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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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的,三個月之前的。

     但有人有這本雜志,又把這張照片通過傳真發給了凱西。

    是誰呢?航空公司的雇員?乘客?誰呢? 而且為什麼呢? 到底是想告訴她什麼呢? 凱西看着雜志上的照片,心裡想起調查中沒有解決的各種線索。

    還有許許多多的檢查要做,她最好還是趕緊開始吧。

     諾瑪說得不錯。

     凱西不知道馬德想幹什麼。

    但是,也許這并不要緊。

    因為她的工作仍舊和以前完全一樣:找出545号航班發生的事的真相。

     她走出辦公室。

     “裡奇曼在哪兒?” 諾瑪笑笑。

    “我讓他去傳媒關系部看本森,去找一些标準的新聞介紹材料,也許我們會用得着的。

    ” “本森會嫌煩的。

    ”凱西說。

     “啊哈,”諾瑪說,“也許甚至會讓裡奇曼先生難過的。

    ”她笑着看了看手表。

    “不過我得說你還有差不多一個鐘頭去幹你想幹的事。

    那就趕緊去幹吧。

    ” 諾頓音響處理實驗室下午3時05分 “噢,辛格頓,”齊格勒說着揮揮手讓她坐下。

    她是乒乒乓乓敲了五分鐘的隔音門才被準許進了音響實驗室的。

    “我想我們發現了你要找的東西。

    ”齊格勒說。

     在她面前的監視器上,她看到一個坐在媽媽腿上,正張嘴笑的嬰兒的定格畫面。

     “你要的是事故即将發生之前的這一段,”齊格勒說,“現在我們是在事故前18秒鐘的地方。

    我們先從完全音響開始,然後把過濾器插進來。

    準備好了嗎?” “好了。

    ”她說。

     齊格勒放錄像帶。

    在高音量上,嬰兒淌着口水咿咿呀呀的聲音像是一條正翻着泡沫汩汩作響的小溪。

    機艙内的嗡嗡聲成了不間斷的呼嘯。

    “味道好嗎?”男人的聲音正對嬰兒在說,非常響。

     “插進去,”齊格勒說,“高音分流器。

    ” 聲響變得低沉了。

     “艙内環繞分流器。

    ” 淌口水的聲音在沉靜的背景聲中突然變響,艙内呼嘯聲消失了。

     “高音增量五等分流器。

    ” 淌口水的聲音消失了。

    她現在聽見的大多是背景聲——餐具刀叉相碰聲,服裝纖維的摩擦聲。

     男人在說:“是——早——餐——或你——阿拉?”他的聲音時斷時續,支離破碎。

     “高音增量五等分流器對人說話聲有破壞,”齊格勒說,“但你并不在乎,對吧?” “是的。

    ”凱西說。

     那男人又說:“不——等——或——姐——上——是——?” 男人說完後,屏幕上再一次變得幾乎悄沒聲息,隻是遠遠地有些響動。

     “現在,”齊格勒說,“它開始了。

    ” 屏幕上出現一個記數顯示。

    計時器開始往前數,紅色的數字快速地閃動着,按十分之一秒和百分之一秒記着數。

     妻子的腦袋扭過去。

    “那——麼?” “見鬼。

    ”凱西說。

     她這時能聽清了。

    一種低沉的轟鳴聲,一種明顯的振動低音。

     “它被分流器處理得細了一些,”齊格勒說,“低沉的轟鳴聲。

    僅在兩到五赫茲範圍之内。

    差不多是一種振擺。

    ” 沒問題,凱西心想。

    使用聲音過濾器之後,她可以聽得見。

    就在那兒。

     男人的聲音插進來,是開懷大笑:“别——緊——艾米莉。

    ” 嬰兒又咯咯笑起來,聲音尖利得要把人的耳朵炸裂了。

     丈夫說:“差——家——心肝。

    ” 低沉的轟鳴聲停止了。

     “停!”凱西說。

     紅色的數字定住。

    屏幕上的數字顯得很大——11:59:32。

     差不多12秒鐘,她心想。

    12秒是前緣縫翼完全展開所需要的時間。

     545航班上的前緣縫翼的确打開了。

     這時候起,錄像開始顯示飛機急速下降,嬰兒從母親的腿上滑下去,母親一把抓住它,她驚恐萬狀的表情。

    背景上恐懼的乘客。

    由于用了過濾器,他們的叫喊全都變成了一種含混不清的噪聲,幾乎像靜電幹擾的聲音。

     齊格勒把錄像帶停下。

     “這是你要的數據資料,辛格頓。

    我敢說,沒有任何錯誤。

    ” “前緣縫翼打開了。

    ” “聽起來肯定是這樣的。

    這幾乎可以說是唯一的解釋。

    ” “為什麼?”飛機當時正在巡航飛行。

    為什麼會打開?它是非指令性的,還是飛行員人為的?凱西再一次迫切期望得到飛行數據記錄儀的情況。

    如果他們有了記錄儀上的數據,這些問題要不了幾分鐘就會解決。

    可是記錄儀的事進展太慢了。

     “你看過帶子餘下的部分嗎?” “嗯,下一個讓人感興趣的地方是駕駛室的警報器,”齊格勒說,“攝像機夾在門下面之後,我就能聽見聲音,就可以把飛機上警報器表示的意思按順序排好。

    不過那樣我還需要一天時間。

    ” “錄像帶留給你繼續做,”她說,“我需要你能給我的一切。

    ” 這時她的尋呼機響起來。

    她從腰帶上把它取下,看見: ***約翰·馬德辦公樓速來 約翰·馬德叫她去見他。

    在他的辦公室。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