國》時,不應該把它丢在腦後。

     維克多-亨利于弗吉尼亞州奧克頓 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七日 白色方案 對希特勒的義務寫作此書,我隻有一個目的:維護德國士兵的榮譽。

     在這裡,沒有必要追述我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領導者阿道夫-希特勒的興起。

    二十世紀的曆史,人們沒有比這更清楚的了。

    當戰勝的協約國在一九一九年創造發瘋的凡爾賽和約時,他們也創造了希特勒。

    一九一八年,德國相信了美國總統威爾遜的“十四點意見”,光榮地放下了武器。

    協約國把“十四點意見”看作一紙空文,草拟了一份條約,瓜分了德國,造成了一個歐洲的政治經濟瘋人院。

     這樣蒙騙了天真的美國總統并瓜分了世界之後,英法的政治家可能想象他們會永遠使德國民族癱瘓。

    這種瞧不起人的政策是搬石頭打自己的腳。

    溫斯頓-丘吉爾本人也把凡爾賽的決定說成是一件“可悲的複雜的的蠢事”,凡爾賽的壓迫在充滿活力的德國人民心中造成了火山似的憤恨,它爆發了出來,而阿道夫-希特勒就在噴火達到高峰時取得了政權。

    納粹黨是激進派和保守派、富翁和窮光蛋之間一個奇怪的聯盟,它團結于複興德國的理想上,但不幸的是,它也團結于歐洲中世紀引起動亂的政治口号“反對猶太人”。

    一群庸俗的鼓動家、理想主義哲學家、狂熱分子、機會主義者、暴徒和冒險家,他們之中有些人很有能力,精力過人,與希特勒一道上了台。

    我們這些總參謀部的人,大多以厭惡和不祥之感注視着這些混亂的政治事件。

    我們對國家效忠,不管是誰統治,但是我們害怕一般危害社會變革的浪潮。

    希特勒使我們大吃了一驚,這是實在話。

    這位聲名顯赫、鼓動性強的政治家,迅速地而且不流血地把凡爾賽造成的不公正一個接一個地予以補救。

    他的手段直截了當,頑強有力。

    魏瑪政權①曾經采用其他的方法,而得到的隻是英法的蔑視。

    希特勒的方法收到了效果。

     ①魏瑪政權是德國一九一九年在魏瑪成立的政府。

     在德國國内,遇到必要,他也一樣嚴厲和殘酷,他的方法也同樣收到了效果;假如現在曆史學家稱他的政權為恐怖時期,那就必須承認這是一種普遍的恐怖。

    希特勒帶來了國家的繁榮,把我們重新武裝起來。

    他是個負有使命的人。

    他那種對自己和對自己的使命的熱烈信仰,左右着德國群衆,盡管他篡奪了不少權力,但群衆可能會毫不吝啬地都給予他。

     紅色方案 自然,德國在希特勒統治下迅速複活,在協約國中引起憤怒的恐怖。

    厭倦戰争、酷愛奢華并為社會主義腐蝕了的法國,不太願意采取有效的行動。

    英國是另一回事。

    英國仍然以它的遍布全球的海軍、它的國際金融體系、它的盟國和它在五大洲的帝國統治着世界。

    德國登上支配歐洲的地位,推翻了權力的平衡,它再一次向英國挑戰,争奪世界霸權。

    世界大戰又迫在眉睫,這次攤牌無法避免,因為德國在二十世紀初期人口和工廠已經超過英國。

    在這個意義上,丘吉爾正确地把第二次世界大戰稱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繼續,兩次戰争合在一起就是“另一次三十年戰争”①。

     ①三十年戰争(1618-1648),原是德國新舊教之間的鬥争,後來西歐、中歐、北歐的主要國家幾乎全部卷入。

     我們德國總參謀部的人懂得,希特勒為使歐洲正常化所采取的驚人手段遲早會引起英國的幹涉。

    唯一的問題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幹涉?早在一九一七年我們就準備了一個對英國、波蘭進行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