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羅德裡格先生

關燈
在一塊紅地毯上,警探提取了幾塊顔色發暗的污迹,後經專家化驗認為是人的血迹,但未能肯定。

     “那當然是血迹!您還是看看我的手吧,星期一我劃玻了手指……”羅德裡格先生反駁道。

     “是和您的客人動手的時候劃破的吧?” “我為什麼要和他動手?我可以肯定,他是很自由地從我這裡出去的。

    我一直把他送到波拿巴街和聖日爾曼大街的拐角處。

    他喝醉了。

    他不聽我的建議,不肯叫出租車。

    他很可能又往回走,在河岸上遇到了小流氓,他們殺了他……”“那是他第一次來您家嗎?” “是第一次,但我以前曾在彼克烏茨酒吧見過他。

    ” “您知道他的姓名和他的家庭背景嗎?” “我對爵位、封号一類的東西不感興趣!” 警方的報告以一個西班牙人的證言作結束,這個西班牙人證明,那晚他在彼克烏茨酒吧,和S……以及羅德裡格在一起。

    他在證言中說:“雖然S……處事随便,不拘禮節,但其身分仍然是貴族,與常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特别是和羅德裡格先生的接觸,他隻是出于某種好奇。

    當他聽到一個人向他介紹,說羅德裡格出身望族,但不清楚具體什麼出身時,S……放聲大笑起來。

    我想起他曾經高聲說道:‘太棒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人’!備ヂ奕障壬吹揭患渎孕∫恍⒌靥浩痰酶姆考洌朔考涞牟駛AТ巴賦龊徒燙貌AТ耙謊墓庀摺? 幾乎占滿了整個房間的一幅油畫吸引住了法官的視線。

     那是一個女人的全身畫像,和其本人一樣大校她年輕、漂亮,一頭紅棕色的秀發十分美麗。

     是一幅全身裸體像。

     畫布中間部位有些下陷,而且非常明顯,畫像挂到牆上的時間不長。

     羅德裡格先生偷偷地竊視法宮那尋問的目光,法官提出了第一個問題:“她是誰?” 被告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微笑中既有放肆下流的色彩,也有一定的保留成分,如同他本人一樣。

    畫像至少已有二十年的曆史。

     “您是不是在這間屋裡接待過那位客人?” “不錯,就是在這兒!” 那幾點血迹就是在這個房間的波斯地毯上提取的! “您的手指是哪一天受傷的?” “星期一。

    就是在……的前夜。

    ” “畫像是什麼時候撕破的?” “也是在星期一。

    它掉下來了。

    在拿它的時候我受傷了……”“您的财産是如何得來的?” 弗羅日光生事先用電報向馬德裡警方提出了這個問題。

     對方的答複現在就在他的公文包裡。

     羅德裡格先生在二十七歲之前,是西班牙外交部的一名小小辦事員。

     突然有一天他向同事和上司宣布,他剛剛繼承了一位定居南美的伯父的财産,他要到巴黎去祝從此以後他便銷聲匿迹了。

     果然不錯,他在巴黎出現了。

    在歌劇院大街的一家銀行用他的名字開了個戶頭,有了六十萬法郎。

    這六十萬法郎是日内瓦的一位公證人存上的。

    弗羅日先生掌握了公證人的一份電報。

    電文如下:“沒有繼承任何财産。

    不宜洩露職業秘密。

    ” 但是,羅德裡格先生卻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有大量年終彩票。

    您了解我們國家的彩票行業嗎?其中一個彩碼被我抽中了。

    ” “一月初抽的彩,是不是?” “十二月底……” “您可是九月份就離開了馬德裡。

    ”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财富是中彩得來的。

    ” “為什麼?” 沒有回答。

    他點燃一支香煙,那隻蒼白的、長滿了深色長毛的點煙的手開始抖動。

     “您搞錯了!”他終于歎了口氣說道,“我為什麼要殺那個孩子?他身上幾乎沒有錢。

    何況我又不缺錢。

    怎麼樣?除非您認為我是個性虐待狂……但是對我進行過檢查的醫生肯定會反對您……我是有幾種壞習慣,但不是那一種!” “您從沒有結過婚?” “從來沒有。

    ” 他回答得非賞幹脆,聲調有些刺耳。

     “您的經曆豐富,您有過很多情婦吧?” “我不喜歡女人!” 弗羅日先生看了一眼牆上的畫像,然後把目光轉向被告,被告正對着鏡子矯正自己的領帶結。

     “有沒有敵人故意制造麻煩,将你牽連進去?” 羅德裡格先生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回答我的問題!您曾有意讓一些人認為——您那個圈子裡的人也一緻認為——羅德裡格隻是個借用名,您完全可能叫個什麼更響亮的名字。

    ” 他不回答。

    而嘴上叼着的香煙不用手的幫助從嘴唇一邊移到另一邊,然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請問您星期二晚上坐在那兒,現在還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