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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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恤衫和制造點心紙盒的工作。

    文化館還開了教手語的學習班,由幾位聾啞人演員進行指導。

    聾啞人演員所教的手語非常有趣,評價很高,學習班總是人滿為患,人們甚至要排隊等候,有很多主婦都成了手語翻譯。

    有的年輕藝人也過來學習手語,每當我想起這些,心中就充滿感激。

    長期以來,用手語說話總是讓人感到難為情,但現在對大家來說,能夠用手語交談已是引以為自豪的事了。

    我身為基金會的理事長,得到了大家的很多幫助,同時也必須解決籌集資金等許多重要的問題。

     另外,我發現手語是一種極好的交流工具,這是聽力健全的人所無法想像的。

    用口頭語言來進行對話的時候,當我們遇到外國人,就會想:“這可怎麼辦呢?”但是美國聾啞人劇團的一位男演員曾經對我說:“無論對方使用的手語和我多麼的不同,隻要給我三個小時,我就能和他進行日常交流。

    如果給我一個星期,我甚至可以和他讨論哲學。

    ”如果世上的人都使用手語的話,我們也許可以更快地和外國人交談。

    人們經常問我:“手語難道不是各國都一樣的嗎?”因為手語也是來源于生活,不同國家的手語也有相當大的差異,這也是沒有 辦法的。

     本來是談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的,不知不覺就把話題扯遠了。

    因為我很想向大家介紹一下我所創立的劇團,哪怕說上三言兩語也好,就寫了上面的話。

    這就是我創立聾啞人劇團的理由。

     在聽德萊斯汀樂團演奏第九交響曲的時候,我還想起了一件早已淡忘多年的事,那就是小時候爸爸曾經帶我去看過電影《樂聖貝多芬》。

    那時候,從國外進口了許多描寫樂聖的電影,比如像描寫舒伯特的《未完成交響曲》等。

    看《樂聖貝多芬》是50多年前的事了,電影的梗概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有一幕是,貝多芬的耳朵漸漸變聾,破舊的木百葉窗“啪嗒啪嗒”大聲響着,但貝多芬完全聽不到,真是非常可憐。

    我印象最深的是,貝多芬最後創作第九交響曲的時候,耳朵已經完全失聰,他躺在床上,這時音樂會上正在演奏着第九交響曲的樂章和《歡樂頌》。

    音樂聲傳入我們的耳中,但是從電影的畫面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貝多芬無法聽到這些。

    第九交響曲演奏完了,觀衆們熱烈地鼓掌,可是鏡頭轉到躺在床上的貝多芬的時候,立刻是一片沉寂,貝多芬就在這沉寂中悄然離世。

    貝多芬有一個品質惡劣的侄子,在貝多芬臨死的時候,這個侄子還偷竊他的錢财。

    我還記得自己厭惡地看着那個侄子,心想:“他真是個壞蛋!”當時我就想,觀衆們雖然那麼熱烈地鼓掌,可隻有貝多芬自己聽不到,他以為自己失敗了,臨死之際心中充滿了絕望,這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為他哭泣了很久。

     聽了德萊斯汀樂團的第九交響曲,我的重大發現就是:我之所以要創立聾啞人劇團,這其中還有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的原因。

    我的前輩和同伴的很多演員說過:“由于觀衆掌聲的鼓舞,我才得以堅持到現在。

    ”可如果聽不到掌聲呢?我真想告訴那些聽不到掌聲的人:“他們在為你鼓掌呢。

    ”貝多芬在一片沉寂的世界中,還寫出了那樣傑出的樂曲,他真是一個天才。

    可是得不到周圍人們的理解,他心裡該是多麼痛苦啊!這真是太可憐了。

    隻是因為他耳朵失聰,不管觀衆們的掌聲有多麼熱烈,由于沒有人告訴他,使他以為自己并沒有為人們所認可,孤寂又凄涼地死去了。

    這真是令人歎惋不已!正由于我對此有了強烈的感觸,才使得我日後與聾啞人交往,使得我創立了這個劇團。

    如今發現原因在此,連我自己都十分驚訝。

    也許有人會認為,貝多芬雖然聽不到掌聲,但是《歡樂頌》在他的心中回響着,這已經足夠了。

    可我還是想告訴他,人們在為他鼓掌。

     在小豆豆所在的巴學園裡,有幾個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