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 早上7點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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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告訴她,“好吧。

    我去給你取病毒。

    ” 她眉頭一皺:“你的臉上又有了那樣的神情……” “不,”我說,“我已經玩完了。

    我聽你的。

    ” “好的。

    我們先拿你衣袋裡的那幾瓶。

    ” “什麼?在這裡的幾瓶嗎?”我問,我把手伸進衣袋,一隻腳已經出了房門。

    在房間外面,裡基和文斯正等着我。

     “真他媽的太有趣了,”裡基說,“你知道,你本來可以殺死她。

    你本來可以殺死自己的妻子。

    ” “那又怎麼樣?”我問。

     我在口袋裡摸索着,好像試管被衣料黏住了。

    他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于是伸手抓住我,文斯和裡基在門口一左一右。

     “喂,”我說,“如果你們這樣,我是拿不出來的——” “放開他。

    ”朱麗亞說着,從房間裡出來。

     “媽的,”文斯說,“他要掏家夥出來。

    ” 我仍然在掙紮着,試圖把試管掏出來。

    最後,我終于把它們攥在手裡。

    在我們扭打的過程中,我把一支試管扔在地上。

    它啪的一聲摔在混凝土地上,棕色黏液四下濺開。

     “糟糕!”他們松開手,一個個跳着躲開。

    他們盯着地面,俯身檢查各自的腳下,以便确定沒有沾上黏液。

     就在這時,我拔腿就跑。

     我一把抓起那個藏好的水壺,在裝配間中穿行。

    我得跑過整個房間,趕到升降梯那裡,然後乘坐升降梯到頂層去。

    那裡安裝着全部基礎系統設備,有空氣淨化機,有電器接線盒——而且還有消防噴淋器用的儲水罐。

    如果我能夠進入升降梯,上升七八英尺,他們就追不上我了。

     如果我能夠做到那一點,那麼,我的計劃就會成功。

     升降梯離我有150英尺遠。

     我拼命狂奔,跳過低矮的章魚狀爪子,低頭躲過高達胸部的爪子。

    我回頭看了一眼,爪子和機器擋住了我的視線,沒有看到他們。

    但是,我聽見了他們三人的叫喊聲,我聽見了他們奔跑的腳步聲。

    我聽見朱麗畦說:“他要到滅火噴淋裝置那裡去!”我一擡頭,看見了黃色的升降梯。

     我肯定可以趕到那裡。

     就在這時,我被一條伸出的爪子絆了一跤,四肢伸開,猛地摔倒在地。

    手裡端着的水壺在地上滑過,被一根支柱擋住了。

    我急忙爬起來,伸手抓起水壺。

    我明白,他們就在我的身後。

    我不敢往後看。

     我跑向升降梯,低頭躲過最後一根管道,但是當我擡頭一看,發現文斯已經站在那裡了。

    他肯定知道穿過那章魚狀爪子的捷徑;反正他已經搶先一步,趕在了我前面。

    這時,他站在沒有封閉的升降梯車廂裡,咧開嘴巴獰笑着。

    我回頭一看,裡基離我隻有幾碼遠,正在快步逼近。

     朱麗亞叫喊着:“投降吧,傑克!那樣做沒用。

    ” 這一點她說對了,完全沒用,我無法逃過文斯。

    而且,我這時也無法甩開裡基了——他離我太近了。

    我跳過一根管道,饒到一個立式接線箱後面蹲下。

    當裡基跳過那根管道時,我伸出肘部,猛地插入他的兩腿之間。

    他嗥叫一聲倒了下來,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我停下來,用盡全身力氣,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腳。

    那是為查理報仇。

     我拔腿就跑。

     文斯握着拳頭,貓着腰站在升降梯裡。

    他正在欣賞我和裡基的打鬥。

    我徑直沖向他,他咧開嘴巴笑着迎戰。

     就在最後一刹那,我往左一拐,猛地躍起。

     我開始順着牆邊的樓梯往上爬。

     朱麗亞尖聲叫喊:“抓住他!抓住他!” 我爬得異常困難,因為我一個拇指得扣着水壺;在我爬行時,它一直撞擊着我的右手背,使我覺得鑽心地疼。

    我将注意力轉移到疼痛上。

    我害怕登高,我不願意往下看。

    所以,我無法看到有什麼東西絆着我的雙腿,要把我拉向地面。

    我用力踢着。

    但是那東西一直絆着我。

     後來,我扭頭一看。

    我距離地面有10英尺,在兩格梯級下面,裡基用一隻胳膊摟着我的雙腿,一隻手抓住我的腳踝。

    他扳起我的腳,使它們脫離梯級。

    我腳下一滑,随即覺得兩手像火燒一樣劇痛。

    但是,我沒有滑下去。

     裡基臉上露出了令人恐怖的陰笑。

    我往後踢着腿,試圖打擊他的面部,但是沒有作用——他雙腿并攏,護着他的胸部,他非常有力。

    我不停地踢着,後來發現我可以把一條腿抽出來。

    我那樣做了,對着他抓住梯級的那隻手狠狠地一頓腳。

    他大叫一聲,放開我的腿,用一隻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