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齊裡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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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就這樣雙方對峙已經一個小時了!齊裡烏克在窺視,他想從弗羅日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比如好奇、激動、憤怒、不安、激情等等,總之一句話,看看弗羅日會有什麼舉動,結果枉然。

    他又開始說道:“即使我被判刑,最多不過三年,和X……Z……一樣(他列舉了幾個最近被法方判刑的間諜的名字)。

    法國将會為此付出高昂代價!” 文件紙沙沙作響,弗羅日先生一直在閱讀着什麼。

    他面前堆放的都是關于齊裡烏克的材料,一份比一份假,一份比一份不可信。

    事實上早就應該查清他到底是哪國人。

    他先後叫過卡爾利特、蘇恩貝姆、什米特、凱萊爾、利普敦、羅什,可能還有過其他名字。

     他被捕的時候口袋裡有五千美元的現金! 兩個人已經面對面地過了一個半小時,弗羅日先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剛讀完的文件是有關軍事方面的。

    齊裡烏克曾于十年前神秘地被德國逮捕,一個月之後又被更加神秘地釋放,其間他在單人囚牢裡接待過威廉大街的一個頭目。

     說他是個危險人物,這很明顯!說他是個惡棍無賴,他竟然以此為榮,為此感到自豪!但正如他本人所說,他很少讓法庭抓住什麼把柄。

     弗羅日先生卻一直穩坐泰山,仍然左肩高、右肩低,其冷漠的眼神一會兒看文件,一會兒落在被告身上。

     突然,他以一種慢條斯理的語調問道: “您能否從照片上認出哪個是您最後的情婦?” 齊裡烏克放聲大笑。

     “很難,法官先生!恐怕很難認出來了!當時她還是在多努街的比克拉茲酒吧打工的一個挺可愛的小姑娘……我和她約會的次數不多……”他的笑含義暖味,模棱兩可,甚至可以說還有點下流。

    笑完後他竟敢加上這樣一句:“怎麼,難道她是您的朋友?” “您和她接觸時用哪國語言?” 齊裡烏克又一次說話粗魯,其下流猥亵的話語叫人無法重複。

    不過法官并未因此而被激怒。

     “那好,我替您說!有的時候她用裡爾的方言和您說話,您用同樣的土語回答,這使她發窘、不安,她的話不友好,冒犯人,她以為您是外國人,聽不懂她的話。

    ” 齊裡烏克不再開口。

    法官也沉默了一刻鐘。

    他不慌不忙地查看着齊裡烏克的檔案,然後開始翻看另一份材料,黃色文件夾上明白顯出幾個十分漂亮的圓體大字:“斯蒂凡案件”。

     齊裡烏克也看到了那個大字标題。

    弗羅日先生對此不予理會,他要給他留出時間,讓他思考他的回答,看他下一步如何動作。

     弗羅日先生手裡的材料是有關八年以前的一件案子的,八年過去了,案子仍未偵破。

    此案的内容是一名叫皮埃爾·斯蒂凡的妻子被其情夫殺害,她的情人是個波蘭裔工人,殺人後逃之夭夭,警方再未發現他的蹤迹。

     皮埃爾·斯蒂凡曾是一家化工廠的工頭,該廠配有一名炮兵軍官,這便使人感到,該廠的研究内容很可能與國防有關。

     有一些材料,尤其是一份關于防毒面具的說明書也在同一時期丢失。

     就是在那個時期,斯蒂凡夫婦的生活有了很大改觀,他們經常購買一些與其收入不相稱的高檔貨。

     不久,悲劇發生了,斯蒂凡妻子的屍體在一堆煤渣裡被發現了。

     認識她情人的人不多。

    有人在當地看到過他不懷好意地轉來轉去。

    他和一幫波蘭工人生活在一起,和他們一樣住在玻舊的臨時搭起的木闆棚裡。

    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家工廠上班,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姓什名誰。

     謀殺案發生的當天,他就消失了。

     感到雙方的焦點正向另一戰場轉移,齊裡烏克更加放肆無禮地耍起了威風。

     “我不知道您又想搞什麼名堂!”他以一種挑釁和諷刺的口吻說道,“如果您想聽,我可以用爪哇苦力說的土語,也可以用福特廠工人的黑話回答您的問題……”他說的不錯,他确實會說多種語言,一份報告中指出,三年以前,他到過中國,扮演的角色是美國南方的一名将軍的親密顧問。

     當他被隸屬警方的一名偵探逮捕的時候,偵探看到他的領帶上别着一枚由印度支那的莫裡斯人制作的别針,他也開始用該民族的方言說話。

     不管齊裡烏克怎樣表演,弗羅日先生一直不為所動,他的态度在這場面對面的較量中自始