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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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十分冷淡,帶着說教的口吻,還有一些諷刺挖苦的腔調。

    她的檢察官的嗓音。

     “勞倫,看在老大的分上,這是荒唐可笑的。

    發生什麼事情啦?” “這一點兒也不荒唐可笑。

    作為母親,我有責任。

    ” “好吧,見鬼,你從來也沒有為自己做母親的職責而操心過。

    可現在……” “不錯,我的職業對人要求苛刻,”她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不過在我心目中,女兒從來就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過去的行為以某種方式造成了今天這種不愉快的局面,那麼我感到深深的、深深的遺憾。

    ”我感到她不是在對我說話。

    她是在背台詞,在試着使用這些詞句,看看它們在法官面前的效果如何。

    “很清楚,彼得,如果存在虐待兒童的情況,米歇爾就不能繼續跟你住在一起,甚至不能再見你。

    ” 我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心痛如絞。

     “你在胡說些什麼?誰告訴你有虐待兒童的事?” “彼得,我認為,我目前就此發表意見是不合時宜的。

    ” “是不是威廉?誰給你打的電話,勞倫?” “彼得,了解誰打電話毫無意義。

    我正式通知你,我下午4點來接米歇爾。

    我希望她今天下午4點做好跟我走的準備。

    ” “勞倫……” “我讓我的秘書威爾遜小姐守着電話,并且把我們剛才的談話做了速記。

    我正式通知你,我要來接女兒,帶她去做健康檢查。

    你對我的決定還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了。

    ” “那麼,4點鐘,謝謝你的合作。

    請允許我再加上一點個人的看法,彼得,事情到這種地步,我真的感到遺憾。

    ” 她挂斷了電話。

     我在當警探時,曾處理過性騷擾的案子。

    我很清楚這類案子是怎麼處理的。

    事實上,你通常無法從體格檢查中得出任何明确的結論。

    檢查的結果總是模棱兩可。

    如果一名心理醫生用一大堆問題來問一個孩子,這孩子最後總是順着他的思路,編造回答來取悅于他。

    常規程序要求心理醫生把談話錄像,證明提問過程中沒有誘供現象。

    可是,最後到法官面前,情況幾乎總是不甚了了。

    因此法官在判決時必須十分慎重。

    也就是說,如果存在虐待兒童的可能,就要讓孩子離開那位受指控的父親或母親。

    或者,至少是不讓他或她在無人監督的情況下看望孩子。

    也不能和孩子一起過夜。

    或者,甚至不讓…… “夠啦,”康納坐在我的身旁說道,“回去吧。

    ” “很抱歉,”我說道,“可是真煩人。

    ” “我相信。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沒有告訴我?” “哪方面?” “關于性騷擾的指控。

    ” “沒有,沒有什麼可隐瞞的。

    ” “後輩,”他輕輕地說道,“要是你不告訴我,我就沒法幫助你。

    ” “這和性騷擾毫無關系,”我說道,“這完全是另一碼事,是關于錢的事。

    ” 康納一聲不吭。

    他望着我,等着下文。

     “啊,見鬼。

    ”我說道。

     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人的一生中會有這樣的時候,你以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有把握,實際上你卻什麼也不明白。

    以後,當你回首往事時,你會發現自己的行為一點也不明智。

    你身不由己,完全失去理智。

    可是,在那時候,你還以為事事稱心如意呢。

     當時的情況是我墜入了愛河。

    勞倫是那種有教養的姑娘,身材苗條,舉止優雅,态度矜持。

    她比我年輕,十分美麗。

     我心裡一直很明白,我們之間很難相處得好,但我還是想方設法保持我們的關系。

    我們結了婚,開始在一起生活。

    然而,她漸漸産生不滿情緒,對我的公寓,對公寓的地段,還有對我們的收入都不滿意。

    為了諸如此類的事情,她開始鬧别扭,可這是與事無補的。

    她在車裡發脾氣,在床邊發脾氣,到處發洩。

    她變得那麼可憐,那麼痛苦,因此,我便盡量讨好她,去搞她要的東西,帶禮物回家,為她做飯,承擔一些家務。

    這種事我原先素來不幹的,但是我當時沉溺在愛情之中嘛。

    我養成了讨好她的習慣,千方百計想讓她高興。

     我身上經常感到有壓力,需要更多的這個,更多的那個,更多的錢。

    更多,更多。

     我們還有一個特殊的問題。

    她的健康保險由地方檢察官辦公室支付,并不包括懷孕分娩所需費用,我的也是如此。

    我們結婚後,無法及時籌集生孩子所需的費用。

    當時需要8000美金,我們得拿出這筆錢來,但我們倆都沒有那麼多錢。

    勞倫的父親是弗吉尼亞州的一名醫生,可是她不願向他張口要錢,主要因為他起先不同意勞倫嫁給我。

    我的家庭毫無積蓄。

    就是這樣,一個子兒也沒有。

    她在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工作,我在警察局工作。

    我們得拿出8000美金來。

    這件事像幽靈般地纏着我們。

    我們該怎麼辦?有一點變得不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